“我也不能因為陳默待我好，索性就連自尊心都不要了，你若無心吾便休，喜歡不都該這樣嗎。

只是啊，哪怕心里明鏡兒似的，偶爾也會犯犯渾，對某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抱有幾分期待。

舒倩那件事后，我終于鼓起勇氣問陳默，問他當我是什么，陳默的回答自然是毫無懸念。他對我好，不過是因為當我是妹妹，和喜歡無關。”

連杰一時無話，大概是不知是該繼續問下去，還是說些什么來安慰我。

“那你現在還喜歡陳默嗎？”

我心里嘆氣，男人要是八卦起來啊，還有女人什么事兒。

“有一個他這樣的哥哥，挺好。”

很多人抱怨得不到不過是因為自己奢求太多，我不想去奢求什么，只想珍惜眼前人。

“好了，不提這些讓人頭疼的瑣事了。倒是你，最近轉性了一樣一頭扎進書堆兒里，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連杰滿不在乎的笑，大概是我眼花，竟看出了幾分苦澀的味道，“能有什么事兒，就是怕再放縱下去人就廢了，多讀點書讓自己看上去不再那么膚淺。”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蠻不講理，就像現在我總覺得連杰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只是他不愿意說，我也無從問起。

和沈約分手后我又換回了原來的座位，很多人在背后指指點點看我笑話，諷刺我像是落荒而逃的喪家之犬諸如此類，我聽聽便過了，并不放在心上。心里唯一過意不去的是對我的同桌舒朗，當初我自作主張搬走，如今又自作主張搬回去，完全沒把他這個同桌放在眼里，絲毫沒有顧忌他的感受。

“物理作業寫完了嗎，發什么呆呢？”

當我正絞盡腦汁想著該怎么委婉又不尷尬的跟舒朗道歉時，舒朗卻像以往那樣拿筆敲了敲我的書本催我寫作業。不管是動作、語氣都跟以前一模一樣，就像什么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催什么催啊，”我吸了吸鼻子，“把你的拿過來借鑒一下唄。”

有人曾說，沒有任何一段關系能完完全全回到以前，它會被你們一起共同經歷過的人和事不斷推進，要么推向更好，要么推向更壞。

我不奢求能更好，只要能維持表面上的風平浪靜，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日子在朝六晚九的學習中晃悠悠的過著，轉眼就到了圣誕。

我們幾個注重儀式感的人，互相贈送了平安果，一邊啐罵果販子趁機漲價撈錢，一邊樂呵呵享受收禮物那庸俗的快感。

“沈約和孟嬌分手了，就在昨天！”第二天一大早前座的兩個女生就開始竊竊私語。

學校的集體生活里似乎沒有秘密可言，事情才剛發生，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成了大家課間自習的八卦談資。

“啊，為什么啊？昨天可是平安夜啊，而且他們不是才剛在一起嗎？”另一個女生詫異。

“噓！你小聲點兒！我也是聽人說的，好像是因為沈約沒有送孟嬌她想要的圣誕禮物，孟嬌不開心，兩個人就大吵了一架分手了。”

“不會吧，孟嬌家境那么好，不像是物質的人啊，怎么可能因為一個圣誕禮物就分手？”另一個女生再次大聲詫異。

背后被動偷聽的我也十分詫異，沈約這人怕是跟人大吵不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