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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刁蠻師姐

  • 藥香驕寵
  • 莊瑾顏
  • 3149字
  • 2019-08-24 15:46:17

半盞茶功夫過去,車上的男童仍沒有下來,齊康等不及了。掀了車簾大步邁了上去,沖男童壓抑地罵了一句:“怎么這么笨,吃的就在箱子底下……”

男童被逮了個正著,臉被嚇成了豬肝色,沒命的往車下跳,還和南煙撞了個正著,男童被齊康大手一揮撈在懷里,而南煙的身子不不偏不倚倒在少年身上。

于是,剛解了毒,即將清醒的少年再次倒地,黑心的匪賊,見我沒死,又要補上一刀嗎?

南煙迅速起身,發(fā)現(xiàn)蒙面的少年已經(jīng)暈了過去。

“對不起,我太餓了,我給你們磕頭,放過我吧。”

南煙看他面黃肌瘦,身上的衣服很不合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從死尸上扒下來的。還有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遍布傷痕,瘦得根柴火棍子一樣,她鼻頭一酸,轉身去馬車上拿了幾個燒餅,還有一些水遞過去:“這些吃的給你,你爹娘去哪了?”

男孩指指城門,抓起地上的燒餅啃了起來,“我跟爹娘在城里走散,我在外面等了四日,可城門一直不開。”

南煙望了一眼城門,秀眸中帶著一絲哀傷,但愿他爹娘還健在,要不然這么小的孩子怎么生存。

齊康蹲下身子,怕自己徒弟又會善心大發(fā),快一步對男童道:“你吃完就趕緊走吧,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南走,那里有官府的人在施粥,以后餓了就到那里去。”

男童飛快搖頭,稚嫩的臉上多了一絲怨毒,“我剛從那個地方來,官府拿發(fā)霉的米來煮,喝多了會拉肚子,里面還摻了很多沙子,你們看……我牙齒就被咯掉了一個。”

他說著張大了嘴,指著一個血窟窿給南煙看。

南煙心疼極了,剛想伸手摸他,男孩受驚退后,驚恐地大叫:“姐姐別碰我,他們說我有病,不讓我進城,我怕傳染給你。”

南煙聽到這句話,眼眶一下子紅了,男孩身上傷很多,但是很健康,沒有瘟疫的癥狀,也不知那些人為什么要擠兌他。

“要不然你跟姐姐一起走。”她力邀男孩一起,不想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在外面風餐露宿。

齊康聽后黑了臉,拒絕之聲就要說出,又聽男孩道:“不行,我要在這里等爹娘,要不然他們會找不到我。”

南煙心中難受,從腰間掏出一個荷包給他,“這里面有幾兩碎銀子,你自己藏好,然后往北走,那里有個村落,你去找個地方住,等城里戒嚴了,再回城找你爹娘去。”

男孩推辭著不愿要,他長這么大還沒有見過這么多銀子,平時跟爹上山砍柴,也賣不了幾個銅板。

她見男孩不愿要,直接拉過他的手,把錢袋放了進去,“拿著吧,就當是你借我的。”

男孩自尊心很重,聽到南煙這樣講,把手放在衣服上用力搓了好幾下,才伸手過去,“姐姐叫什么名字,我以后要報答你。”

他抱著錢袋很認真的問,兩只烏黑的大眼珠子透明靈動,完全把南煙當成了救命恩人。

南煙緊皺的眉頭展開,“我叫南煙,禇南煙。你記著,姐姐不用你報答,等找到了爹娘好好過日子。”

男童雙目含淚,對著南煙重重地點頭,還在心里默念了幾遍她的名字。

南煙,褚南煙,這個名字像烙印一般,刻在他的腦中心間,無法抹去!

看著男孩跑遠,南煙的心仿佛被劃了一刀上

去,隨著眼眸泛濕,那些畫面慢慢變得模糊不清。等她轉過身子,卻發(fā)現(xiàn)身后空空如也,除了散落在地的幾件衣物,哪里還有少年的影子。

“師父,剛才那人不見了?”

齊康眉頭一皺,語氣中是不屑的嘲諷:“醒了,自己跑了。”

沒事就好,南煙放下心來,她在地上搜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己的帕子,剛才為少年診治時,她記得是被師父扔在地上,這會怎么沒了。

齊康已經(jīng)上了馬車,“煙兒,快走吧,我見前面有炊煙,說不定有人家在。”

南煙在周圍看到了一圈,確認沒有少年的影子,這才跟在齊康身后上了馬車。在不遠處,有兩個身影鬼鬼祟祟的看著馬車離去,一人手中握著白色的繡帕,眼神陰戾可怕……

祭祖之后,南煙還是被他師父甩掉了,那天她早起,發(fā)現(xiàn)客棧已經(jīng)沒有師父的影子,來迎接她的是那個打扮得如仙一般的師姐。

“師妹,我來接你回家。”師姐巧笑嫣然,一語之后,滿堂食客皆癡迷的望著她。

那一刻,南煙心中想濟世救人的美夢破碎,面上帶笑,內心卻是傷。

生氣、惱怒、最終都無濟于事……

三日后,清源山,藥玄門。

雨后的晨間,空氣清爽。隨著朝陽初升,光暉在露珠上倒映出絢爛的色彩,傾灑在林間的一花一葉。自那日從寧縣回來,天降大雨,下了一天一夜,有了上天的憐憫,救活了山間不少樹木和藥草。

南煙陰郁幾日的心,總算在見到一個病者后,變得晴朗起來。

她在窗前凈手,瑩白的小臉印在銅盆中,垂下的青絲被梳成一根細辮,上面系著一根已經(jīng)褪了色的絲帶。雪青色的長裙上,不繡海棠梅花反而繡了忍冬和半枝蓮,因為學醫(yī),她的衣裙上皆是各種藥草花卉,為此經(jīng)常被師姐嘲笑,她這是泡在藥罐里了。

凈過手,她快步去了藥房。視線在梨木桌上的瓶瓶罐罐中掠過。從中拿了金創(chuàng)藥、還有包扎用的布條。到了門口,她停頓一刻,又返回從桌上的木盒中,拿了一粒解毒丸出來。都說醫(yī)者仁心,不能因為別人沒有銀子就見死不救,況且她們這清源山最不缺的就是草藥。

想起師姐的暴行,她飛快把整理好的東西放入藥箱中,急促地從屋中走出。

她左腳還沒跨過門檻,就看到一抹黑影從天空劃過,掠過院墻樹梢,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完了,還是晚了一步!

看著院中已經(jīng)空了的石凳,她斂眉嘆氣。那人就這么被丟出去,來的時候是重傷,這會只怕已是粉身碎骨。

想她們藥玄門坐落在清源山中,因為山下常年霧瘴重重,且有野獸橫行,許多前來求醫(yī)的人看到那森森白骨,都被嚇得后退,一個月也見不到幾個人來。她熟讀醫(yī)書、研究藥理,為的就是濟世救人,可往往還沒大顯身手,人就被扔了出去,加上今日這次,已經(jīng)是她目睹的第六次了。

南煙把東西放下,轉頭望向肇事者,這種場面已經(jīng)她早已見怪不怪,看的出來她師姐的身手越來越好了,剛才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慘叫聲撕裂程度,比以往短了不少,今日來尋醫(yī)的男子可是一個壯漢,尋常人哪里拎得起來。

“師姐,你答應過我不傷人!”她輕輕喚了一聲,兩道秀眉皺起,語氣中隱隱帶著不滿。

秋千架上,坐著一位雙目微闔的白衣女子,這女子肌膚白嫩潤滑,姿容絕色傾塵,腦后長發(fā)散落在身后的花叢之上,像鋪了一層綢緞在上面。聽到南煙的話,她不情愿的睜開眼睛,睫毛如蝶的羽翼般輕緩張開,露出她透亮明媚的眸子,其中帶著一絲狡黠。

“答應你的是上個月的事!”她雙腿交疊,姿態(tài)慵懶,這滿園芳草也不及她姿色半分。

這個姿態(tài)傲慢,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即是她的師姐,方南星。

“別強詞奪理,那人傷得很重,你這么做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誰讓那登徒子看我。”南星嬌嗔一聲,別過了頭。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看你兩眼就是登徒子。”南煙語重心長,妄想用一己之力,扭轉她師姐對那些仰慕者的改觀。

南星看到南煙,面容上的笑容變得柔和,“看沒錯,可是他還想摸,我這種絕世美人,豈是他能褻瀆!”

南煙一直都承認她師姐是美的,但是這種美貌也曾給她帶來無數(shù)禍端,若不是這些日子師兄回來了,她消停了許多,只怕山下那些傾慕者不知又要死上多少。

在山中待了近十五年,她一直碌碌無名,可師姐南星早已名冠徽城。

南星死性不改,惹得南煙生氣不語。

南煙暗中跟南星較勁,想起她最厭惡的東西,咬牙從藥箱中掏出一本醫(yī)書背了起來。

“凡欲治病,先察其源,先候病機,五臟未虛,六府未竭,血脈未亂,精神未散,服藥必治。若病已成,可得半愈……”

她聲音脆亮,口齒清晰,一字一句都傳入南星耳中。

南星最怕她背醫(yī)書的聲音,因為聽到那些藥草的名字,她就想犯困,“昨夜偷看師兄習武睡得晚了,到現(xiàn)在都還犯困。那個人不知死活吵到我不說,還色瞇瞇的看著我,手差點要碰到我的臉,我沒挖他眼睛已然是仁慈。”

對面是疼愛她的師姐,即使不愿,也只能強迫自己選擇我方陣地,凡事要適可而止,要不然她恐會成為師姐的眼中釘。

她合上醫(yī)書,望著那個人影消失的方向,小聲嘟囔了一句,“也不知摔的怎么樣?”

南星知道她心善,雙臂一展從秋千上飛至南煙面前,紅潤的嘴唇再次語出驚人,“放心吧,山半腰有顆百年老松,我是瞅準了位置,控制了力道才扔他下去。而且扔之前,我還給他喂了解毒瘴的藥。死,肯定不會,就是不知那松針會扎在臉上還是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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