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當(dāng)天的壓軸節(jié)目,讓回去的人都忍不住朝著身邊人大大贊賞,連最后的大軸表演都沒多少人去觀賞了。
沒想到凌大將軍那深居簡出的女兒竟然這么厲害。
這場節(jié)目熱到什么程度?凌憶的名字瞬間被民眾得知,另一個琴師(裴綺安)因為沒有信息,自然提到的就少,除了有一個王爺一直在尋找。
這場熱浪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的三國談判會議,然后被隙國和霧國兩國談崩所媳,在掀起一場更為巨大的熱浪。
霧國將向隙國宣告開戰(zhàn)。
二國將正式進(jìn)入備戰(zhàn)階段,戰(zhàn)火一觸即發(fā),而凌憶作為隙國大將軍獨女,自然是要奔赴戰(zhàn)場。
由于各國不斬來使的規(guī)定,戚修被安全放走,當(dāng)然,路上發(fā)生點什么就不知道了,反正不關(guān)隙國的事。
宣戰(zhàn)五天后——
將軍府中,凌憶正在偷偷收拾行李,邊上是靳水希和戚煜。
“我要走了。”靳水希坐在桌邊,一只手撐著臉頰,垂著鳳眼,另一只手繞著頭發(fā)道。
“要走趕緊走,人霧國早走了。”戚煜實在是不爽,這個人怎么就突然跑將軍府來了,皇宮住的不舒服?
“…”靳水希斜了他一眼,倒是笑得妖嬈,因為,“我不和可愛的男孩子生氣。”
戚煜渾身一個激靈,只想一刀砍上去,還好他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霧國皇帝要將他交給的人,不然,他怎么能這般平淡的和他相處這么幾天。
“好了,別吵了,將娘親鬧來,誰都別想走。”凌憶實在是懶得去理那兩個人,這幾天真的是難熬,這兩人仿佛是犯了沖,沒有一刻不在斗嘴。
若是之前就算了吧,昨日皇上傳召,說是即刻啟程去支援邊境并傳送開戰(zhàn)號令,她可要早點收拾好行李,還得瞞過娘親。
因為娘親不讓她去戰(zhàn)場,她覺得有爹地在就夠了,但現(xiàn)在不是自我意愿的時候了,皇上的話可不敢違抗,以防娘親偷換概念,犯了欺君之罪,她可要先斬后奏了,現(xiàn)在可不能讓這倆人鬧,將娘親召來就完了。
“你要走就趕緊走,我可沒空搭理你。”凌憶此時也懶得裝禮數(shù),相處這么幾天下來,勉強(qiáng)摸懂了靳水希的性格,他對于感興趣的東西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
“真是過分,枉費本丞相留下來陪你。”靳水希瞇著眼,雙手交叉著撐住下巴。
“我好像沒讓你留吧。”“還不是你厚臉皮。”
凌憶和戚煜同時出聲,滿臉嫌棄。
“最后了,我也不想干什么。”靳水希笑,“明天我走的時候送送我就行。”
“想的美。”凌憶將行李清點。
“本丞相來也是你接的,你不應(yīng)該有始有終?”
“不好意思,本項服務(wù)不在我的職責(zé)范圍之內(nèi)。”嗯,沒有什么落下了。
“那如果本丞相讓你娘親來送呢,”靳水希再笑,“順便聊點什么?比如,你要去哪?”
凌憶打包行李的手突然頓了頓。
“小心眼,厚臉皮。”凌憶咬牙。
“過獎過獎。”靳水希彎著眼,“這也是為了你好不是。”
“哼。”
第二天,凌憶借口護(hù)送靳水希回國,將行李丟給了他的侍衛(wèi)運送,哪怕是這樣,赫語云還是皺著眉詢問了好幾句。
自從宣布開戰(zhàn),赫語云已經(jīng)草木皆兵,就怕自己的女兒偷偷跑去和將軍集合,丟下她。
但凌憶為此早有準(zhǔn)備,借口什么都想好了,終于獲準(zhǔn)出府的她先是準(zhǔn)備去裴府,去看看要被關(guān)禁閉三月的安安,并且向她囑托一些東西。
“這個安安應(yīng)該就是那天彈琴之人吧?”靳水希聽著凌憶的行程,問道。
“嗯。”
“天賦過高,卻沒有相應(yīng)的磨練,之后恐有大危機(jī)啊。”靳水希瞇眼,輕聲道。
“你說什么?”凌憶歪頭。
“沒什么。”靳水希笑得神秘莫測,“估計以后你就懂得了。”
“莫名其妙。”凌憶發(fā)現(xiàn)在靳水希身邊待久了,就越來越有想揍他的沖動了。
旁邊的戚煜今日倒是一反常態(tài),沉默寡言。
到了裴府,是凌憶一人進(jìn)去的,不過一柱香,是凌憶與裴爹爹出來了。
裴爹爹說,“不要再來找安安了,你們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說完便進(jìn)去了,徒留凌憶在門外細(xì)想這番話的含義,但時間卻不容許她多想了。
大部隊再向城南出發(fā),途中,戚煜說,“我可能不能陪你去邊境,找大將軍了。”
“為什么?”凌憶不解,“你又要出去游歷了?”
“難道還有什么地方會比戰(zhàn)場能更好的磨練一個人嗎?”
戚煜沉默,面具下的那只媚眼閃過掙扎,難道要他告訴她,是他不想提前面對自己的仇恨嗎?與她這段美好時光的回憶,讓他不舍得輕易去死,但又想到妹妹那僵硬到看不清原本面容的臉,他又忘不掉仇恨。
兩段感情的交融,讓他最近痛苦萬分,與靳水希的拌嘴,也不過只是為了分散注意力,不用那么難過罷了。
至少現(xiàn)在,他還無法真正面對離別,該給他一些思考的時間,他怕看見敵人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仇恨。
靳水希看著兩人之間無法調(diào)節(jié)的沉默氣氛,不由得輕笑出聲,纖細(xì)的手指掩著笑,笑聲越來越大,驚吵了二人。
戚煜似是被其撞破了心里的別扭,羞惱的開口,“你笑什么?”
“別管我別管我,你們繼續(xù)。”靳水希掩著嘴,倒是沒再發(fā)出笑聲,但那雙鳳眼卻是彎彎的,里面盛滿了笑意。
凌憶抿唇,被這么插科打諢一下,她倒看開了不少,反正又不是不見面了,之前不都一樣?出去游歷一段在回來,都是一樣的。
“算了,就這樣吧。”凌憶笑,杏眸都笑成一條縫,“希望戚大哥游歷回來,能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戚煜看著凌憶的樣子,呆了許久之后,才哽咽開口,“一定,你也是。”
城南門外,三人終要分開,靳水希依舊是來時的馬車,周圍是戒備森嚴(yán)的侍衛(wèi)們,凌憶與戚煜都是騎了一匹快馬,孤身一人。
凌憶朝二人抱拳,“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凌憶終是孤身踏上了前往邊境的路,背負(fù)著使命,她將一往無前。
因為這條路,是保家衛(wèi)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