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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拯救

“你懷中的女孩兒,已經死了。”赫語云半天才聽見自己說出的話,周圍的觀眾也為真相揭開而炸開了鍋。

“難怪怎么打都沒半點反應,原來是死的。”

“好可憐?!币恍┬纳频墓媚锒奸_始悄悄抹起了眼淚。

“真是惡心,才出門就碰見死人?!碑斎?,也有人口吐污言,眼色狠毒。

更有些人已經悄悄離去,避免死人的氣息沾惹了去。

少年聽到也只是身體微顫,小手輕撫女孩兒冰冷慘白的小臉,頭卻抬起,只瞧見發絲下露出一只媚眼,眼尾上挑,點著一顆淚痣,睫毛根根分明挺翹,瞳孔明明黑白分明清澈見底,卻在眼波流轉之間,反透出一股傾倒眾生的媚態,襯得他原本的少年明月清朗之姿,舉手抬足之間,盡顯嫵媚。

“斯~”周圍看見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各個目瞪口呆,口水滴落也不自知,更有甚者,身體起了反應都來不及掩蓋。

一時之間,整條街都安靜了,隔壁街的叫賣聲影影約約傳過來,聽不分明,宛如夢境。

凌憶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她才七歲,不懂得這么一雙媚眼長在男人身上是種什么感覺,她只知道,那只眼睛,是她見過最美的一只眼睛。

“哼!”少年冷哼一聲,媚眼環顧了下四周,又重新被蓋在發絲之下,抱著女孩的尸體,踉踉蹌蹌地起了身,沒被破舊衣裳蓋住的手臂肌膚上是青紫一片,剛剛被乞兒們打的。

他動作極為粗魯的推開圍觀的人群,向城南走去,單薄的身子挺的直直的,透著他最后的尊嚴與倔強。

人群也應主角的消失而消散開來,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追著少年的方向也消失在目所及之處。

赫語云表面不語,心中暗嘆,那少年恐兇多吉少。

但這與她并無關系,若非凌憶,她大概馬車都不會下,車夫換條道走罷了。

圍著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赫語云也帶著凌憶回了馬車,車夫揚鞭,車輪骨碌骨碌的轉了起來,往城南走去。

這次的路倒是通順得很,沒有任何阻攔的來到了城南的一間小宅之前,赫語云牽著凌憶下了馬車,走進那間小宅。

不消一炷香功夫人便出來了,身邊還跟著個中年婦女在絮絮叨:“凌夫人,這批不好沒關系啊,等下批好貨出來了您再來,再來挑呀。”

赫語云皺著眉,隨意應付了聲,便帶著凌憶上了馬車。

車夫甩甩韁繩,馬車又開始走了起來。

車上,赫語云問:“憶兒,剛才那群人中,你真的沒有看上的嗎?”

凌憶想了想剛剛看見的那些都低著頭,一副聽話的樣子的人,又想到了之前看見的那只妖嬈媚眼,清朗之姿,這番對比,才堅定的搖了搖頭。

“罷了。”赫語云提聲,“車夫夫,去軍營?!?

“是要找爹爹嗎?”凌憶一聽到軍營,便很開心,因為每天只有晚上才能見到爹爹,現在能提前看見,何不樂哉。

赫語云摸摸她的頭,笑而不語。

牙販子那找不到,又不喜歡其他的官宦世家,索性也就只能去軍營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士兵的孩子,其實,若不是看那少年一雙媚眼后面不知道有多少淵源,單是那份倔強,便是收留了他也是挺不錯的選擇,可惜了。

剛想嘆氣,馬車突然急急停下,聽著馬被拉住而發出的嘶鳴聲,一下子氣吐不出來,嗆了一口,就開始打嗝了。

“嗝……”赫語云皺眉,又是連打了好幾個嗝,邊打邊說,“嗝……外面嗝……又發生嗝……什么事了?”

過了會兒外面車夫才弱弱出聲:“回夫人的話,小人看見剛剛被打的那位乞兒……”中間停頓了一下,“被兩個人扛著走了,而且也瞧不見女孩尸體……”

赫語云聽了這話下意識的屏氣,然后發現不打嗝了才松出一口氣來,但這事又該怎么辦?

估計那車夫也是起了惻隱之心,不然不會大著膽子特地停下報告情況。而憶兒聽了,也想下車,定是想去救那少年。

赫語云拉住凌憶的手,看著她杏眸中的堅定,罷了罷了,便他吧。

“車夫,轉道南風館?!?

南風館,隙國最大男倌館,不只是在隙國,乃至紋國,霧國這兩個大國之間皆有其設點之處。

據謠傳,這個館就是紋國的某個機要大臣所建,甚至很可能有紋國朝堂支持,沒有官家背景的話是不可能做的這么大的。

南風館位于此城中心偏東,而馬車卻在西南邊,趕去那需要橫跨大半個城,若是快馬,也得兩炷香才能到,怕就怕人被南風館吞了不舍得交出來,畢竟那雙媚眼真的是絕無僅有。

但是,那兩個劫走少年的人卻是徒步行走,只要在半路攔截下來,再將那倆人殺人滅口,就不會有人知道少年在將軍府里。

哪怕是將軍府,都不愿與南風館對立,別人都說是謠傳,其實明眼人心里都清楚,這就是第一強國——紋國所支持的產業,紋國朝廷的好男風氣可是舉世皆知的,他們不會放過少年的。

要快。赫語云心里只有這個想法,但她本身是沒有武功的,殺人滅口這種事也只能是暗衛來做。

暗衛接令后,先行一步。

吩咐完后的赫語云這才發現凌憶不見了!一摸車廂墊下,匕首也不見了,頓時焦急的催馬夫快走,如果沒猜錯的話,她一定跟著暗衛去了。

而凌憶這邊才剛逃脫馬車,就找不到暗衛了,只能自己憑借著對路徑的熟悉向前跑去。

且說少年,他在城南口被二人打暈后,一個人扛著他就往南風館跑,速度不是很快,倆人還偶爾交談著這么個貨色能賣多少錢?看來是能大吃大喝好幾頓的量了。

少年被抗在肩上,跑步的晃動讓他的肚子不斷地撞在堅硬的肩膀上,前不久才被大打了一頓,這樣只能感覺到疼,渾身都疼,尤其是肚子,疼痛讓他恢復了一點精神。

他瞇著眼好半天才察覺出自己的境地。

不行,他猛地睜大雙眼,妹妹,妹妹在哪?

找不到妹妹的他怒極了,張嘴就咬在扛著的人肩膀上,狠極了的下嘴去咬,都能嘗到一股子血腥味。

那人吃痛痛呼,將少年甩在了地上,還順帶下了一點肉,兩人罵罵咧咧之間想將少年重新打暈,畢竟這是個金疙瘩,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這時三人正在一道暗巷之中,就在一人抓住少年,另一人手刀打中其脖頸,少年意識昏沉即將昏死過去之時,暗巷路口出現了一道小孩的人影。

她說:“住手?!?

少年想睜大眼將那身影看在腦里,卻只是徒勞,然后徹底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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