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很多人,對外來人事總是逆來順受,毫無反擊,無利害的嘴,無過人的背景,無反抗的能力,就連動動身子骨,也怪異地使不出勁來。
這樣的人,溫純如海面上的一塊浮海綿,不說對抗他人,連關心自己都無能為力。
江河,我就是這樣的人。
無論心里怎么想,面上大多都是順從的,別人因此覺得我性格弱,可軟弱根本不足以總結自己,“奴性”才是這里頭最致命的因素。
也許心里并不愿從的事,但因為是父母的要求,是朋友的觀點,或者說是陌生人的請求,亦或是與人為善的天性?我會下意識地縮小自己,控制自己,去迎合他們使得他們滿意。
這樣看回去,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我原來活得如此小心翼翼。
可因此有得到什么成就嗎?
他們還是恨我。
有奴性的人是得不到什么好結果的,在中國這樣野生的社會上走,越是市井的人越能把這樣的人欺負了去,除了自己窩里的一畝三分地,對他們來說,世上無處安全。
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著實嫉妒芭蕉。
她身上擁有我羨慕不來的本事,隨便什么話從她嘴里說出來都能叫人難受。她似乎掌握著人世間千種萬種的談話語氣,單是從鼻子里哼一聲,那滋味都能叫你心里抖兩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