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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妖精無處不在

一個家庭就是一部《西游記》,每天都經歷著不同的生活,遇到大大小小的不同困難,如同取經路上的重重劫難,但是就是因為這樣,解決一個又一個的困難,打斗著一個個妖魔鬼怪,我們的生活才變得跌宕起伏,多姿多彩。

聯系《西游記》里的人物,有才之士將每個家庭代表著未來和希望的孩子,比做唐僧。在“取經”的過程中一路受著保護,但是這個唐僧有時還不知道好壞,一不小心就會被妖怪騙到,以為自己人會害自己,非要見識到社會險惡才知道最親的還是自家人,還是要靠家人來救,直到修成正果。

將媽媽比做神通廣大,會七十二變,有火眼金睛的孫悟空,一路坎坷,不計較個人得失,有危險自覺沖在最前面,卻常常費力不討好,不光是唐僧,有時候就連豬八戒,沙僧也不理解。受了委屈卻還依舊要負責吃喝拉撒,斬妖除魔。也就高高在上的神佛才看得清,知道悟空的不容易。

將爸爸比做什么?當然是看起來沒什么用,光知道吃的豬八戒。雖然在天宮是天蓬元帥,但在現實中卻是有能力不愿意擔事,提起給娃輔導作業啟動詐尸模式,大爺一樣的伺候著,還時不時得防著,怕一不小心被女妖精勾引了去!

長輩就像是沙僧,肩挑行囊,默默付出,不求回報,只期望孩子取得真經,長大后還記得自己。

傳道解惑的老師,就像任勞任怨的白龍馬,脖鈴清脆,馬蹄穩健,一路把唐僧送到了西天,不求成佛成仙,但求無愧于心。

半日制開始第一天,三個孩子中午放學坐地鐵去xsa,到xsa附近吃點東西去上課。陽光媽媽心細有時間,嫌孩子們在外面吃不衛生,提前把飯菜做好,按時按點把溫熱的飯菜送到機構看著三個孩子吃午飯。這樣當然好,可蕓和青山媽心里過意不去,微信發紅包,陽光媽堅決不收,輪到蕓接送孩子們了,她去給領導請假,領導不準,說現在體制整改,上面成立巡視督查組,隨時有可能來單位暗訪。何況作為新黨員,更應該以共產黨員的標準,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起帶頭模范作用。

蕓知道新領導膽小謹慎,沒有老領導的魄力和擔當,便讓番長江搞了個病假條,按程序遞交上去,領導看手續齊全,便批了。

半日制進行順利,因為幾個好朋友在一起學習玩耍,孩子們興致也高,成績竟然都有所提升,媽媽們在群里都在為自己的明智決定捂嘴竊喜,蕓接到一則短信通知:恭喜番大河同學入圍2017第十屆aip英語競賽全國總決賽,請盡快聯系當地組委會完成報名。后綴大會組官網。

若不是收到短信,蕓都忘了這回事。當時聽陽光媽說這個競賽如果能獲金獎,小升初就會被名校特招。一聽關系到小升初,她二話沒說,在網上交錢報名。抱著有棗沒棗打兩桿子再說的想法參加了初賽,沒想到大河竟然在幾萬孩子中沖進了總決賽,她有點小驕傲,在大會組官網上查到長安組委會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會務組回復統一組織入圍孩子二月七號到十號去北京參加總決賽,來回四天,費用3980,若去請于十二月二十五日前登記繳費報名。

蕓放下電話,心里盤算了一番時間,只有三天時間決定去不去,去吧,參賽期間萬一錯過點考機會呢?不去吧,萬一獲了金獎能走一條捷徑呢?可沒獲獎呢?豈不是點考也錯過了,特招也沒戲了?

蕓拿起電話想向番長江討個主意,電話接通,卻傳來一個女孩清亮的聲音:“師母,主任上手術呢,一時半會出不來,他讓我幫他拿著電話,說有什么重要事情電話里解釋一下,您有什么急事嗎?要不要我幫忙?”

蕓憑著女人的直覺,馬上對電話里的女孩警惕起來,客氣地回道:“謝謝你,沒什么大事,再說我們家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讓你一個外人幫忙。”說完裝作很隨意地問道:“你是小碗嗎?雖然沒見過面,但你們主任經常在我面前夸你呢!”

女孩在電話里支吾了一下,聲音明顯沒有剛才清亮了,解釋道:“我是醫學院的實習生,來科室時間不長,看到主任手機來電顯示的老婆,才叫您師母的。”蕓:“哦”了一聲,將電話掛了,心里想,小樣,姐啥樣的妖精沒見過,師母師母叫的挺甜,還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呢!

給艾商打電話,問可樂接到通知了嗎?去不去?艾商說接到了,不去不去,四天3980,足夠去趟韓國打玻尿酸了,可樂語數英都進入了決賽,我覺得去就算得個金獎也沒多大意思。

蕓呵呵道:“你家可樂是學霸,你才有底氣說這些硬話,誰讓我家大河不爭氣,老是上不去下不來處在中不溜,我不想辦法把他舉高些,難道眼睜睜看著被可樂甩得越來越遠?到時候你個勢利小人還肯讓可樂嫁給大河?”

艾商哈哈哈在電話里笑個不停,說:“什么你家我家,可樂和大河的娃娃親咱倆可是懷孕的時候就定好的,一百年不許變!我是這樣想的,咱們不能一棵樹上吊死,可樂內向不擅表達,但愛做題,成績好,給咱們主攻學習,大河呢,腦子活,反應快,能說會來事,成績差點沒關系,咱另辟蹊徑,培養他的經商能力,你是搞財務的,多引導他對金融的興趣,培養他的理財能力,將來長大,一個上名校給咱當校花長臉,一個給咱當金融大鱷賺錢。”

蕓聽艾商又開始滿嘴跑火車,打斷說:“難怪說你們做營銷的把梳子都能賣給和尚,真能忽悠!大河快要下課了,我不聽你吹了。”準備掛電話突然想起上次艾商說陪她去醫院的事,就問:“你去醫院了嗎?啥情況,我一直忙也沒顧上問你。”

艾商哼哼兩聲說:“等你老人家顧問,孩子都滿地跑了,知道你忙,我自己第二天就去醫院做掉了,早做少受罪。”

蕓責備道:“也不知道心疼自己,又不是小姑娘,子宮越刮越薄知道不?對了,我這有些上好的阿膠,給你分些,你有空熬著吃好好補補,你明天在公司嗎?本宮明天送完大河給你送過來。”

艾商說阿膠熬起來太麻煩,懶得熬,你自己留著慢慢補吧,我買了燕窩,可以直接喝,說完要掛。

蕓追問道:“孩子做掉了,他爹呢?”

艾商不耐煩地說:“死了!”把電話掛了。

蕓知道那個小鹿肯定逃之夭夭了。不過,她一點也不擔心艾商,艾商對待感情的原則是愛時深情地愛,散時絕情地散。不糾結對錯,不談論是非。她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永遠都是昂首挺胸,一路高歌。她相信每一天的太陽都是新的,這段感情結束,意味著新的一段感情即將開始,她同情那些作繭自縛,給自己套上婚姻枷鎖的女人,她覺得整天圍著家庭丈夫孩子轉的女人,可憐又可悲。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姑娘,你初開的一樹繁花,全讓番長江那廝折走了,你虧不虧啊?蕓想起了艾商調侃她的話,笑了。

蕓接了三個孩子,正在開車,電話響了,兒子一看說是爸爸的,接了對爸爸說:“我媽開車呢,有事嗎?”番長江說:“那就專心開車,回家再說。”

三個孩子在車上玩飛花令,玩著玩著齊聲背道:“立根原在鐵一中,咬定高新不放松,千磨萬擊西工大,實在不行上遠東。”蕓被孩子們的朗朗童聲逗笑了,心里想,就是啊,實在不行上遠東,遠東好多人爭著搶著交錢還上不了呢。

蕓回家看到番長江,忘了問大河要不要去北京參加總決賽的事,系好圍裙,邊做飯邊問:“你們科室又來實習生了?”

番長江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嗯”了一聲。

蕓問:“幾個呀?”

番長江抬頭看了蕓一眼,懶洋洋地說:“別拐彎抹角,說重點。”

蕓看番長江一副人正不怕影子斜的樣子,調整了一下戰略,不再打迂回,單刀直入道:“今天給你打電話,一個小姑娘幫你接的,我覺得她怪怪的。”

番長江聽了,低頭繼續玩手機,嘴里吐出幾個字:“世上本無憂,庸人自擾之!”

蕓有點不甘心又有點不好意思,覺得無緣無故懷疑丈夫有點不厚道,便說:“你先去盯著大河,他一眼不看就玩。”說到大河想起aip總決賽的事情,征求番長江意見,番長江搖頭說:“你能不能不要考慮任何事情都局限在小升初的怪圈里,事情很簡單,孩子通過自己的能力,沖進總決賽,當然應該鼓勵孩子去北京,不管能否獲獎,對孩子也是一種肯定和鍛煉,獲不獲獎和能不能幫助擇校都可以忽略不計!”

人在事中迷,蕓覺得不管多大的事情,番長江總能用犀利的目光透過表象看到本質,猶如一個病人躺在手術臺上,他還沒有動刀,已經精確地看到其心肝肺胃,血管大腸一樣。這種能力散發出來的光芒遮蓋了番長江回家后油瓶倒了都不扶的懶惰和不懂浪漫,情商太低的缺點,讓蕓容忍至今。

兒子一聽說要去北京參加總決賽,興奮而緊張,讓媽媽給他買一本英語真卷,他要多練練,爭取到北京去拿個大獎回來。又問青山、陽光、可樂去不去?蕓說可樂不去,艾商媽媽嫌費用太高,大河不高興,將打開的英語書合上,說自己也不去了,萬一沒獲獎,白花錢。

蕓心里想小家伙還知道給家里省錢,真是長大了。

番長江鼓勵兒子說:“你只管去,盡力考就行了,錢的事有爸爸呢,小小年紀,把錢看得這么重,長大能有多大出息?”

蕓白了丈夫一眼,說:“吃飯吃飯,吃完飯繼續寫作業!”

吃完飯,蕓翻出一床蠶絲被,讓番長江給小雅送去,說她覺得這幾天太冷了,怕小雅一床被子晚上睡著冷,番長江說宿舍有暖氣呢,一床厚被子足夠了,沒必要再送,蕓嫌番長江懶,說女孩子不能凍著你不知道嗎?萬一凍感冒了,流鼻涕,打噴嚏,吃藥打針你不心疼?番大河疼愛女兒,聽蕓這樣一說,趕緊換了鞋,拿了車鑰匙,抱著被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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