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期間男同學基本上不會關注女同學,女同學也不會去特別注意男同學。除非是經常被老師表揚或者批評的,才會印象深刻。
比如班長劉建國和學習委員陳黎明,他們就是經常被表揚的對象。
而那個楊為民和一個叫袁文輝的就經常被老師批評。
楊為民是太好動了,經常
上竄下跳,惹是生非,搞惡作劇。女同學都討厭他。
劉靜也上過他的當,有次他把毛毛蟲夾在她的書里,劉靜打開書嚇得哇哇叫,又不敢去拿書,楊為民卻在后面哈哈大笑。
還是張小紅跑過來拿起書就朝楊為民身上扔去。
“你個楊白勞,是不是想變成黃世仁,人人喊打?”
雖然毛毛蟲沒有掉在楊為民身上,還是嚇了他一跳。
張小紅的果敢讓楊為民后來都不敢輕易招惹她。順帶著她們四個也沾了光。
張小紅大俠的名聲也是那時被她們叫出來的。
而楊白勞的外號也成了她們私下對楊為民的稱呼。
劉靜就想不明白了,就這樣一個混不吝的家伙,后來怎么就跟陳麗麗好上了,成了一對。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就算他后來成了楊百萬,楊大老板,劉靜還是有些不待見他。
有錢并不代表一切。
不過人各有志,陳麗麗和楊為民結婚,她們作為好朋友也只有送上祝福。
而對于憨厚老實的王大勇劉靜當然充滿好感。
有個靠譜的人照顧劉梅,劉靜覺得是劉梅的福氣。
自己的堂妹是個什么樣的人,劉靜是知道的。
讀書不行,嘴巴倒挺厲害的。雖然自己也不行,但好歹還念了高中讀了衛校。而劉梅初中沒畢業就早早進廠上班了。
不過劉梅心眼倒是不壞,只是有時候會耍點小聰明貪點小便宜什么的。
找個比她條件好的,人家看不上,估計她也吼不住。王大勇剛剛好。
王大勇也是初中畢業就進了廠,跟劉梅在一個車間,后來倆人就對上了。
都是工人階級,門當戶對。
只是后來夫妻雙雙把崗下。
倆人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也沒找著合適的工作。
那時候寧城的工廠基本上都破產了,大量工人下崗,能夠上崗的機會少之又少。就算有人家也要擇優錄取,年齡學歷,你都比不過別人,你怎么上?于是就有許多人外出打工。劉梅兩口子拖著孩子哪可能出去,外面有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
叔叔嬸嬸還來找過劉靜,希望她能幫幫忙,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幫著介紹一下。
能幫肯定要幫,可劉靜除了在醫院里上班,平時也不喜歡應酬,認識的人也不多。怎么幫?托老公的關系問了一些朋友,不是沒有空缺,就是人家要求高學歷,你說你一個初中畢業的工人能做什么呢?
只能去相對應的工廠。
劉靜說:“我就認識醫院里的人,劉梅若是護士,我還可以幫忙。”
叔叔:“如果她是護士,就不會下崗了。”
言下之意也就不用找你了。
“那我們醫院現在只有保潔和保安缺人,你問他們來不來。”
結果王大勇和劉梅來看了沒留下,反而是后來何秀麗留下了。
主要是劉梅嫌工資低。
而張小紅介紹他們去春暉廠,她又嫌遠了還要上夜班。其實王大勇倒還是想進廠去的。廠里面上班單純點。
劉靜不耐煩了:“高不成低不就,我不管了。”
何秀麗出來打圓場:“你們不如自謀出路,做點小生意吧。”
劉梅:“這個可以有。自己掙錢當老板。”
劉梅和王大勇倆人興致勃勃地去轉了一圈,回來唉聲嘆氣道:“像我們這種自謀出路的人多的很,順帶著把門面的租金都炒高了。我們那點遣散費要是投到房租里面,一家人就甭想吃飯了。還有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娃兒的學費……哦呀,不敢想。”
何秀麗:“房租貴,就先不租門面,買輛三輪車當流動商販,投資也不大,先摸索一下,等做上路了再擴大經營。”
“哈,秀麗姐沒想到你還挺有經商頭腦的。你不做生意真是可惜了。要不我們一起干吧!”
“自己做生意要花很多精力和時間,我現在這個情況恐怕不行。”
劉靜:“你們就別拉秀麗下水了,她現在需要的是穩定和按部就班。”
王大勇:“就是。劉梅你別出餿主意。”
何秀麗:“我雖然不能和你們一起,但是出出力還是可以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于是王大勇和劉梅就推著三輪車在醫院門口開始賣水果了。
還好他們最困難的時候已經渡過了,走上了正軌,還租了門面。
劉靜嘴上沒說什么,心里還是替他們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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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宿舍樓就在附近,走不了多遠就到了。劉靜的老公是醫院消化科的大夫,是雙職工,所以這套單位集資建房沒有花多少錢。只是房子比較老式了,一共八層,不帶電梯。
還好劉靜家在四樓。
這是一套九十平米兩室兩廳一廚一衛帶陽臺的中型房,一家三口足夠了。
劉靜打開門,聽見浴室里有水聲,知道老公先回來了,正在洗澡。
兒子不在家,剛剛放了暑假,天天往外跑,不到天黑不回來。高中生了,平時上學緊張,放假了劉靜也就沒說什么,先讓他輕松幾天。
她結婚晚,孩子也帶得晚,不像李小米,女兒都工作了,就是張小紅,陳麗麗的孩子都在上大學了,當然還有更小的,何秀麗的女兒媛媛還在上小學。
可那不一樣,媛媛是老二,如果她家老大還在,也是上大學的年齡了。
唉!
劉靜放下包,去陽臺上看她種的花花草草。
這些花草就像她的另外的孩子,需要精心呵護。
帶上橡膠手套,拿了一個花剪,把一些枯枝修剪了一下,又拿了一個小鏟子來松土,她干得很專注,都沒注意老公肖愛平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
“你別一天到晚弄你的這些花花草草,還是把心思多放在肖陽身上一點。”
“陽陽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這當媽的還好意思問。你沒看見陽陽脖子上的印記嗎?”
“什么印記?陽陽受傷了嗎?”
劉靜緊張起來。
昨天陽陽回來得晚,她沒太留意,早上出門上班,陽陽還沒起來。
“我都不好意思說,是……是吻痕。”
劉靜腦袋一懵:“不可能,陽陽還是學生,是高中生……”
肖愛平:“高中生就沒有早戀的嗎?高中生就沒有……就前幾天,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家長帶過來,說胃不舒服,讓我檢查,結果哪里是胃病,是懷孕了。唉,現在的孩子早熟,一不留神就要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