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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石心筆記-8

  • 石心筆記
  • 陳珂望
  • 3126字
  • 2019-06-17 23:14:37

尋常的一天,也只是安穩的一剎那。多少的心里折騰反復阻撓,慢慢的遺忘、慢慢的成長。

陳遠信回到家的時候將近八點鐘,比起以往來說,稍微晚了點。

之所以晚回來是因為他去了老房東那里,他和老房東約定好三天之內會交房的。那天是星期五,也就是說星期一以后,這里只能變成一種過客般的性質慢慢褪色了。

陳遠信走到家門口,發現地上有一封信。

陳遠信撿起信看了看,嘴角的一絲微笑不由自主的綻放了,他環顧了一下周圍,打開了信。

信封上的字寫著,信的信。

熟悉的文字,溫柔的筆墨,誰在回憶里的淪陷,漸漸劃過記憶的深海。

打開門、打開信,臉色的漸漸沉重,仿佛飛向天空的夢想漸漸墜落。

不多時,手機響了。

陳遠信看了看手機屏幕,舔了舔嘴唇接了電話。

電話是陳遠諾打過來的,陳遠諾告訴他自己來這邊出個短差,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快要過安檢了。

如果按平時的陳遠信的話,他會二話不說,拿起車鑰匙往機場去趕,就算追不上那架飛機了,只要能看著一架架飛機起飛降落,也仿佛離那個遠行的人并不怎么遙遠。

“哦,知道了,到家了再給我個電話吧!”

說完,陳遠信就把電話給掛了。接著他仰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蒼茫。也許心潮澎湃。

……

那封信是藍心辰寫的,信上她告訴說她的母親已經過世了,沉浸在悲痛的同時,也感覺這個世界慢慢的陌生,因為據說有人來和她的父親提過親,一個丈夫去世了的女人。

藍心辰在信上說道自己已經陌生了這個地方,現在能想到的也不過是想出去走走了。她讓陳遠信勿念。

在信的末尾她寫到,母親的病是一個遺傳病,雖然在一個萬分慶幸的情況下有了女兒,但是不能肯定說女兒就沒有這種病,而且無法斷定究竟是良性還是惡性。

……

躺了五六分鐘以后,他出門了。

他沒有拿車鑰匙。

……

汽車里的空氣有點悶,不過如果移下車窗,風還是感覺有點冷颼颼的。

車窗外的世界,刮著風,淡黃色的燈光下,姿態萬千。

方一龍嘆了口氣,靠在了椅子上。

安小蠻看了看外邊說:“你怎么知道他在這兒。”

方一龍說:“他姐姐找到了我。”

……

陳遠諾不止一次從弟弟口中聽到方一龍這個名字,所以陳遠諾到達弟弟所在的城市以后,她靠弟弟以前說過的一些細節當中找到了方一龍。

說明了那封信的來龍去脈以后,她說:“我希望你能夠幫幫信,雖然他表面上很堅強、很無所謂,但是他的心也是蠻柔弱的。”

方一龍說:“他什么都沒有和我們說過。不過你放心,他是我最重要的伙伴,我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

……

陳遠信右手拿著半瓶白酒、左手提著兩小瓶紅酒。

燈光下,他的惆悵和風一樣,仿佛將要醉倒在這個世界。

之前他去房產中介那里好不容易商量到了一套房子,雖然只有一室一廳,不過因為房間高度蠻高的關系,形成了一個小復室的感覺。環境整體來說都不錯。

在這一個好像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將要脫離深海。

卻出現了一封信。

……

安小蠻說:“那你準備怎么做,就看著他喝醉嗎?”

方一龍說:“他的心,石頭般單純、碎石般復雜。”

安小蠻說:“你也不能這么說,他現在需要的是陪伴。”

安小蠻正準備打開車門的時候,方一龍利用駕駛位的權利,鎖上了所有的車門。

方一龍嘆了口氣說:“解鈴還須系鈴人,與其讓他以后慢慢的咀嚼這份痛苦,不如今天就徹底讓他遺忘。再說了,你覺得那家伙肯聽我的嗎?”

沉默了幾秒鐘以后,方一龍說:“那小子要是喝躺在這兒,我送他回去。如果他能夠自己走回去,我們就慢慢的跟在他后邊。”

安小蠻瞥了一下嘴用手指頂了頂方一龍的腦門說:“嘖,你說我們部門怎么就這樣,都不是省心的。”

方一龍無奈的笑了笑說:“如果陳遠信的話,他一定會說人生百態之類的。”

“你還學他。”安小蠻仿佛恨鐵不成鋼似的說到。

……

呼嘯的風,溫柔的手掌直接觸摸冰冷的心臟,夾雜著汽車的呼嘯聲,仿佛純天然般的安眠曲,陣陣襲來。

月光下的人,還好嗎?

突然,從路一旁跑過來了一個女生,很焦急的樣子。

陳遠諾。

陳遠諾坐在陳遠信的邊上,一邊奪去他手里的酒瓶,一邊用手背觸摸了一下他腦袋上的溫度。

陳遠信笑著說:“嘿,剛才那會兒我就感覺你沒離開。呵呵,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陳遠諾拿出包里的一瓶水,擰開瓶蓋給了弟弟說:“你確實快要做夢了。”

“她什么時候提的離職呀!”

陳遠諾解下脖子里的圍巾幫弟弟圍上說:“一個多月前吧!”

“她沒和你說她要去什么地方嗎?”

陳遠諾嘆了口悶氣說:“怎么,還想去追呀!”

“切,你懂什么呀!”陳遠信笑了笑說:“我呢,已經在外邊租好了一套房子了,一室一廳,還是復式的呢!樓層比較高。以后你出差就可以住過來了,我還準備把爸爸媽媽接過來住一段時間。今年過年我們回去一起多待幾天吧!”

陳遠諾慈愛般的看著弟弟,微笑著幫弟弟撥去一些劉海。

陳遠信說:“額,不對,剛剛要說什么來著。額,對。我之所以要搬出去,你知道為什么嗎?我也覺得慢慢的無謂,無所謂了知道嗎?也不是無所謂。”

陳遠諾打斷弟弟說:“是長大。”

……

路燈下,坐著姐弟倆。

其實,那樣的氛圍真是少見。平時姐弟倆如果見面的話要么在其中一位的城市里,而且總會有一個人忙碌著工作的。如果像新年里那樣回到家,一方面是長輩們的噓寒問暖,另一方面也得出去拜年之類的。像這種姐弟倆獨處說說心里話的時候,真是少之又少。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陳遠信抬頭睜大糊涂的雙眼看著來客。

慢慢的認清他的輪廓,方一龍,還有安小蠻。

陳遠諾站起來和兩位說說話的時候,陳遠信已經在旁邊呼呼大睡了。

后盾,堅強的后盾。在擁有你的身后,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備,慢慢入睡。

一行人把陳遠信攙扶到車子后座。

陳遠信一屁股坐到位子上,把安小蠻擠到了里邊。

于是,陳遠諾和方一龍就坐在了前邊。

車子開動了,車子輕微的一搖晃,陳遠信的腦袋不偏不移的跌在了安小蠻的肩膀上。安小蠻看了看陳遠信,吐了口氣,拿起一張餐巾紙擦去了陳遠信嘴角的口水。

夢里,天空般的晴朗,黑夜般的純粹。

這一覺,他仿佛睡得很好。

……

陳遠信的夢蘇醒在了星期六的早上八點多鐘。

他搖搖晃晃的打開臥室的門。

而陳遠諾蜷縮在沙發上,蓋著一條印有卡通貓的毛毯安靜的睡著。

陳遠信走過去蹲在陳遠諾的邊上,然后用手指堵住了陳遠諾的一只鼻孔。

像小時候那樣合拍,陳遠諾醒了。

陳遠諾打了個哈欠說:“感覺怎么樣?”

“昨天似乎喝的有點多了,有點難受。”

陳遠諾說:“不多,再多喝一點就好了。”

“其實我昨天原本就是準備喝酒的,我今天就要搬家了。正好你來了,待會兒幫我看東西吧!”

陳遠諾伸了個懶腰說:“搬家前我們先去趟醫院吧!”

……

同樣擁有一種氣氛。雖然不知道未來是什么形狀,今天的每個人,處在一個人生的高峰點,談論著失去和擁有。至少這樣,在遺憾面前,我們似乎像一個老者那樣,智慧且神秘,奢華又端莊。

方一龍看了看房間里熱鬧的景象說:“他們一家人已經很久都沒有這么開心過了。謝謝你們。”

“她目前的治療情況怎么樣了?”

方一龍點了點頭說:“蠻樂觀的。”

“那就好。”

……

白天的溫度,接近春的氣息,暖洋洋的溫度,色彩斑斕的天地。

方璇露坐在輪椅上,陳遠諾推著輪椅在醫院的花園里漫步著,曬著這一抹帶著希望的陽光甚是愜意,說著她們的話題。

陳遠諾說:“你是鋼琴老師。這么巧。陳遠信也一直說他會彈鋼琴的。”

方璇露突然眼睛里閃過一絲光芒說:“是嗎?”

陳遠諾笑著說:“其實他是自學的,通過電腦上的虛擬鋼琴學的簡譜,雖然分清了黑白鍵,知道了音層,能夠看懂普通的簡譜,但是電子琴和鋼琴還是差很多的。”

方璇露點了點頭說:“哦。是啊。”

一陣爽朗的笑聲從花園里娓娓傳來。

……

方一龍把陳遠信他們送到了醫院外邊的時候,陳遠諾拿出了一張名片說:“一龍,這是國外的一家專科醫院的大夫的具體聯絡方式,像你姑姑這樣的癥狀他們應該見過不少,去聯系他。”

方一龍接過名片,眼里感激與敬佩油然而生,激動地都說不出話了。

陳遠諾說:“那我們先走了,我還得去幫他搬家。你待會兒聯系一下那位醫生,提我的名字,名片背后有我的通訊方式。他說國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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