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蟒坐標
- 第六秩序
- 癡墨語
- 3956字
- 2019-05-31 22:00:00
“想你也是白家人,竟然說出這么幼稚的話。
你莫不是以為道印就是無敵的吧?如果真是這樣,還要拼死拼活提升境界干什么?”
趙平剛一臉不屑,譏笑道:“道印雖然至關重要,還不是要依靠元力釋放?
也就是說,在壓倒性的元力面前,一切道印都是徒勞的。
比方說,現在!”
語音落下,五條白蟒再次發出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嘶鳴。
“畜生,不要這么對它們!”白子萱雙目早已濕潤,哭喊著。
白蟒被趙平剛的道印指化,已經變成五條一米長短,拇指粗細的白色小蛇。
它們的尾部牢牢纏住白子萱的四肢以及腰部,身體卻互相糾纏在一起。
蛇頭統一朝著遠處天空的某個方向竭力嘶鳴,聲音簡直滲入骨髓般慘烈悲憤。
白子萱淚如雨下,狀若癲狂,這些白蟒的痛苦一點不落的全在她心中呈現。
她能感受到白蟒正在遭受怎樣的折磨。
可以改變生命形態的指化道印,對當事人而言,就是末日一樣的災難!
嘶鳴聲漸漸微弱,趙平剛這才心滿意足的將這五條白色小蛇變成五根閃著白色光芒的繩子!
其中兩條捆住白子萱,又有兩條將被定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劉玲也捆的嚴嚴實實。
趙平剛隨手一招,最后一根白繩落在他手中。
他饒有興致的看向呂行,嘲諷道:“怎么,剛才不是罵的很賣力么,繼續罵我啊?”
“呸,老子沒見過這么下賤的請求!”呂行心中念叨一句,很識趣的沒有出聲。
廢話,這時候要是真敢再罵他,就算不會死肯定也沒啥好果子吃。
“哼,孬種。”趙平剛伸手一揮,正在躲避石頭人攻擊的呂行就被眨眼即至的白繩捆住。
呂行發現這白繩就和活了一樣,接觸的瞬間就纏繞在自己身上,自己竟然一點力氣都使不出!
趙平剛手指勾了勾,呂行就被白繩帶著飛入他手中。
伸手拍了拍呂行的臉,趙平剛把腦袋湊在他的耳旁,用力嗅了一下。
呂行被趙平剛這樣的舉動弄得一身雞皮疙瘩。
趙平剛不管不顧的笑道:“真是迷人的體質啊!最終還是成全了我!
放心,在奪取體質之前,我甚至捆你都不會用太用勁,你破一點皮我都會心疼的!”
呂行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接竄入心房!
趙平剛放開嗓子大笑幾聲,這才手指連續舞動。
呂行三人在白繩的牽引下,身體輕飄飄的浮了起來,跟在趙平剛身后,快速向南宮山深處竄去。
雨已經停了。
夜幕黑的透亮,繁星點綴。
尤其身處山間,和天空好像更近一步,呂行卻沒有心情欣賞這樣的夜色。
趙平剛的背影就像一座有著沉重陰影的大山,壓的他喘不過氣。
半步三才!
在其手中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呂行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穿越,這一年多的點點滴滴,難道都只是一場過于真實的夢?
如果不是的話,為什么自己會這么弱雞?
他前世也看網絡小說,那些穿越的主角不是這種套路啊。
最起碼,一開始遇到的敵人應該不會太強大。
可自己遇到的都是啥?
剛入道就拉一元境修士的仇恨。
升級到入道境中段,這倒好,直接跳過兩儀境,來了一個半步三才!
一開局就這么玩,就算開掛也是個死啊!
“說到底,還是我自己太弱,也太過魯莽了!”
呂行苦澀一笑。
如果香溪洞那次是運氣不佳,這一次就真的是他自己作。
連道印都沒有,為啥要摻和這種局?
還不是因為張毅說風險不大,收益可觀?
如果自己能穩一點,又怎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局面?
呂行耳邊突然響起臨行前呂平山千叮嚀萬囑咐的話。
“低調低調再低調!”
所謂的低調,何嘗不是量力而為呢?
沒有這個金剛鉆非要攬這個瓷器活,現在把自己的命撂這兒了,也不知道是可笑還是可悲。
“實力啊......”
一個多月前呂華強為了他被范老打傷的畫面,還有這段時間的經歷,開始在他腦中回現。
呂行心中愈加悲憤,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掙開束縛,奈何一點松綁的跡象都沒有。
“省省力氣吧,沒有我的許可,你永遠都掙脫不了。”
趙平剛心情不錯,一邊趕路一邊說道。
呂行再次被暴擊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白子萱,用力擠掉眼眶中的淚水,突然咬牙切齒道:“趙平剛是吧?今天你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你也學呂行一樣,只會耍嘴皮了么?”趙平剛嘴角揚起,回過頭看向白子萱。
“艸?老子是只會耍嘴皮的人么?老子明明還往地上吐痰了好么!”呂行憤憤的在心中狂罵。
白子萱則面無表情,開口道:“你們都知道我白家道印,化蟒。
可你們又怎知道,這些白蟒并不僅僅是我們的元力化成的。
它們還摻雜著我們的精氣神,俗稱,精神力!
趙平剛,你以為,我一元境修為能分出五道精神力來幻化白蟒?”
趙平剛本來一臉戲謔的表情。
聞言后微微一愣,突然臉色大變,不再控制身后三人,整個身體急速向前沖刺。
“現在才著急逃命?晚了!”
白子萱突然瘋了一樣,又哭又笑:“你用指化道印來折磨刺激我的白蟒,泯滅這五道精神力的同時,不也暴露了這里的坐標么?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呵!”
趙平剛一言不發,使出渾身力氣想要沖入山澗深處的一個隱秘洞穴。
距離不遠,只有不到1000米,按照他的速度,幾個呼吸就夠了!
可就在他奮力沖刺時,空氣變得扭曲,如湖水被頑石打破了平靜,傳出一片漣漪,有一道道波紋散開。
隨后一顆尖銳的牙齒好像從另一處空間出現,穿透空氣,破開漣漪,射向趙平剛。
趙平剛的注意力本就高度集中,尖牙憑空出現斷了他前行的路,但他的慣性依在,根本無法停下。
眼見這尖牙就要刺入自己身體,他一咬牙,猛地伸出左手拍打在這尖牙之上。
“嘭!”一聲微弱的響聲傳出。
趙平剛的身體被硬生生打退數百米。
他根本不顧肉體的疼痛,右手迅速點在左臂上。
“指化!”趙平剛心中發狠,左臂迅速變成水母一樣晶瑩剔透。
只見一道黑色的毒氣迅速從他的手掌處向上蔓延。
在他指化自己左臂時,毒氣已經蔓延了大半個胳膊!
趙平剛也不猶豫,斷喝一聲,右手拉住自己的左臂,狠狠一扯!
“啊啊啊啊!”一道慘絕人寰的叫聲從趙平剛嘴里傳來。
呂行眾人都看愣了。
從他被牙齒劃傷到檢查出中毒,再到硬生生扯斷自己一條手臂,總共不到3秒鐘!
這么短的時間,他這一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即使是敵人,呂行也不得不說,這人夠狠戾!夠果決!
在趙平剛慘叫的同時,斷臂中噴出一道黑色的血液。
這道血液灑落在不遠處的石頭人身上。
石頭人是趙平剛指化所成,并沒有元力護體。
沾上毒液后,立刻變得通體黝黑,眨眼間嘩啦啦的成為一堆黑色的墨水。
“什么東西這么毒?連石頭都可以化掉?”呂行驚訝的捂住嘴,這才發現捆住自己的白繩已經不見了。
他們本來被白繩帶著飄在空中,離地不是很高,落下后呂行劉玲二人還好,白子萱卻身子一軟就要倒在地上。
呂行趕緊伸手扶住白子萱。
雖然不知道白子萱的傷勢如何,但剛才的話他也聽懂了一半。
白子萱的化蟒道印融入了自己以及家族其他人的精神力。
而白蟒被趙平剛的秘法類道印強行改變了生命形態,精神力也一同被泯滅了。
這對只是一元境修為的白子萱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精神力受創,可不是肉體被劃了一刀兩刀,修養一段日子就完事了那么簡單。
每個人的精神力都是有限的,少一點就徹底缺失了!
想要彌補回來,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天材地寶,還不一定可以成功!
看向懷中的可人兒力氣全無,就這么半躺著,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呂行急道:“這怎么辦?精神力受創,該不會變成傻子吧?”
白子萱臉色蒼白,聞言后怒道:“你才是傻子!一元境只能誕生神識!離覺醒精神力還有十萬八千里距離!”
呂行被說的一陣尷尬,白子萱本來無彩的眼神突然有了變化。
只見空中漣漪更勝,一道人影破空而出。
由于距離近,呂行看的很清楚。
這是一個清雋雅致的中年男子,就這種氣質,絕對不是反派的料。
然而男子在飛過他頭頂時,看見倒在自己懷中的白子萱,眼神猛地一冷!
呂行正若有所思,瞟見男子目光,只覺得自己腦海中出現了一個鋪天蓋地般大小的蛇頭。
猩紅的蛇瞳就這么盯著自己,讓他感到一股極度渺小的無助,甚至連恐懼的資格都不配!
好在這種感覺只是一閃即逝,如果再多一會兒,呂行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嚇死。
數百里開外的趙平剛發現空氣再次波動時,已經嚇得魂飛魄散,腦中想著要逃離這里,雙腳卻死死的鑄在原地,一動不動!
“齊長老救我啊啊啊啊!”當看見那位男子,趙平剛用盡畢生力氣,慘烈的尖叫一聲。
“欺我愛女,死來!”男子的聲音如溫玉一般,可語氣極度冰冷。
他越過呂行頭頂,并沒有繼續前行,而是虛空而立!
一條數十米粗細,數百米長短的白色巨蟒憑空而現,張開血盆大口,猛地一吸。
趙平剛以及周身一定范圍內的花草樹木,連帶著泥土都脫離了地面,飛向巨蟒口中。
此時的趙平剛哪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他在喊了那一嗓子后,就再也沒有機會發出聲音,眼中只剩下絕望。
呂行本就被腦中一閃即逝的畫面嚇得半死,看見巨蟒時,更是嚇的哪兒哪兒都軟了!
南宮山滿打滿算也就三百多米高,這一條巨蟒要是拉直了,差不多也就這個高度了吧?
這他么是人變出來的?
這得多少元力啊?
之前趙平剛收拾自己這邊幾人和玩兒似得的,在這個站在半空中裝逼的男人面前,也被當玩具一樣隨意擺弄了。
差距,這他么的就是差距!
呂行眼睜睜看著趙平剛就要被巨蟒吞掉,正要喝一聲彩,天地間響起一陣嘆息。
“白戰,何必為難后輩?”
隨后,一道藍色身影出現在趙平剛身邊,隨手一揮。
巨蟒瞳中閃出一絲迷惑,口中的吸力戛然而止。
白戰冷笑一聲,提氣怒喝道:“齊勇元,我白家乃中立家族,這么多年從未參與任何紛爭!
怎么?難道是太久沒有出手,被人遺忘了?
我白戰的幺女,你們這些狗娘養的東西也敢動?”
巨蟒仿佛感受到了白戰的怒意,瞳中的迷惑盡散,陰森森的俯視著齊勇元和趙平剛二人。
“我女年方17,只是一元境修為!難道你們不算欺負后輩?
還是說,只有你們天隱教可以欺負后輩?
那我白戰今天偏偏就要殺他,你敢攔我!”
白戰須發皆張,一身儒雅的氣質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狂野的,冷冽的殺意!
呂行聽得咋舌,這他娘的,白子萱只有17歲?一元境了都?
反觀自己......
呂行嘆一口氣,羨慕不得呀!
齊勇元沉吟一會兒,笑道:“白兄何必如此大的火氣?我圣教并沒有挑釁白家的意愿。
如果不是此事太過重要,加之時間有限,我們再怎樣都不會染指尊愛女。
至于尊愛女,確實對我教有非常重大的意義,難道白兄真的不可割愛?
據我所知,白兄可是有子女五人,少一個女兒也并無大礙嘛。
當然,我教也會給出足夠多的好處,白兄覺得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