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陶再次來到楚家,可是她已經痛苦不已,郁郁寡歡,她不敢再面對楚彥航,明明這場恩怨與他毫無關系,為什么要讓他來承擔這樣沉重的后果呢?害死自己母親梁曦蕊的不是他,讓自己的父親沈胤州失去一條腿,終身殘疾的人也不是他,讓自己流落在外多年的人更不是他??墒侨缃袼齾s要傷害他,讓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蕭亦陶知道自己做不到,她不能夠這么狠心,何況他是她深愛的人啊!
蕭亦陶也無法去欺騙楚雁的情感,楚雁對她的一往情深,她都深深地記在了心里。盡管她對天真稚氣的楚雁并沒有愛情,但是卻有深厚的親情和友情。如果她嫁給楚雁,那么不僅是對不起楚雁,更是對不起自己的幸福,她永遠都不能夠得到楚彥航了!不僅如此,楚彥航一輩子都會恨死她,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她!
如果楚彥航愛她,那么她可以放下這里的一切,和楚彥航遠走高飛,遠離是非,她會哀求自己的父親放過楚彥航,畢竟,楚彥航并不愛梁曦蕊,要娶梁曦蕊也是迫不得已,而且,他最終也沒有娶到梁曦蕊啊!
父親卻始終認為,要不是楚彥航的軟弱,要不然楚彥航放棄了自己的愛人,就不會給梁紫嫣一線生機,就不會讓她痛下毒手害死自己的姐姐梁曦蕊。沈胤州始終認為,楚彥航間接害死了梁曦蕊,他才是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
“爸爸??!……”蕭亦陶在心中哭訴,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執迷不悟啊!蕭亦陶想要和楚彥航一起離開,可是,楚彥航憑什么要和她一起離開?楚彥航對她,有愛情嗎?蕭亦陶不確定,他對她那與眾不同的關心和似有若無的情愫算是愛情嗎?
就算是愛情,楚彥航又會真的愿意和她一起走嗎?他真的愿意放棄他顯赫的身份和地位,跟著她這樣一個平凡的少女去過一種粗茶淡飯的生活嗎?
蕭亦陶知道,他不會的。蕭亦陶面對深愛自己,自己卻不愛也不想傷害的楚雁,面對自己深愛卻得不到的楚彥航,面對和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梁紫嫣,面對傷痕累累,又執迷不悟的父親,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該何去何從?她選擇成全一方,就勢必要傷害另一方,可是她永遠也成全不了自己的情感。
“楚彥航,你為什么不愛我?只要你愛我,我們可以離開這里,這樣就什么苦惱都沒有了……可是,你不愛我……”蕭亦陶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止不住地淚流,她抱住雙膝坐在門邊,從早上坐到黃昏,哭到沒力氣了之后在門邊睡去。
和幾個貴族少爺打高爾夫球回來的楚雁看到蕭亦陶竟然睡在門邊,一邊擔心一邊甜蜜地想,亦陶沒事坐在這里干嘛,難道是等自己回來?是不是因為等太久所以睡著了?楚雁覺得,自己這么喜歡蕭亦陶,蕭亦陶一定被感動了,看來自己和蕭亦陶有機會了。楚雁不由分說地抱起蕭亦陶,照顧自己未來的媳婦是應該的啦,于是歡歡喜喜地把蕭亦陶抱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幕被一直暗中觀察他們兩個的梁紫嫣看到了,梁紫嫣責怪自己,一直都以為楚彥航不會對這樣的女孩子有過多的情感,卻忘記了自己處于青春期的兒子楚雁。男生總會對與自己相處很久的女孩產生情感,何況是自己兒子這么單純,沒有情感經歷的人??磥硭荒苈\劃拆散楚雁和蕭亦陶的事情了,這件事情要速戰速決。
蕭亦陶笑嘻嘻地走到楚彥航面前,問:“彥航,你吃早飯了嗎?”
除楚彥航以外的楚家人聽到蕭亦陶這樣叫楚彥航都吃了一驚,楚雁驚訝地說:“亦陶,你怎么這么叫我爸爸?”
楚雁有點吃醋,因為亦陶從來沒有對自己叫的那么親熱過。
楚彥航打斷楚雁的話:“是我讓蕭亦陶這么叫我的。現在年輕人不是都推崇只自由平等嗎?總是叫我先生,我覺得有點怪怪的。不如直呼其名,顯得我們楚家與時俱進。紫嫣,你說是吧?”
梁紫嫣很多年沒有聽到楚紳源這么溫柔地叫自己的名字了,高興的忘乎所以:“是不能叫先生了,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楚家腐太腐朽呢?!?
林玥倒很沉默,一句話也不說,她太了解楚彥航了,她已經看出了蕭亦陶和楚彥航之間的情愫,只不過兩個人都還沒有表明心意,但她并不想提醒一心想要拆散楚雁和蕭亦陶的梁紫嫣,這是報復她的機會,梁紫嫣,你也會有今天!
蕭亦陶表面平靜,內心卻擔心梁紫嫣看出她對楚彥航的感情,同時又覺得非常甜蜜,從第一次見到楚彥航起,他就一直在幫助自己,給了自己從小就缺失的安全感。這樣的男人,才是蕭亦陶喜歡的,至于楚雁,他不是不夠好,只是和蕭亦陶根本不合適。
“林玥,你以后也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吧。別那么生分“楚彥航喝了一小口粥,贊嘆道,“手藝不錯。
林玥微笑著點點頭,輕松地說:“只要你喜歡就好。”
楚雁,蕭亦陶,梁紫嫣陸續坐下來用餐。楚家的早餐特別好吃,有水果沙拉,烤牛排,各種各樣的西式甜點,還有烏雞湯。蕭亦陶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全然不顧禮儀和形象,她吃遍滿場仍然意猶未盡,她終于了卻一樁心事——想要和楚彥航親密地稱呼對方,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楚家就這么靜靜的用餐,可是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平靜。
“我后天起身去香港,“楚彥航擦了擦嘴,鎮定自若地說,“蕭亦陶不是也要去香港看看大學嗎?正好我們可以一起。”
“又要出差啊?“梁紫嫣有些不滿。
“公司最重要的客戶是香港人,這份合同是公司年度最重要的合同,為表誠意,公司派我親自去香港簽。”楚彥航一五一十的向梁紫嫣說明情況。
“蕭亦陶這幾天幫林阿姨也累壞了,正好可以去香港放松放松,楚雁笑著對蕭亦陶說,“蕭亦陶,香港可是個好地方,你一定會玩的非常開心的?!?
楚雁又轉過身:“媽,我可以去香港嗎?”
梁紫嫣怕他和蕭亦陶孤男寡女單獨相處,會出什么事情,再一個她想要在蕭亦陶離開的這幾天為楚雁定下一門婚事,所以楚雁是不能離開的,便態度堅決:“去什么去?香港你沒去過多少遍啊?后天我要去BJ,你林阿姨一個人在家正好忙不過來,你正好留下來幫忙。“媽,讓我去吧?!俺┌?
“不行!
聽到這話,楚皓滿臉的不高興,接下來的早餐時間沉悶悶的。蕭亦陶小口小口地喝著粥,沒有再看一眼楚彥航。
吃完早飯,林玥照例去梁紫嫣的房間里打掃和收拾。為了維護皮膚的白晳,梁紫嫣很怕陽光。她房間里的窗簾終日拉著,無論白天黑夜,房間里都是昏暗的
約莫半個小時后,林玥收拾完了。她恭敬地對梁紫嫣說:“夫人,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我出去了
梁紫嫣停止做美容,幽怨地說:“林玥,那么多年了。你都可以改口叫他彥航了,為什么不肯像當年那樣叫我一聲嫣兒呢?林玥仿佛沒有聽清梁紫嫣的話,又似乎是要故意刺激梁紫嫣。她仍然恭恭敬敬地說:“夫人,當年畢竟只是當年?!?
“你為什么不相信我?“梁紫嫣神色哀傷,“我給你說了多少次,你的妹妹不是我害死的!”
林玥不為所動,仍然冷漠地回著:“我以前也相信你,可是你最后不也是狠狠地欺騙了我嗎?我憑什么相信你,你為了嫁給楚彥航,連自己的親姐姐都可以害死,而我的妹妹,林玫!她只是一個卑微的女傭的妹妹,沒有任何人保護她!你不就是趁著楚彥航回家,找人害死了她嗎?夫人!你可以騙所有人,就是不能夠騙我!”
梁梓窈怔了怔,她沒有想到,林玥竟然會如此激動。是的,她當年是心狠手辣,在自己的姐姐梁曦蕊懷孕的時候,下藥讓她在生產的時候血崩而亡,林玥還告訴她,她姐姐生下了一個死嬰。她確實嫉妒梁曦蕊,為什么,同是梁家的女兒,姐姐就可以過的那么好,錦衣玉食地生活,還可以嫁給一戶豪門。
而自己,只是因為算命先生說的克父母,會讓梁家家門不幸,就被送到一戶窮人家生活,之后結婚也只能和對面賣肉的屠夫?為什么?為什么她的命運要這么凄苦?不!她不甘心,她要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雖然她是用盡各種手段害死了自己的姐姐,拿到了娘家的財產全部的繼承權,如愿以償的嫁給了豪門楚彥航,可是她真的沒有傷害過林玥的妹妹林玫呀。林玥已經誤會了她很多年,可是她在林玥面前已經解釋不清楚了。惡人……洗白太困難。
“夫人,我先出去了?!绷肢h頭也不回地走了,“夫人“兩字刺痛了兩個人的心。
林玥嘆了一口氣。
愛情真是一把傷人的劍,她和紫嫣,都是千瘡百孔。只是不知道,蕭亦陶和楚彥航,他們會有美滿的結局嗎?而林玫……她愿意看到楚彥航愛上了一個與她相似的人嗎?她第一次看到蕭亦陶的時候,就發覺她和自己的妹妹林玫有些想像的地方——外表柔弱,內心堅強,性格開朗。她也明白,楚彥航會喜歡她。
林玥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如果自己得不到他,那么別人也別想得到的林玥了。現在的她明白,如果自己不能夠給自己愛的人幸福,不如祝福他和別人。她真后悔當年那么對待自己的妹妹林玫……那可是她的親妹妹??!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只是,林玫再也看不到自己悔過的眼淚了。
難過愧疚的林玥打點好了行李,送蕭亦陶和楚彥航上飛機。
蕭亦陶和楚彥航坐在飛機相鄰的兩個座位上,蕭亦陶想多了解一點關于香港的事情,不停地詢問楚彥航。
“彥航,香港是一個什么樣的城市???”蕭亦陶好奇又天真地說。
楚彥航笑著對蕭亦陶說:“香港被譽為東方明珠,是一座魅力無窮的城市。它是逐夢之城,很多年輕人都來這里追求成功。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香港的繁華和絢爛之下,埋葬了太多人的青春。
“那上海呢?”蕭亦陶對自己的家鄉上海懷著溫暖的感情,在她心中,上海是中國最好的城市,哪一個城市都不能夠超過上海。
楚彥航卻說:“上?!瑯拥乩溲獰o情,但是,可能比香港要溫存一些,是難以割舍的中國的一部分,“楚紳源淡淡地說,“畢竟上海還是中國人一手開發的?!?
“我不懂?!笆捾笪⑽u搖頭,認真地看著楚彥航。
“這么對你說吧,上海是中國人的城市,香港是中國的城市。楚彥航深入淺出,“有了人,就有了感情。香港離中國人仍然有距離。”
蕭亦陶恍然大悟,又問:“香港人不喜歡大陸人,是嗎?”
“也許是大陸人留給香港人的印象不好,?香港人太高傲了,總是覺得香港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但是廣東人去香港,香港人會特別高興。“楚彥航細細說來,“也許是香港和廣東也算親戚吧?!?
楚彥航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抿嘴一笑:“這兩位親戚有許多共同之處。其中一點就是香港和廣東一樣人口眾多。香港的地狹人稠是出了名的,所以他們老是在填海造陸。?”
蕭亦陶像孩子般嘟起了嘴巴,仿佛受到驚嚇般說:“我不喜歡香港填海造陸的地方,我總是感覺不安全,我總是感覺會掉下來一樣?!卑踩袑κ捯嗵諄碚f是很重要的東西,其實對所有的女人來說也是一樣的吧。女孩子都希望有人陪著。
“亦陶,你真可愛。哈哈……”楚彥航忍不住哈哈大笑。
蕭亦陶漲紅了臉,害羞地說:“你是想說我可笑吧。哈哈……”
正當兩個人歡快地聊天時,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蕭亦陶身邊走過。蕭亦陶看到他,連忙笑著打招呼,激動的說:“王羨淵,你怎么也在這里???”
王羨淵是高蕭亦陶三屆的學長,他高大帥氣,家境富裕,成績優秀,素來被稱為“天才美少年”。王羨淵以前追求過蕭亦陶,可是最后失敗了,后來王家舉家來到香港做生意,他和蕭亦陶再也沒有了聯系。
蕭亦陶見到王羨淵,除了有和朋友久別重逢的欣喜外,也有可以借王羨淵來刺激刺激楚彥航,看看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和自己遠走高飛,遠離所有的是非。
這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于是,她故意對王羨淵非常熱情地說:“羨淵,能夠再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你為什么要會在飛機上啊?”
王羨淵柔情似水地看著蕭亦陶,慢慢地說:“妹妹王亞蘭嫁到上海,今天回香港看望爸媽,作為哥哥的我當然要接她。那你呢?”
蕭亦陶眼睛含笑地說道:“我是來香港看看港大的,因為港大想要我來這里讀書。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帶我去參觀參觀港大嗎?”
“當然可以,求之不得?!蓖趿w淵愉快的答應了。
他們兩個人看著對方眼里的笑意,旁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曖昧不清的情感。
蕭亦陶又故意對楚彥航說:“王羨淵可是個香港通,香港的地方沒有他不知道的。這下我們可不用發愁沒有靠得住的導游了。羨淵,是吧?”
王羨淵謙虛地說:“我只是對香港略知一二,算不上香港通?!?
楚彥航聽著有些不耐煩:“蕭亦陶,我對香港很了解,用不著請個導游。
蕭亦陶看出了楚彥航的稀松冷淡,心中竊喜,她仍然選擇和王羨淵繼續聊天。楚彥航自覺沒趣,只好翻看書籍。
下了飛機,兩個人依依不舍地作別。楚彥航猜測,既然這個王羨淵這么有來頭,那他會不會就是這次,世嘉公司年度最重要的客戶?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不能夠輕易地得罪他,不能夠隨便和他搶蕭亦陶。楚彥航覺得心里十分憋屈,為什么一個蕭亦陶他都不能輕易得到?
楚彥航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深深地愛上了蕭亦陶。
香港到底是地狹人稠,小小旅館的房間租金高嚇人,就算是這樣,兩個人仍然開了兩間房間,讓人覺得驚奇的是,兩間房間的走廊是相通的,兩個人可以站在走廊上欣賞香港城的景色。房間的墻壁上爬滿了玫瑰,那粉的,白的,紅的,黃的花朵點綴了香港的下午。
楚彥航最近忙著談生意,沒有時間理會蕭亦陶,而無聊的蕭亦陶就在房間中看書品茶,有時候會跑到走廊上修剪玫瑰花,也會……偷偷地跑過去看他。他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認真,接近了他,仿佛能夠得到這世間一切,溫柔的,美好的事情,那海風一樣清新脫俗的氣息。
只是為什么,我們不能在一起呢?
王羨淵有時候也會來找蕭亦陶,他看著蕭亦陶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就明白蕭亦陶的內心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夠那么自私,去破壞別人的情感,可是蕭亦陶是他的摯愛,他難過地看了蕭亦陶好久,明白自己只能選擇成全。
本來蕭亦陶是準備好好參觀香港的,偏偏接下來的幾天很不討巧,天天都是陰雨連綿。
楚彥航這幾天都在同客戶談話,是很棘手的合同,但楚彥航還是順利簽下來了。而且,對方給的條件十分優厚。真是沒想到的怪事。楚彥航隱隱約約地明白,這個王羨淵是賣給蕭亦陶一個面子,他還真的是用情至深。那么,自己就更加不能放棄和蕭亦陶之間的感情了。
蕭亦陶一個人無聊得天天只好逗那只叫“苒苒”的小白貓玩。吱呀一聲門開了,楚彥航拍拍身上的雨走了進來。蕭亦陶在樓上看見楚彥航進來,連忙蹲下來抱起苒苒。
楚彥航緩緩走上樓。他把蹲在地上的蕭亦陶拉起來,一把摟入懷中。
蕭荏臉紅了,但她將楚紳源摟得更緊。
“你有想我嗎?“楚紳源是這樣問蕭的。
蕭荏錯愕,以前楚皓也問過她相同的問題,父子之間竟然有這么驚人的相似。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蕭荏依偎在楚紳源的懷里。“假話?!?
“我每一分鐘都在想你?!笆捾筝p描淡寫地回答。
楚紳源神經緊繃,緊張地說:“那真話呢?
蕭荏離開楚紳源的懷抱,字一字認真地說:“我每一秒鐘都在想你。
楚紳源笑了,他哪里肯放過蕭荏:“既然你那么想我,那這幾天為什么不理我?在飛機上為什么總是和那個顧羨淵說話?蕭荏偏著頭,慢吞吞地說因為你總是對我很冷漠,我不知道怎樣才可以讓你對我不那么冷漠.
楚紳源又是那樣含著笑意,但更多的是感動:“蕭荏,以后不會有這樣的事了?!俺澰磳⑺沦I的尾戒戴在了蕭荏的小拇指上,還送上輕柔—吻。蕭荏嬌羞地低下頭。
“沒想到我們兩個人居然想到一塊去了”,蕭亦陶嬌羞地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戒指,“送給你。”上面刻有兩個人名字首字母的縮寫,中間還有一顆愛心。
楚彥航愛憐地看著蕭亦陶,將她摟在懷里。
小白貓苒苒“喵喵”地叫著,渾然不知發生了什么。
終于盼到了放晴的日子,他們如膠似漆的日子卻告一段落。楚彥航卻覺得大學沒有必要花那么多時間專門去看。其實是因為他這幾天沒有跳舞,天天和蕭亦陶在一起,有點膩味了。
而且,他實在不確定自己到底愛不愛蕭亦陶,或許,他是忘不了林玫,想要找一個情感寄托?林玫……楚彥航內心苦悶,想要找一個方式發泄。
為了說服蕭亦陶,他小心翼翼地說:“如果現在去看了,到時候不就沒有神秘感了?等你上大學的時候,我陪你看一整天。”
男人的承諾從來都不可信,可惜蕭荏只有十九歲,她不明白這一點。她天真地相信了。蕭亦陶點了點頭。
楚彥航便流連舞場,蕭亦陶經常一本書從清晨看到日落。她不是不可以一個人去看大學,只是她想要和他一起去看,這樣才有意義。她理解他,他只是喜歡跳舞,沒有什么其他的過錯。吃過晚飯,精通舞藝的楚彥航便去舞廳跳舞,不擅跳舞的蕭亦陶勉勉強強跟著去。
向楚彥航邀舞的女孩不計其數,楚彥航興趣盎然陪著那些濃妝艷抹,搔首弄姿的女孩跳了支又一支舞。直到他跳累了,他才注意到蕭亦陶已經坐在那里等他幾個小時了。
楚彥航走向蕭亦陶:“蕭亦陶,你能陪我跳一支舞嗎?
“我不是陪酒的舞女,再說,我不會跳舞?!笔捯嗵绽淅涞鼐芙^了。
“怎么能說不會呢?你那天在雪地里不是跳得好好的嗎?“楚彥航不明白蕭亦陶到底怎么了。
“原來你還記得,我以為你忘記了?!笆捯嗵账崃锪锏卣f。
“蕭亦陶,你到底怎么了?“楚彥航不明所以。
“沒什么,我有些累了,我要先回去了?!笆捯嗵詹寥パ劢堑臏I花,快步走出餐廳,留下楚彥航一個人在舞廳。
行走在香港繁華的街道上看著流不息的車輛,吹著冷冷的夜風,蕭亦陶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
異國他鄉的旅程,捉摸不透的人心,蕭亦陶覺得好累。她覺得她選擇來香港的決定就是錯的。香港根本就沒有她的容身之所。她決定明天就回上海。
“蕭亦陶,站在這里不冷嗎?”王羨淵站在蕭荏身后,當蕭亦陶轉過身來時,王羨淵發現蕭亦陶的臉紅的像胡蘿卜。
“蕭亦陶,你怎么了,你哭了?”王羨淵關切地問。
蕭亦陶看見這個她在香港唯一熟悉的人,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號啕大哭。
王羨淵拍拍蕭亦陶,他已了然一切:“想哭的話就哭吧,不然心里會更難過的?!?
“你們這些人…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蕭亦陶斷斷續續地說。
王羨淵鄭重地對蕭亦陶說:“蕭亦陶,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對你那樣做,我只會一心一意地對你好。”看來,他終究是未能真正的照顧好她。
蕭亦陶哽咽:“羨淵,你可以教我跳舞嗎?”
“好?!巴趿w淵現在對蕭亦陶無條件服從。他手把手地教蕭亦陶跳舞,蕭亦陶學得專心致志。蕭亦陶的舞有她自己獨特的韻味,只可惜,這支舞不是為王羨淵而跳。
直跳到十點,蕭亦陶疲憊不堪地回到小屋。她真的很累了,眼皮沉得抬不開。她只想快點回到溫暖的小屋呼嚕呼嚕睡大覺。明天早上,她要離開香港這個是非之地。
她走上幾步樓梯,發現楚彥航正走下樓梯。楚彥航向下走一步,蕭亦陶便往下退一步。如是數次,楚彥航終于不再往下走了。
楚彥航很生氣:“你為什么先走了?
蕭亦陶生硬地回答:“有我沒我都是一樣的,那我先走晚走又有什么關系呢?
楚彥航用冷冷的目光掃過蕭荏:“不是說不會跳舞嗎?怎么又和那個王羨淵跳?”
原來,蕭亦陶跑出舞廳后,楚彥航追了上來,蕭亦陶和王羨淵跳舞的場景也被他盡收眼底。
“我愛和誰跳就和誰跳,這是我的權利,你管不著!“蕭亦陶針鋒相對。
楚彥航腦羞成怒,這時她發現他送給蕭亦陶的尾戒不見了。他用力抓住蕭亦陶的手腕:“尾戒呢?”
“我把它送給羨淵的妺妹王亞蘭了,作為我給她的新婚禮物?!笔捯嗵諞]有任何感情地說道。
“蕭亦陶!“楚彥航又失望又生氣,“我送給你的東西你怎么可以送給別人呢?
蕭亦陶不感到絲毫的愧疚:“你送給我的禮物就是我的了,我想要怎樣處理都可以。”
“”?好……好…”楚彥航凄厲地大笑,“既然如此,那這個東西留著也沒有什么用了!”楚彥航將蕭亦陶的戒指拿下來,用力地扔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