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冒牌貨”幾個字說出來，江瑟自己也覺得怪怪的。

貌似，自己好像也是一個冒牌貨……

“放肆！”公孫朔氣得三尸暴跳，揚手對著江瑟這里就是一掌。

掌影重重，好似排山倒海一般洶涌而來。

不過有孫悟空及一眾大神在，江瑟一點都不害怕，眼見得那氣勢洶洶的一掌被孫悟空跳起來一棍子打得不知道飛哪里去了。

“怎么，惱羞成怒了嗎？”孫悟空嘿嘿一笑，“這就要殺人滅口了？”

“我自己的兒子，他的命都是我給的，我想殺就殺！”公孫朔完全失去了原本的震驚自若，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哦？你的兒子？”江瑟笑了笑，“你仔細聽，我彈得這幾個音，可否能聽出來是什么意思？”

說完，江瑟揮手又是那幾個單調的音符彈出。

公孫朔楞了一下，但是還是沒聽出這幾個音符之中的玄機。

“音不成音，調不成調！”公孫朔冷哼道，“這怎么可能是我譜的曲子？”

江瑟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終于算是找回自己的腦子了？這本來就不是你譜的曲子啊！”

“壓根不存在這個曲子，都是我瞎編的啊！”

“曲子名一大早就告訴你了，一個人的結拜，你算老幾？”

“你仔細聽，這幾個音符像不像是幾個字的發音？”

“你——算——老——幾？”

江瑟的話被周圍的人們聽得一清二楚，頓時大家也都反應了過來，然后“哄”的一聲，笑了起來。

公孫朔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兔崽子，你敢耍我？”

“你敢冒充我爸爸，我耍你怎么了？”江瑟站起身，恨恨說道，“我不但要耍你，我還要剝下你的面具，露出你那見不得人的臉。”

“我不知道你把我爸爸怎么了，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你死定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江瑟的臉上一反常態的平靜，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公孫朔。

但是，他一個小角色，拿什么去和殺神天使斗？

那可是傲視諸天萬界的人物，離界的太陰太陽兩大長老都唯他馬首是瞻，就算是齊天大圣孫悟空也最多就和他打個平手而已。

江瑟哪里來的底氣？

“好！好！好！”公孫朔氣極而笑，“果真是年少有為，你都要弒父了？”

“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殺我？”

“你憑什么殺我？”

“你怎么殺我？”

江瑟也是哈哈一笑，吭哧吭哧抱著兩把古琴交給那一對兒雙胞胎大神，這才轉過身來對著公孫朔微微一笑：“我沒什么本事，不能騰云駕霧，更不會道術仙法，甚至就算碰到一個稍微強壯一些的凡人，我也沒有一戰之力。”

“所以，我打不過你，我承認！”

“不過失去父親的這些年，我過得很苦，為了活下去，我倒是學到了三樣東西。”

“冷靜的頭腦、平和的心態以及一條好舌頭！”

這一番話說下來，又在人群之中引起了一番議論，不過這次都是在DISS江瑟的。

“這小子真的是秀啊，想靠嘴巴說死一個殺神天使？”

“把嘴炮兒說的這么超凡脫俗，我也是服了！”

……

這些話全都被江瑟聽了進去，他臉不紅心不跳，心想這你們就這么大反應？

我有個兄弟叫李二虎，哪天介紹給你們認識下！

“你到底想怎樣？”公孫朔不想和江瑟在這里糾結了，不耐煩地問道。

江瑟看了看四周，微笑問道：“你一直說天道，那你能不能解釋下，天道到底是什么？”

“天道就是規則！”公孫朔輕蔑一笑，眼睛看向四周圍觀的人們，大聲說道，“天道就是這日升月落，星河運轉！天道就是這風疏雨驟，四季輪回！天道就是生死，天道就是這世間的一切！”

終于回到了自己擅長的領域，公孫朔頓時覺得心情坦然了許多，自信心再次爆棚，連聲音都有底氣了很多。

“哦？”江瑟皺著眉頭裝模作樣思考了一下，然后問道，“照你這么說，天道何罪之有啊？”

“是日升月落招你了？還是四季輪回招你了？天道規則放之四海而皆準，并無親卑遠近之分，在我看來也算是公平，你為何對它這么大意見呢？”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不會想和我說這一句吧？哈哈哈！”

“那句話指的恰恰是天道的公平，你可不要讓我笑話你讀書少。我爸爸從小就給我講道德經，你要是不懂，叫聲爸爸我可以教給你。”

一句話講完，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公孫朔氣的半死，大聲叫道：“小子簡直是無禮！我何時說過我不知道那句話的意思了？”

“天道縱然對所有人一般無二，可這些規則也遮擋了我們的視野，讓我們看不到更大的領域，永遠如同一只坐井觀天的青蛙一樣，沾沾自喜而不自知。”

“天道悠悠，亙古長存。可人類卻一生短暫，縱是我等遠遠超越凡人的強者，也難逃最終死亡的命運。”

“俗語云：朝聞道夕死可矣！可為什么朝聞道就要夕死呢？”

“為什么人類不能像天道一樣長存世間，不死不滅呢？”

“你想不想？你們想不想，啊？”

公孫朔的話慷慨激昂，說到興奮之處，指著穿越師陣營的人們不停問話，引得穿越師陣營的很多人齊聲叫好，一副被洗腦的樣子。

“啪！啪！啪！”江瑟輕輕鼓了鼓掌，饒有興趣地看著公孫朔，笑著說道，“你不去做個銷售真是屈才了！”

“言歸正傳！你覺得天道擋了你的路，遮了你的眼，是嗎？”

“你覺得因為天道，你不能永生，對嗎？”

“說實話，如果就這一點討論下去，我覺得咱們就算用上一百年，可能也講不清楚。”

“因為這種哲學問題，都是那些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干的哲學家們無聊去琢磨的問題，他們都沒琢磨清楚，像我這種庸人就更想不明白了。”

“但是有一點，我覺得我應該是聽清楚了。”

“就像我吧，我猝死之前在一家互聯網公司里工作。就是那種把男人當驢子使的公司，996對我來說真的是夢寐以求的事情，通宵加班那是家常便飯，關鍵還特么不給加班費！”

“這樣的公司，如果是你，你煩不煩？”

“你想不想一刀把老板給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