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高中時候的驚生底稿 鬼知道當時我怎么想的
- 丹青繪吾
- 陸大庸醫
- 2245字
- 2019-06-16 15:40:50
這個故事就一個開頭
戲言
江南揚州,已是卯時,小橋柳岸,溫風殘月。
念月橋邊的涼亭在晨霧中氤氳,水岸邊的人家院中雞打了鳴,東邊微微泛起一道金光。
譚凡長長地打了個哈欠,卷起青衫袖子揉了揉發紅的眼,砸吧砸吧嘴巴后將手中的折紙卷成一團扔在一旁,突然覺得困意襲來又打了一聲哈欠,無趣似地揉了揉自己雜亂如蓬草的長發,搖搖頭,看著面前已經將石桌鋪滿的折紙和紙團,拿捏狼毫的右手已經有些發抖,抽了抽鼻子,習慣性地拿起擺在桌邊的酒葫蘆,仰頭一倒,舌尖只淺嘗兩滴辛辣,不待入喉便已化掉。
譚凡自嘲地搖搖頭,酒在半夜就已喝完,自己寫了一夜戲詞,戲是理清楚了,倒是把自己寫糊涂了。
想到這里譚凡不覺朗聲大笑起來,拍了拍有些酸脹的肩背,提著酒葫蘆坐起了身,將寫好的稿子細細整理好然后塞入懷中,簡單的打掃了一番,便將酒葫蘆隨意地搭在肩后,徑直出了涼亭。
過了念月橋,再取幾道小巷,便能聽見戲班點名的聲音,譚凡不由彎了彎嘴角,加快了腳步。
行了不過三十步,譚凡便看見了熟悉的四方宅子,不打招呼,譚凡直接推開了黑板木做的后門。
“喲!譚哥!又是一夜沒睡連早趕過來的啊?快!來這兒歇著!我這就去給您叫班頭!”剛一進門,班里熟悉譚凡的伙計便熱情將譚凡招呼著,動作利落的搬來一根長凳,說話間便已經進了堂門找班頭去了。
譚凡牽起長衫的后擺正準備坐下,周圍的女班科便圍了上來。
“譚大哥譚大哥!第三折的折子已經寫好了嗎?”
“譚大哥譚大哥!阿荼和梵曲聲在一起了嗎?”
“譚大哥…….”
看著眼前一張張擠過來的人臉,譚凡頗有無奈地點點頭,思緒忽然有些恍惚,覺得畫面似曾在哪里相識,但當譚凡努力去回想的時候,那畫面卻已模糊不清。
“干什么!干什么!都他娘的不用練功了?”一道洪朗粗狂的男聲從前堂門傳來,打斷了嘰嘰喳喳的女科班們。
女科班們渾身一抖,都做鳥散。
“先生早。”班頭雖然對班科們嚴厲,但見了譚凡卻是別樣的敬重,禮貌地道了聲早。
“徐兄早。”譚凡亦端正身子回了一禮。
“先生折子可是寫好了?”班頭試探性地問了問,喜色已是蔓上眉梢。
“嗯。”譚凡肯定地點點頭,從懷里將理好的折紙掏出。
“第三折是寫好了,第四折也是寫到末尾,只是這結局著實讓我有些難處理,怎么也不滿意,還請徐兄讓我多斟酌幾日,也好做圓滿。”譚凡將戲折子遞給徐仁,眼光不經意地瞥到旁邊那些在一邊壓腿一邊把脖子伸得老長向這邊偷瞧的女科班們,不由一聲輕笑。
“無妨無妨!先生你上次寫的折子還有一半未排練,算著演出的日子還早著呢。不過先生你的戲詞寫得真叫一個好!這些小丫頭喜歡得緊呢!就連這唱詞的小旦也夸先生,說他從小唱了這么多年戲,就數先生的詞韻和曲根最妙。”徐仁接過折子,從懷里掏出兩錠銀兩遞給譚凡。
譚凡手腕輕抖,折扇呼啦一聲展開,徐仁很識趣地將銀子放在了折扇上。
折扇呼啦一聲收起,譚凡輕撫扇柄,銀子卻已不見蹤影。
“好!先生這一手,我看了這么多次也沒看出門道。”徐仁發出贊嘆。
“障眼的小把戲,上不得臺面。”譚凡提著酒壺,已是出了后門。
前塵
茂源十三年臘月十八
漫天的雪,鵝毛般傾覆飛舞,紅漆的宮殿欄桿已是爬滿了白色羽毛,宮女太監們正在清掃臺階上的積雪。凜冽的風刮過宮殿,圍墻旁的一顆枯樹被積雪壓斷了枝丫,發出不甘的嘶鳴。
“公主,這雪下了三天三夜了,愣是沒有停過一刻。”梳著丫鬟辮的圓臉少女看著窗外的白雪世界,感受到寒冷后趕緊將窗戶關上,把金絲繡邊的簾子也拉過來。
“京城倒是許久都沒下過這么大的雪了。”被稱為公主的人面容姣好,柳眉華黛,只是一雙鳳眼里面盡是冷漠,還有些許起床后的慵懶。唐婉楹手拿著一把紫檀木做的圓梳,正細細地理著垂腰的長發,動作輕柔有序,不緩不急。
“楹兒,把我那件哥哥賜的皮裘拿出來。”唐婉楹放下木梳,打開面前的百寶盒。
“公主您要出去?”叫楹兒的侍女一面墊著腳努力地伸長身子去拿衣櫥頂上的黑木匣子,一面回頭看著唐婉楹問。
“當心!”唐婉楹看著楹兒頭頂的黑盒子就要落下,不由出口提醒。
說時遲那時快,楹兒一手輕托盒子底部,如柳拂湖面般溫柔,盒子便順著楹兒的手臂劃了下來,穩穩地落在了地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公主您忘啦!楹兒可是大內侍衛。”楹兒有些得意地看著自家公主,扭了扭自己的身子。
“大內侍衛是吧?”唐婉楹有些氣惱,一下捏住楹兒的鼻子。
“疼疼疼!哎喲!公主公主!楹兒錯了還不行嗎?疼疼疼疼疼……..”楹兒一陣求饒,接著屋里傳來兩人開懷的笑聲,惹得附近打掃的宮女太監們頻頻側目。
衣袍展開,金絲繡邊,兩袖口有藍色云線做的海瑞祥云,大紅的顏色鋪底,金鎖如意不失美感地排列在一起,背部是一頭耀眼的金鳳凰在迎空啼鳴,一種莫名的氣勢從衣袍之上傳來,同時讓人感到美的驚心動魄。
“哇……”楹兒張著嘴,盡管這是第很多次見到這件“金鳳啼云袍”,但還是忍不住發出贊嘆,這得多少錢啊?光是那只鳳凰,就得要自己多少輩子的俸祿了。最主要的是,只要是女人,都想穿上這件最美的衣服。
“楹兒,穿上它。”
“什么?”楹兒恍惚覺得自己在做夢,頓時愣住,接著跪在地上。
“楹兒不敢。”
“穿上。”唐婉楹笑盈盈地看著楹兒,一只手不懷好意地爬上了楹兒的肩背。
手若無骨,在緊繃著的肩上輕輕游走著,但楹兒此時卻感覺像是有萬只蟲子在自己身上亂爬。
“穿上它,今天你就是大唐公主,而我是大內侍衛。”魔性的聲音在楹兒耳邊響起,楹兒不由虎軀一震…….
“公主…這樣不好吧?要是被皇上知道了……”
“我自會與哥哥說明。”
“公主…還是不要啦!這可是以下亂上!會殺頭的!”
“公主……”
“公主……我們換回來嘛……”楹兒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委屈巴巴地牽著唐婉楹的裙角,低聲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