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個參賽者站到石桌前后,那個電子大屏,開始從倒計時的跳動。兩人不敢耽誤,喊口號猜拳。
下場還是一樣,勝利者的繩套瞬間解開,這個贏家一臉驚悚,滿頭大汗,他顫抖的走到先前那個勝利的眼睛男身邊,和眾人一起抬起頭,看他的對手被高高吊起,直至吊死。
繩索又進進出出了數次,每一次梁寒都感覺那就是一對死神的舌頭,舔舐著美味的食物。而他們,不管現在是活著的還是真的已經死去,無一不是死神盤中的點心,被玩弄,被蠶食。
很快石桌旁邊的尸體越堆越高,已經成了一座小山。
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石桌前的那幾秒鐘內,有些人已經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開始祈禱,無論何方的神,都快來保佑。
再又一具尸體被刨到尸山上之后,繩套沖著梁寒的眼飛速而來,嚇得他緊閉雙眼。他知道自己終也是躲不過這種待遇的。
他的對手和他一樣,也已經嚇的兩腿發軟。他們兩個幾乎是被拖著站到了石臺的兩端。
梁寒注意到他的對手是一個白白瘦瘦的年輕人,一對厚嘴唇,嘬腮,眼球突出,和英俊帥氣,一點邊都不沾。暗自猜測起對方會不會因為外貌而自殺。
大屏幕一如規矩的,開始計時,發出滴答的聲音。
梁寒和對面的年輕人同時用顫抖的聲音喊道:“石頭……剪刀……布……”
喊到布時,都下意識的,哆嗦的,伸出手來。張野伸的布,而對面的年輕人伸的剪刀。
梁寒看見對面的剪刀之后,心里一駭,手一抖,不自覺的,迅速的,攥成了一個拳頭。
所有人都沉默了,對面的年輕人還比著剪刀手,本來已經很凸的眼睜的更大,眼球幾乎快掉出眼眶了。
“草你妹的,你慢出!”年輕人歪著頭,用眼角看著梁寒的拳頭。
但回答他的是繩索,他脖子上的繩索迅速的把這個年輕人提到半空中,他外凸的眼睛,充滿了憤怒,他兩手在脖子上使勁的抓撓著,雙腳在半空中來回蹬踏。
那鮮血淋漓的脖子,配上明顯的吉川線,無一不再昭示著他的不甘。
凌寒不光彩的勝利了,但勝利就是勝利。
人群隨著半空中的年輕人被拋進尸堆,瞬間炸開了。
“作弊不管嗎?這游戲有公平可言嗎?他可以作弊,那我們作弊是不是也不管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吵,除了已經勝利的人。梁寒害怕的蹲了下來,雙手抱著頭,他不知道他剛才在想什么,他當時想的只有一個念頭,贏,然后活下去。手隨心動,鬼使神差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已經出的布變成了拳頭。
“可以啊,沒想到你還挺能干的?!绷汉磉叺囊粋€人也蹲了下來,用肩膀拱了他一下。這個人也是一個勝者,此刻他笑著對梁寒說道。
梁寒搖了搖頭,苦惱的說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不是有意的?!?
“安靜,如果不想繼續比賽,現在可以退出,沒人攔著你們,想滾快點滾!”爭討者那具有壓迫的吼叫再次傳來,人群被聲音鎮壓的,全都蹲了下來。
但人群之中,有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款款的走到石桌前,抬頭對天空說道:“無聊的游戲,快點繼續吧,我插隊可以嗎?趕快隨便給我安排一個對手?!?
“小子,你很狂嘛,但是我很喜歡。”
爭討者笑著說道,石桌上的兩條繩索躍起,一條套在了這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脖子上,另一條伸進人群,快速拖這一個鼻涕眼淚流了一臉的人出來,強行把他按在石桌前面。
“等一下,爭討者,我有話說。”年輕人趕在倒計時開始的時候喊道。
“可以,不要耽誤太多時間。”
“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同時在石桌上畫出我們的結果,出石頭就寫石,出剪刀就寫剪,出布就寫步。用這個結果對比,就沒有所謂的先出后出一說了吧。”年輕人慢悠悠的說道。
爭討者沒有回話,代表默認玩家自行制定的規矩。年輕人的對手想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公平,我們都不許看對方,防止偷窺。”
“可以?!?
戴眼鏡年輕人說完可以,石桌上彈出兩支記號筆,同時倒計時開始走表。
他的對手用手擋住自己這邊,想了一下,寫下了他的結果。
這個的年輕人也用手檔這自己這邊,動了下筆。
“亮結果!”年輕人率先喊了出來。他的對手哼了一聲,亮出他的答案。
他寫的是布。
“哦,你出布啊,那我出剪刀?!蹦贻p人笑了一下,在自己這邊寫了個剪字。
原來他剛才用手擋著,根本就沒寫。他巧妙的哄騙了對手鉆進自己的圈套之中,他剛才僅憑梁寒的一個慢出,就想出了這個計謀,而且還能誘騙到對手,可怕,可怕的精明。
畢竟梁寒慢出之后,梁寒沒有受到懲罰,反而因此輸掉的對手被活活絞死。說明比賽根本不看重過程,而是只在乎十秒鐘倒計時完成后的那個結果。很多人心里都打了小算盤,盤算著輪到自己的時候,不到最后一刻,不出最終的手勢。
而這個帶眼鏡的年輕人,卻反其道而行,創造了一個看似公平,其實漏洞百出的規則,誘騙對手上當,從而確保自己順利勝出。
倒計時結束,他贏了,他的對手罵著街,被吊上了半空之中。年輕人推了下眼鏡,輕蔑的笑了一聲,走回人群之中。
“哇,這哥們挺厲害的啊?!毕惹岸琢汉磉叺娜?,輕輕的感嘆道。
而也正因為這個人太厲害了,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與議論話題。梁寒剛才慢出的事,已經沒人再討論了。周圍的人都在小聲議論,這個人什么來頭,這種人也會自殺嗎?
他們每個人似乎都穿著自己死前的衣服。梁寒穿的是一個白色的跨欄背心和大短褲,這是他睡覺的裝扮。周圍的人有的穿的衣帽整齊,有的穿著異常隨意。甚至還有幾個裸體。
剛才的那個年輕人,穿著筆挺的西褲,光亮的尖頭皮鞋,白色的襯衣,打著一條藍色的領帶。整個人精神抖擻,頭發梳理的光滑順滑,沒有一點死相。
“爭討者,這樣的也行,那你們弄這個有什么意義?我不玩了!”人群中冒出一個憤怒的聲音。
“你確定?”爭討者恰到好處的回答道,對之前的抱怨提問,一概無視。
“確定!”
“很好?!?
爭討者說完,突然從那個說自己不玩的人腳下冒出一根長長的鋼錐,自上而下貫穿而過。這人嘴里發出最后一聲嗚咽,便不在動彈。
“還有誰不想玩了,也可以提出來,我們很人道的。”爭討者還是甜甜的笑著,沒有一個人回話。“很好,那游戲繼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