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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終章)

是人都會撒謊,或是為了保護自己,或是為了保護某個人。

謊言是真相的影子,每個人都心懷傷痛地去生活。

為了保護這個傷口,人們便會關(guān)上心門。

三月二十七號晚上。接到上官電話后,顧雙的媽媽和妹妹從江蘇趕了過來。上官告訴了她們醫(yī)院的地址。他們約定三月二十八日在醫(yī)院見面。

在停尸房里傳來的啼哭聲音,回蕩在醫(yī)院的走廊。顧雙的媽媽撫摸著顧雙僵硬的尸體,不禁潸然淚下,泣不成聲。

見過女兒后,上官把顧雙的媽媽和妹妹安排在醫(yī)院附近的一家酒店里,并且向她們講述了理賠金的事情。

“這是您女兒在生前的保險,所留下的理賠金。”顧雙的死,保險公司理賠了60萬。再加上其他的意外險理賠金,總共80萬。她身為保險推銷員,給自己上了許多險不說,她也估算好了自己會終有一天死在外面。

上官把一張銀行卡放在顧雙母親的面前。她看著面前的卡,抱著顧雙的妹妹,再一次留下了眼淚。

“我女兒是被冤枉的,她是不會殺人的?!彼齼裳壑币暽瞎?,眼神里有些哀怨。

上官連忙回應(yīng):“我知道,一定有人故意陷害她,我向您保證,我一定會找出幕后的兇手,還您和您女兒一個清白?!?

她的母親聽見上官的保證,雖然努力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心有余悸。

上官安排好顧雙的家人,獨自一個人回到所里。

剛到辦公室的他,就接到介寬打來的電話。

“晴憲,林芝醫(yī)院被查封了?!?

“是嗎?”上官欣喜若狂,他心想這害人的地方早就該嚴懲了。

“最近于甜甜被捕,林生被殺。還有就是這家醫(yī)院背后的產(chǎn)商也被抓起來了。這家醫(yī)院的不堪行為終于被記者公之于眾。各地方的群眾都上訴反映這家醫(yī)院的不良行為。最終法院宣判查封這家醫(yī)院,不再接診病人了。”

“這是家害人的醫(yī)院,遲早就要被關(guān)門大吉。這也是意料之中?!?

介寬在電話那頭嘿嘿笑了起來。“大快人心吧,這下也是讓死去的人放心了?!?

介寬一提到有關(guān)于死者的話,上官便會想起活著時候的顧雙。從林生被害的那天起到現(xiàn)在,僅僅七天,她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哎,晴憲哥,顧雙的案子查的怎么樣了?”

上官從剛才的愣神變得清醒些。

“我安頓好她的家人在周圍的酒店住下,剛回到辦公室準備開始做調(diào)查?!?

“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說?!?

“不用了,你還有你的事情,這個我可以自己解決?!鄙瞎僭陬欕p的尸體前和顧雙的母親前都保證過這件事情。沒有什么人能比他去做這件事情還更好的人選了。

“那好,你多注意身體,我想你昨晚又一宿沒睡吧?!?

上官打了打哈氣。“是啊,沒來及睡覺,我對比了那兩封信,確定是兩個人所寫,但還不清楚假信的真正目的。。?!?

說了一半,上官的腦子一陣劇痛,他想到了一個漏掉的東西。

“介寬,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在醫(yī)院?!?

“你現(xiàn)在馬上去一趟蘇文文的家,把他家里的那封恐嚇信,給我找來?!?

“好”

上官想,給蘇文文發(fā)恐嚇信的人會不會是和陷害顧雙的寫信人,會不會是一個人?如果是的話,也許對案情的發(fā)展有進步,那樣基本可以確定是同一個人。

他掛掉電話后,把身后的白板擦干凈,畫出了一個圖。

一面是顧雙的最后證詞,一面是威脅顧雙的信里的假證詞。

顧雙說她到達蘇文文家外的時候,沖進她的家門。而假信里說是翻墻進去,最后聽見有警聲,從里面打開的門。上官心想,當(dāng)初到的時候確實是大門敞開的。但沒有考慮到是怎么開的,光是關(guān)心蘇文文的死狀了。

顧雙說出來之后躲在草叢里,而假信說是躲在垃圾桶后面,不過這兩個證詞哪個是真的,上官都估算看不見顧雙在周圍。

其次,在假信里說,顧雙是用窗簾勒死的蘇文文??砂赴l(fā)現(xiàn)場,并沒有作案工具,找了幾遍也沒有找到。不過蘇文文的死因,這個陷害顧雙的人倒是心知肚明。難道是猜的嗎?

再說回來,顧雙說她是看見蘇文文上吊自殺了,她把蘇文文放下來,那繩子在哪里呢?不應(yīng)該也是在旁邊的某一處不才是合理嗎?

上官來回推理著作案工具到底在哪里。他絞盡腦汁。

“不可能啊,沒理由啊。這兩封信怎么看,作案工具都應(yīng)該在現(xiàn)場才對,可問題是為什么沒有呢?難道是有人把它拿走了嗎?可是人會是誰呢?難道顧雙從那個時候就發(fā)病了?次人格把繩子拿走的記憶忘卻了,主人格卻不知道?所以她忘了說了嗎?”

上官再看了看兩封信的地方,有一句話吸引了他。“從前你是我女孩,可那是過去了?!鄙瞎倏粗@句話,心想如果要解開所有謎底,看來有必要去一趟事發(fā)案場蘇文文的家。

他此時已經(jīng)沒有時間猶豫了,真相說不定就要大白了。如果真的有人陷害過顧雙,嫌疑人一定回過案發(fā)現(xiàn)場,重新布置過現(xiàn)場。上官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頭?!鞍パ?,笨蛋,你早就該想到這一點的。”

上官開上車,快馬加鞭地趕到蘇文文的家,希望一切還來的及。

三月二十八日的下午,在去往蘇文文家的路上,沒有了以往的陽光明媚,開始下起了大雨。上官坐在車里,雨刷器一遍又一遍的刮蹭雨滴,他心想老天爺可能也知道顧雙是冤枉的。為此而天降大雨。

到達案發(fā)現(xiàn)場,上官撕開黃線,打開蘇文文家的門。進到客廳看到了蘇文文的死尸在地上描畫的白線。他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燈,沒有繩子之類的東西。

他想了想信上的內(nèi)容,他去了顧雙的隱藏地點,草叢和垃圾箱。他先是在家門口向外面看這兩處地方,很明顯,如果不是夜色,垃圾箱是擋不住人的樣子的。

外面的大雨好似沒有停下的意思。上官也不好出去,他想過這兩個地方應(yīng)該會有顧雙的指紋線索之類的,但又考慮到雨水沖刷指紋的可能,放棄了。

當(dāng)他轉(zhuǎn)頭時望向屋里,想象了一下蘇文文死時的景象。

霎那間,上官的腦子里閃過一個想法,他也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他的記憶和思緒開始快速運轉(zhuǎn),他甚至感覺到頭暈,還有點胸痛,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曹介寬。

剛才在辦公室的時候,他讓介寬來拿恐嚇信,而房間里沒有人來過的痕跡,說明他根本就沒有來。

還有剛才自己和他說恐嚇信,他都沒有感覺到驚訝??他根本不知道蘇文文遭到威脅才是,而他的表現(xiàn)分明好像就是知道。難道。。一股驚恐的感覺再次涌上。胸口也開始泛起疼痛感。上官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推理,于是他在蘇文文家搜尋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那封信。

這時,他側(cè)口袋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出電話,看見屏幕上寫著介寬的名字,全身發(fā)麻。

他猶豫著究竟要不要接,如果不接,后果會是什么呢??

懷著疑問和好奇,上官接起了電話。他聚精會神的聽著介寬傳來的話語。

“晴憲哥,你在哪里啊??“

上官以為他是要闡述一下恐嚇信的事情。

“我。。我在辦公室。”上官剛出口說了一番話,就后悔了。如果他真的拿到了恐嚇信,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我的辦公室里。上官為自己的謊言擔(dān)心了。

“哦,我現(xiàn)在醫(yī)院附近呢,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蘇文文的作案時所用繩子?!?

聽到他這樣說,上官才放下心來。

“好,你在原地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好”

上官蹲在上想了想,他現(xiàn)在胸口悶痛的厲害。想先冷靜一下。如果說介寬就是那個寫恐嚇信的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知道這一切的人,只有親口去問介寬了。

去往醫(yī)院的路很偏僻,天上的大雨隨著越往北走,雨點也愈發(fā)的小了。慢慢的,天只是變得陰沉。

終于到了醫(yī)院,他湊近時,就看見了在湖邊等他的介寬。

“介寬!”他喊道。

介寬向他招手示意讓他過去。

下車的時候,上官的胸痛還存留余悸。他踉蹌地走向介寬。

“繩子呢?”

介寬指了指河邊,水和岸邊的分界處。那上面正飄著一捆繩子。

“就是那個,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

介寬的嘴唇動著,但上官不想聽他說話,他想問問介寬真相,他捂著胸口,看著介寬的側(cè)臉。這正是和他攤牌的最好時機。

“介寬,你為什么想殺我?!?

介寬扭轉(zhuǎn)身,詫異地看著上官。

“什么?”

“我說。。。你為什么想殺我?!鄙瞎俚恼Z氣,因為胸痛變得微弱些。

介寬垂下眼睛,轉(zhuǎn)過身對著河面看向天邊的那一片烏云。

“你為什么這樣對我說?”

上官再次印證了自己想法。

“蘇文文的那封恐嚇信,是你寄的對嗎?”

介寬沉默不語,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陷害顧雙的信也是你在調(diào)查的時候,趁章良不備放在那里的是不是??”

“你憑什么這么推測我?”

“憑什么?章良一直都急著破案,你做這樣的事情,就是為了討他的歡心,是不是?這樣你就可能會被提拔。從當(dāng)初林生死之后你就想這么做了是不是??”

介寬還是沉默不語。

上官看了看飄在水面上的繩子。

“蘇文文死的那一晚,除了顧雙之外,你和我就是第一發(fā)現(xiàn)者??蔀槭裁串?dāng)時找不到兇器呢?為什么現(xiàn)在這個繩子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原因只有一個?!鄙瞎傩乜诘奶弁锤杏行┍对?。他用力的捂著胸口把話說完?!耙驗楫?dāng)時蘇文文家里的燈光很暗,到處都是黑暗的角落,顧雙把上吊的蘇文文放到地上,繩子滾落到一角,而你看見了它,把它收了起來。然后裝作沒有看見的,指認顧雙是兇手。”

介寬開始露出笑容。

“死心眼,也有開竅的時候。”

“從一開始,林生案和酒店謀殺案之后,本不應(yīng)該有蘇文文的死案。因為當(dāng)時我們都懷疑顧雙才是兇手,因為仇殺,根本沒有考慮過其他人的可能。當(dāng)時的章良因為外面的輿論,可謂是暴跳如雷。你為了能夠了案,或者是為了錦上添花,想出了一個借刀殺人的想法,你先是給蘇文文寄恐嚇信,想借她之手殺死顧雙,這樣案件就撲朔迷離了,不,我后來想了想,你的目的絕對不止于此,你真正的目的應(yīng)該是我才是。但我不知道是為什么?”

介寬轉(zhuǎn)過頭,看著隨時都可能斷氣的上官說道。

“你是一個很喜歡較真的人,每次案件你都會查明為止。我是不及你,但我了解你,更了解你的弱點。你因為這三起案件,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覺了吧。即使是睡覺,哪怕會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你都會突然之間精神起來?!苯閷捙牧伺纳瞎俚募绨颉!拔抑詴@么做,使案件變得撲朔迷離,就是想看看你如果和自己真正較真起來,你究竟會變成什么樣子?!苯閷捲缇椭?,上官罹患心臟病的事情,因為上官查案,糾結(jié)過多,早在一年前,就因為過度乏累,而導(dǎo)致了心臟疾病,他正是借助了這一點,殺死上官于無形。

“你。。。原來。。。”上官的聲音變得有氣無力。他想到了信上的內(nèi)容?!霸瓉砟欠饧傩拍闶墙o我寫的。。”

“是啊,就是給你寫的,你從前對我很不錯,可我做什么你都看不慣,你太自以為是了,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但以后不會了?!?

他又轉(zhuǎn)向身后的醫(yī)院,不看上官了。

“我知道你會說我狠毒,但沒有辦法,如果我不把你擠兌走,我想我就不會有容身之地,你太優(yōu)秀了,太有原則了。你應(yīng)該多向這所醫(yī)院的規(guī)章制度學(xué)一學(xué)。有時候你應(yīng)該做出讓步。而我和你就一點不一樣。”

介寬開始轉(zhuǎn)身從上官身邊經(jīng)過,向著上官開來的車走去,又轉(zhuǎn)過身來。

“哦,對了,差點忘了這個。這是你要的恐嚇信,我一直揣在身上呢。你想要?那拿去吧?!?

介寬把那封信丟向上官。信上寫著“蘇文文收”這四個字。

上官看著地上的信,跪倒地上,胸痛的感覺愈發(fā)的劇烈,他的眼睛開始模糊,大腦開始不再清醒。

他甚至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的頭已經(jīng)接觸了地面。

伴隨著汽車發(fā)動機的聲音,上官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仿佛看見了顧雙在和自己招手。

他捂著胸口,憑著最后一點知覺,想站起來。

他極力渴望的想周圍會有人來嗎?

有人能來救救我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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