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個老板啊,口誤,絕對口誤!做生意咱們和氣生財是不是?”
“和氣生財?那為嘛你抱著俺家的模特不放手!”
“哈哈哈,那個老板,您能不能先把您手中的拖把放下!”
“你先放!”
“不!老板,你先放!”
“要不一起放?”
“成交!”
“三、二、一!”
兩人齊齊放下了各自手里的東西,然后握手言和。
“老板,櫥窗里那件雪蓮花繡的婚紗多少錢一件?”
劉穩端著茶杯,指著那婚紗說道。
“哦,那三件是本店的鎮店之寶,千金不賣!”
老板鄙視的看了一眼劉穩,一副我不想和你說,并向你丟了一杯茶的樣子。
“額,那萬金呢?”
劉穩小心翼翼的問道,他覺得這老板油菜花,還能說幾句典故。
“嗯,萬金可以考慮一下!”
“……”
劉穩一臉無語,說好的鎮店之寶呢?
“我算算啊!萬金,在漢代相當于一萬個五銖錢,也就是一萬個銅錢,一個銅錢差不多也就二到三克,一萬個也就三萬克,也就六十斤銅而已,算一百斤吧,給你五百塊,不用找了!”
說著,劉穩便從懷里的隨便抽了幾張紅太陽,往老板桌子上一拍,氣勢匆匆的走到櫥窗,就開始脫衣服。
額,是脫模特上的婚紗。
而矮胖圓禿的老板,卻一時間愣住了,起身便把剛才丟到一旁的拖把拿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看著劉穩。
“怎么?你想反悔?”
“呸,這件沒三萬,別想拿走!”
“瑪德制杖,早這么說不得了,還顯擺你的文化!坑不死你!”
劉穩伸手在懷里,掏出三疊錢,放到桌子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沒多大一會,劉穩又跑了回來,拿出一百塊錢,往桌子上一拍:“給我包起來,包好看點!”
“得嘞,您稍等!”
老板二話不說,雙手對壓,沒兩分鐘便把婚紗疊成了一個豆腐塊,往袋子里一塞,順手還給密封上了。
“兄弟,要不是訂做這件婚紗的姑娘,反悔不要了,可不會便宜你!”
看著劉穩抱著婚紗,老板莫名的嘆了口氣說道。
“哦?這件婚紗還有故事?”
劉穩疑惑,反正婚紗到手了,這會他又沒事,聽聽老板瞎扯也不錯,反正他杯子里的茶還沒喝完。
“那是一個漫天星辰的晚上,我準備睡覺,突然肚子疼了起來……”
“瑪德,能不能講重點!”
“額,那個,誰講故事還不鋪墊鋪墊呢?”
“艸!剛剛有個人,講故事就不鋪墊,就是特么廢話多了一點!”
“好吧!那姑娘訂做了婚紗,后來她不要了!”
“……”
???
“沒了?”
劉穩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矮胖圓禿,差點忍不住一腳丫子,踹上去。
“沒了啊!你不是要講重點么?”
“好吧!糟老頭子,算你狠!”
劉穩二話不說起身就走了,他發誓以后再也不來這個店了,都特么神經質型老板,惹不起!
抱著婚紗,劉穩再次一個人走到大街上,那種淡疼的感覺又來了。
人啊!是不能閑著,一閑著就愛胡個思亂個想,到最后把自己弄成殘廢!
“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有點想去看她,隨即便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想到要做一件事,一定要馬上去做,不然會有一千個傷心的理由,阻擋自己去做。
抱著婚紗,劉穩走進了花園區公寓樓。
走到這里他又有些傻了,現在是中午,他們相見一般都早上,這個時候人肯定不在。
這個故事又告訴我們,想到事馬上去做的人,總會遇到失敗,所以要謀之而后動!
劉穩抱著婚紗,三步一回頭的看向花園小區三樓。
他不知道怎么了,總感覺心頭像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一般。
一步步走出花園小區,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這個世界到處都充滿了排斥。
“這已經不是我的家了,我是多余的那個!”
他喃喃的說道。
這種感覺很熟悉,好似他曾經不止一次的經歷過。
“孩子,你看起來有心事!”
低頭走路的劉穩,心猛然一顫,抬頭便看到一個女子。
四十多歲,穿著并不樸素,淡雅的長裙,盤起的頭發,猶如一位知心大姐姐,她的笑容很熟悉,看到那個笑容,他沒來由的想起王雅。
那是一種,比她更加陽光,仿佛所有的陽光都凝聚在她身上,充滿了關懷與關愛,正用溫軟細膩的手掌,撫平他心中的孤獨與難受。
就像是一個母親!
“媽媽?”
不知道為什么,叫出這兩字之后,劉穩心底開始更難受,仿佛有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住了他的心臟。
手很冰冷,仿佛是五柄刀子組成,下一刻就把他的心攪得粉碎。
撕心裂肺!
“傻孩子,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女子蓮步輕移,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女,緩緩的靠近他。
她的手掌輕輕的揉了揉他的臉蛋,一臉的擔憂。
手掌很溫暖,是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溫暖。
“媽媽,你怎么來了?”
劉穩很想哭,想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場。
這是自己的媽媽,自己不孤單,自己有家,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永遠愛自己的媽媽。
她就像一個天使,總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來到他身邊,給他關懷和開導。
那美麗的笑容,雖然夾雜著,一絲絲皺紋,但卻很真實。
這一刻,他竟然忘了,在他心底,父母是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是他永遠也到不了的彼岸。
“傻孩子,媽媽一直在你身邊!永遠都看著你呢!”
女子輕輕的牽著他的手,一步一步,仿佛剎那間,踏過了千山萬水。
“來,這是你最喜歡的糖茶,有什么想不開的就跟媽媽說好么?”
劉穩接過茶水,猛灌了一口。
一股甜徹心扉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他突然記得,小時候每次到家,每次見到媽媽,總有一碗糖水,驅散他渾身的疲憊,溫暖他冰冷的心扉。
“好喝么?”
女子很溫柔,滿眼心疼的看著他,這種關懷,好像很多年不曾有過了。
他隱約記得,不管什么時候,多么的疲憊、多么的累,只要看到這個目光,端起這碗糖茶,他總能感受到安逸。
這就像是媽媽用心為他編織的小窩。
“好喝!我好像好久、好久,都沒有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