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軒,你怎么……”
一覺醒來,裴程程幾乎疑心自己看花了眼,邵明軒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幾步之外的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她。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右手的戒指,指尖觸到一抹微涼,戒指居然還在。她不可思議地抬起頭問:“你為什么還在這里?”
邵明軒無奈地一擺手:“因為我還是被車撞了。”
“不可能!”裴程程從床上跳起來,一指角落里放著的行李箱,“你看貼簽,我這次沒有拿錯箱子!”
邵明軒悠悠地長嘆一聲:“但我求婚失敗,所以我還是去了酒吧買醉,然后遇見小偷,最后在追小偷的過程中被車撞傷了。”
“怎么會求婚失敗呢?”
邵明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不夠浪漫吧。”
他看著裴程程,一臉若有所思,“所以得麻煩你再跑一趟。”
“什么?”裴程程忽然希望,能夠橫空劈下一道雷,要么劈死她,要么劈得她徹底失憶。
她癡癡地看他,他坐在沙發里,兩條長腿交叉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灑下一片雪白的光芒,映襯得他的面容越發堅毅俊秀,整個人的邊緣都閃爍著一層白光。
裴程程沒有睡好,床頭柜上的鬧鈴剛發出聲響,她就睜開了眼睛,入目,還是熟悉的BJ公寓。她擁著被子坐起來,覺得渾身乏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微微有些發燙,居然發低燒了。
吃了藥,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排隊等候托運行李的時候,她終是有些站不住了,整個人軟軟地靠在了行李箱上。
“男人婆?”一記清冽的男聲從頭頂落下來。
裴程程強打起精神,仰起臉,入目,果然是邵明軒那張熟悉的臉。
他看著她,眼底滿是驚喜:“這些年你跑哪里去了?”
呵,她跑哪兒去了?
他去上海讀書,她就跟去了上海;他畢業之后北上,她也孤注一擲地跟去了BJ。
可他們實在沒緣分,整整八年,他們竟然一次也沒有遇見過。
裴程程虛弱地微笑著說:“好久不見,邵明軒。”
瞧出了裴程程的異樣,邵明軒先幫她托運了行李,又買了熱牛奶給她。她捧著杯溫熱的牛奶,在冷氣充足的機場大廳里,心中暖暖的。
上飛機之后,邵明軒發現兩人的座位竟挨在一起,哈哈笑著說自己運氣不好,注定要一路照顧她。
機艙溫度適宜,裴程程漸漸眼皮沉重,而邵明軒還在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她說話。
夢里像是突然有冷風透進來,裴程程冷得蜷縮起來,緊接著有人替她蓋上了毯子。
最后,她是被邵明軒叫醒的,原來飛機已經落地了。她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去看他,一雙眼霧蒙蒙的
邵明軒無奈地笑笑,然后拉著她的手腕下飛機。直到取了行李出來,她才慢慢地回過神來。邵明軒不放心她,于是問:“你去哪兒,我先送你。”
好在裴程程還記得正事:“你先去求婚吧,可耽誤不得。”
“你怎么知道我要……”邵明軒眉頭一挑,疑心興許是自己剛才無意提了一句,便說,“沒事兒,我來得及。”
裴程程無奈:“這樣吧,我陪你一起去,回頭你叫你的美國女友帶我到處玩兒一圈。”
邵明軒想了一下,一口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