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周立悶哼一聲。
路程對于巨龍來說并不算很遠，這一次到達目的地只用了四天的時間。
卡贊河是抵擋狼騎兵的重要天險。士兵沿著河畔安營扎寨，但凡有任何狼騎兵敢靠近這里，都會受到一輪番的魔法攻擊。
卡贊河河畔不像關隘，這個地方幾乎是沒有人煙的，一路上都是大片的荒原。
軍營就扎在這片荒原的位置上，整齊劃一的大頂帳篷，身穿鐵鎧的士兵在其中來往穿梭。
“看那個，那是什么？”
“好像是什么特別的動物……”
軍營中早有眼力超人的士兵看到了飛在天上的周立，不少人在底下議論著。
也有見多識廣的，呆滯半天大聲吼到：“那個是巨龍！快跑！是巨龍！”
士兵們亂做一團，一位軍官模樣的人從軍營中間的帳篷里走出來。
他說：“都給我停下！所有人立刻準備戰斗，結成方陣準備迎擊巨龍！”
還沒等士兵們準備完畢，周立就已經落在了營地旁邊，所有人都驚恐地站在遠處觀察著他。
伊德海拉從背上跳下來，她笑著說：“還請大家不要擔心，巨龍是來協助我們作戰的。”
“那可是巨龍！怎么可能？”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伊德海拉抬起手說：“我，伊德海拉向你們保證，巨龍不會傷害除你們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凌亂的方陣里走出來剛才那個軍官，他身上披著精良的鎧甲。
“你是那個夢之女巫？”軍官半信半疑地說著。
“是的，所以請不要害怕。”伊德海拉微笑著回答。
經過一番折騰之后，士兵們雖然還有一點緊張的情緒，但是比起剛才風聲鶴唳的狀況實在是好的太多了。
周立覺得，如果不是伊德海拉可能施展了什么催眠魔法，估計這些士兵要先拿他來祭刀。
“怎么了，在想什么事情嗎？”伊德海拉關切地問著周立。
她的帳篷就在周立的旁邊，王國軍在戰時不論是對女巫還是對牧師都是同樣的待遇，畢竟都出了一份力。
杜魯伯爵的軍團還有三天才能到達這里，不過他們不僅僅是為了幫助王國軍守衛卡贊河，更多的是為了保證自己的計劃不會失誤。
周立看著伊德海拉說：“我總覺得這樣不好。”
“沒什么不好的。”伊德海拉笑著回應。
……
“您真的要這么做嗎？”一位管家模樣的人恭敬地站在安多娜的身后，他面色不是很好，很是擔憂與焦慮。
安多娜面色同樣凝重地說：“父親聽不進去我的意見……你幫我傳信給那個巨龍，不要給女巫。這一封音給奧遜爾公爵，用我的名義。”
說著，她將手里的一封信遞給管家。
“我必須要有跟父親同等的話語權。”她嚴肅地說著。
這封信在第五日到了周立的手里，是一位頭發半白的中年人在夜里遞給他的，并且叮囑他不要給女巫看。
周立化為人形，將信拆開仔細閱讀。
[我知道你是誰，你也知道我是誰。]
[談個合作怎么樣？我想有些東西你會感興趣的]
[你那個不遜的狐人族獸人奴隸過得怎樣？]
[月圓之夜，卡贊河畔見]
周立皺起眉毛，在印象里經常出現的那個狐女好像跟這個安多娜有所關聯。
抬起頭，夜空里的月亮等到明日便是滿月。
“明天晚上么……”
他總覺得伊德海拉有什么事情瞞著他。
她這兩天并不在營地里，周立也不太清楚她去做什么了。
白天里周立除了趴在空地上給人圍觀之外無事可做。
巨龍的聽力非常好，即是隔的很遠也能聽到營地里執勤的士兵議論卡贊河對岸的狼騎兵究竟如何的強。
熬到夜里，周立以人形坐在卡贊河畔等候。
卡贊河的兩旁長滿齊腰高的蘆葦，被風整整齊齊地壓塌。
“你肯定會來。”
安多娜站在河畔遠邊，周立起身扭頭看著她。
周立出聲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答案了？”
“答案？”安多娜嗤笑一聲，“我不知道答案，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過程。”
“過程？我要答案。”周立瞇著眼睛看著她。
安多娜不為所動地說：“你就不想知道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嗎？”
周立沉默片刻后說：“告訴我。”
“伊德海拉用了種魔法封印了你的記憶……女巫密林里的湖是用來照情的，可不是用來照心的。”安多娜冷靜地說著。
周立追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怎么知道理由。”安多娜頓了一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些事實是狼人密探告訴我的。”
“你跟狼人勾結？”周立皺起眉毛。
“狼人跟我站在同一戰線，我怎么能說是跟他們勾結？我來這里是找你合作……我想你沒有理由會拒絕。”
安多娜將一份卷軸遞出來，“這份卷軸里記錄著從你認識那個狐人族奴隸開始后經歷過的所有事情。”
“這些都是狼人密探給我的……它們一直在你身邊。”
周立接過卷軸，不接地問：“它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安多娜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的目的就是掌控王國軍，你可以認為狼人是想離間你們，這是你的自由。”
攤開卷軸，周立大致看了一下里面的資料，確實是他想要的那些東西。
他出聲問：“需要我做什么？”
“不論我做什么，你都不要插手，以及，拖住伊德海拉。”安多娜說到。
颯——
像是風過蘆葦，詭異的氣氛在周圍蔓延開來。
周立迅速地拉住安多娜俯下身子。
“你干什么？”安多娜打落周立抓在她胳膊上的手冷聲說。
周立示意她看水里，“那里面有東西。”
“呵，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在月圓之夜里叫你出來嗎？”安多娜再次嗤笑著。
河里浮現出一些綠光，周立借著月光自己看著。
河底里竟然藏著數不清的狼人，他們似乎早就發現了周立與安多娜的存在，竟然毫不在意地從水底里爬出來從他們身旁走過。
一頭獨眼狼人從其中走過來，對著二人笑著說：“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