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自有安排
- 唐鏈
- 鳴鸞歌舞
- 2013字
- 2019-12-15 15:42:13
軍營帳外,兩人脊背朝天無力的趴在一條木制長凳上,軍醫(yī)給兩人上了些外傷的藥,命人將他們倆抬到了此處。
「先前聽老程頭跟那將軍說的是找“胡刀刀”這個人?那不就是我嗎?難道是那姑娘找上門來了?能叫的動將軍類人物的,絕對不是什么等閑之輩,看來直覺沒錯,就該告訴她這個假名字。」
白槿捂著自己挨打的屁股,皺著眉頭在思考著什么。忽然蹭的一下跳了起來,那么多的軍棍像是從來沒有揍在他身上一般。
躺在另一條長凳上的黃大勇一臉的不可置信,他不明白為什么這樣一個豆芽菜能這么猛,他正疑惑著呢,白槿從自己的褲子里掏出兩塊鐵板,看那紋路就知道是從胸甲上拆下來的。
“啪”一聲將那鐵板扔在地上,他走過去,拍了拍黃大勇的肩膀。
“傻大個,別傻愣著了,趕緊把今日伐來的木材給我拉出來!”
“挨軍棍的時候,你就把這個墊在屁股上?偷奸耍滑之輩!”
“不至于這么驚奇吧?你這樣的老兵應該很清楚這軍棍里面的門道才是!”
白槿看著黃大勇,整張臉上寫的都是有什么好驚奇的,沒見過世面,嘁!
這黃大勇黑著臉,他也清楚這里面的門道,但是他的人生準則就是軍法就是軍法,我做錯了事,挨罰是應該的。這也就是為什么他會對私放俘虜那件事耿耿于懷的根本原因,一人做事一人當,何必不將他處死而是殺了自己的伍長!
他也將身軀從長凳上挪開,腳步略微有點不穩(wěn)的站在沙地上。想來是實打實的挨了軍棍,不像那個偷奸耍滑之輩。
“這些木材怎么用?”
“這樣……那樣……”白槿掏出了一張質地不怎么好的宣紙,在上面一通涂畫,雖說落筆隨意,但是畫出來的東西卻是工整非常,大有加工件的圖紙即視感。
“照你這圖上的模樣,我們是做不出來的,還得去城中尋個木匠才是!不過,我等在此駐軍明令上是禁止踏入城中半步的,所以你這法子怕是不行了。倒不如像那日真刀真槍的打一架來的簡單!”
“簡單的法子我怕你輸的太難看!”
“你!你說什么?”
黃大勇這典型武夫脾氣的人,自然不服,大聲質問道。
“白伍長,主帥喚你入大營討論軍機!”
“討論軍機?那不是將軍們的事嗎?有我什么事?”
“屬下只是帶話,具體的還要您親自去了才知道!”
這會兒來的傳令士卒正好救了黃大勇,不然他又不免被白槿一通嘲諷。
「正好,趁這個機會問問程將軍能不能到城中尋個木匠把這活計給做了。」
白槿一撩大營門簾,進去也就看見了程咬金一人,他正在打著一套不知名的拳法,真可謂是雞飛狗跳。程咬金所謂商議軍機難道就他們兩個人?
“軍棍還挨得住嗎?”
程咬金邊打拳邊問著白槿。
“屬下還挨得住。”
“你也別怪程叔,今日之事就當還了那日朝堂里老夫替你求情了。順帶教你小子,領兵要領的口訣第二條,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要給全軍做一個說一不二的主帥形象,這樣打仗的時候,他們才會一個勁往前沖!”
狡猾的老程明明已經從太宗嘴里知道了朝堂上的一切都是是太宗同魏相演的戲,目的就是順利的把他調到伊州查一查這城里的勢力歸屬哪一部,順帶看看這個叫白槿的年輕人到底是不是個什么成分。他這會兒卻還要騙白槿說是還了情分。真可謂是老奸巨猾的土匪。
“是。”
可憐啊,“老實巴交”的白槿還恭敬的躬身抱拳朝程咬金行禮。
“叫你來此處還有一事,那日隨軍的公主殿下喚你,你即刻去伊州城府衙吧!”
“既然要去伊州城,屬下有一事相求,可否讓屬下帳中黃大勇去城中尋個木匠,做些物件!”
程咬金想都沒想就回答道:“那日早就說了,老夫管不住那么多人,他既是你手下的人,你替老夫管著便是了。”
程咬金繼續(xù)打他的拳,白槿自然聽得懂他話里的意思,意欲告退,剛出帳外,迎面撞上了程處默,他依舊是那一副冷臉,二人打了個照面,擦肩而過。
白槿朝城防營大門走去。
程處默回過頭,一路目送,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漸行漸遠,這才轉過身,走進了身后的大營。
“爹,探子來報,突厥已然知曉我軍駐扎伊州,北部的大軍全數轉移,看他們的馬蹄印是往西南方向行進。兒臣以為,他們行軍至伊州下的驛站附近糧草就將用盡,突厥自身不產糧草,到時必定突襲驛站搶糧!”
“不必擔憂,冬日起兵實屬不智,突厥雖以武聞名,卻也不至于連這點道理都不知道,他們必然會整頓一番等到來年春天再搶城池!”
“父親既然知道,為何不先調兵布防?伊州雖說據下方驛站不遠,可是我軍行軍后終究是人困馬乏,若是再與之交戰(zhàn)勝算必然大打折扣!末將請愿領兵駐扎于伊州與驛站之間,好做應對!”
“別急,我們就是要讓突厥搶城!”
“父親?”
“讓他們搶一座空城,再將他們盡數剿滅有何不可?”
“空城嗎?若是空城,突厥未必會攻城,突厥在邊城囂張已久,各城安插的探子必然不少,如果是空城的話,恐不會上當。”
程處默滿心疑慮,掛上眉宇。程咬金自然看在眼里,他閉上眼,扎穩(wěn)馬步,算是做打拳以后的收勢。他緩緩開口道:
“此一戰(zhàn)有人指揮,陛下親自點明了主戰(zhàn)將領,老夫相信他會給你答案的。程參將,現在走出大營,率軍操練!”
“何人主戰(zhàn)?”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屆時我派你去做策應便是!主戰(zhàn)是何人,到了那天你自會知曉!”
“是,末將告退。”
程處默也恭敬的走出大營外,雖是父子,也是將卒,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