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河回到秦知時的病房,垂頭喪氣地說,“阿時啊,我真后悔當年沒有攔住你。”
秦知時站在窗口,任由冷風侵襲,“陸山河,你敢說沒有我,你自己就不會對她做出傷害的事來。”
陸山河苦笑,在程夏梔的事情上,他是加了一把力,所以有今天的局面也是他該承受的。他錯了,上一輩的恩怨,為什么要讓程夏梔來承受,當時偏就腦袋不開竅。
而秦知時不好受,他也強不到哪里去,畢竟情分擺在那里。
陸山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沒有去看秦知時的神情,歪著身子躺在沙發上,有心無力地樣子,“夏梔那兒,我是沒有臉面去說情的了。”
秦知時沉默不言。
六年前,他不管不顧,非要將彼此弄得滿身傷痕,最終丟了程夏梔。再見,他心里的疼痛比起六年來,更加地劇烈。她人還是那個人,卻又不是舊時的那個人了,誠然如陸山河說的一樣。
那之后,程夏梔沒再去看過秦知時,偶爾問一句唐澄,知道他好了出院。
這天休息,棠曦為著她的身體好,早早地拉著她出門去晨跑。景里地廣,不用特意去尋地方,繞著街道晨跑的人也是許多。
棠曦跑了沒多久,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不行了,我要歇一會,實在是跑不動。”
程夏梔往回退幾步,氣息平穩地停在棠曦旁,笑話著她,“明明是你拉著我來跑步的,才跑沒多久,自己就嚷嚷著跑不動了?”
棠曦只管讓她笑話自己,說什么也不想再動,一屁股坐在草坪上,“你盡管笑吧,反正我是不想動了。”
程夏梔看她實在是累壞了,笑了笑,跟著她一起坐在草坪上,“好,我也休息一下。”
棠曦反而爬了起來,順便拉住要坐下來的程夏梔,“別別,出了一身汗要趕緊回去,不然對身體不好。”
程夏梔捂著嘴偷笑,一下子就抓住了棠曦的軟肋,整治起她還不是輕而易舉地事。兩人一邊閑聊一邊走回去,遠遠地看見褚秋提著一大袋垃圾出來,棠曦先一步搭上話,“學長,你搬來景里住嗎?”
褚秋丟完垃圾,走過來和棠曦說話,“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可買不起這里的房子,我是被山河抓來干苦力活的。”
棠曦一聽陸山河,那不是景里二十號,以前她媽媽給他買的一套房,說是犒勞他的辛苦,“哦,那不就是在我家隔壁,當年還是我媽媽一起買下來的。這房子我就沒見他住過,怎么突然想到要來入住呢?”
褚秋與程夏梔擺了擺手算是打過招呼,“不是他要來住,是打掃干凈讓阿時住的,他家里準備裝修。”
棠曦嘴角一抽,不高興全都寫在了臉上,“嗬,我哥就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秦知時是他親大爺呢。”
程夏梔在一旁聽兩人話說得差不多,出聲提醒棠曦,“棠曦,我們回去吧,一身汗別熏著學長。”
棠曦這才后知后覺地,跟褚秋拉開幾步距離來,“學長,我們先回去收拾一下,晚點再過來看。”
褚秋點頭,目送著兩人進了隔壁,然后才轉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