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享受了數(shù)日的加長艙室，大東已經(jīng)不滿足了。他想把自己艙室的頂棚升高一點，最好是二十公分，這樣坐的時候不用彎著腰，能舒服很多。于是他積極推進了針對泰國土豪的金佛銷售會。

大東在東南亞的人脈是值得信賴的。雖然他的基本盤在馬來西亞，但是輻射范圍直達泰國——金三角的“金”可不是白叫的，誰不想跟金三角的將軍們做生意？

這次受邀而來的都是大佬們的代理人。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雖然人前顯赫，但是在大佬跟前未必能勝過一條狗，所以毫無心理負擔地登上了小白鯨號。

鄭然為了賣個好價錢，在小白鯨號的艙室里置備了多種酒品，也算是很上心了。然后他就乘著大白去兜風了，拍賣會交給了大東。之所以可以如此放心，是因為他相信大東連小白的船舵都找不到。

小白已經(jīng)徹底被球球改造過了。沒有方向舵，沒有儀表盤，飛橋駕駛臺上只有一個看風景的高躺椅。

小船有小船的好處，一覽無余——除了蜷縮在底艙里的花鸚鵡。

所有人不能帶隨從和武器——這個也就是隨便說說，又沒有安檢。

到了約定時間，一個個代理人登上小白號，關(guān)系好的打個招呼，關(guān)系不好的視若不見。大東當然不會找死敵齊聚一堂，所以這次五個代理人還算和平，各自入席。

大東說了兩句場面話，宣布拍賣開始。他客串拍賣師。

“這三尊RB佛像是一套。諸位老大都是懂家，法身佛毗盧遮那佛，報身佛盧舍那佛，以及化身佛釋迦牟尼佛。通體由三個九的黃金打造，上面鑲嵌有紅寶石和碎鉆。每尊高度都在有五十公分，重量三十公斤。”

“五十公分，才三十公斤？”有個代理人出聲質(zhì)問。

“肯定是空心的嘛，否則怎么‘裝藏’。”另一個代理人嘲笑他不懂行。

這兩個集團之間矛盾不淺。

如果這里五位之間沒矛盾，拍賣價格怎么上去呢？

大東挑選出來這個客人，真是稱得上苦心孤詣。他最近這段日子，滿腦子所思所想，就是能賺筆錢，讓艙室頂棚抬高二十公分。

“放家里佛堂，很靈驗的啦。”大東熱情推銷道。

五人一致想道：“這套金佛能出現(xiàn)在這里，被你大東賣出來，原主人肯定是滿門不幸。要說靈驗，實在是滑稽得很。”不過自家老板喜歡佛像，虔誠拜佛，所以這種話就不用說出來了。

“一百萬。”其中一個禿頭男微笑說道：“我要了。”

“一百萬恐怕拿不走。”另一個大肚男道：“黃金今天1200美元一盎司，你這一百萬買料都不夠啊。”

“一百五十萬好啦。”他們對面的花襯衫說道：“都知道大東哥的貨物美價廉的嘛。”

大東抿抿嘴，道：“這是干凈的咯。給你們看這個。”他轉(zhuǎn)過蘋果電腦，給幾位代理人看了金佛的新聞。是一位RB富商找天皇的金匠打造，然后由金剛山的高僧開光……最后送給大東的。

這些當然都是球球PS出來的照片。

其實這些代理人也不在意金佛的來歷是否干凈。因為他們的老板看過了照片，有心購買，才會讓他們坐在這里。能買回去討老板歡心才是最重要的。

“兩百萬。”花襯衫旁邊的小胡子叫價。

“兩百五十萬。”一上來就喝酒的酒鬼也跟著叫。

“三百萬，我看誰跟！”氣勢洶洶的大肚男加了一句。

“三百五十萬。我跟啊。”花襯衫顯然是有斗氣的成分在這里了。

“我家大佬說了，信佛的人戾氣不要太大嘛。”禿頭男微笑道：“我出五百萬。我真的要了。”

“五百五十萬。”其他人有了收手的意思，酒鬼仍舊在跟。

“六百萬。”禿頭男雙手合十：“巴頌將軍會很感謝你們的。”

他抬出了幕后大佬，等于多加五十萬。其他人只好借故出去上廁所，一個個用衛(wèi)星電話向大佬請示。大佬也不是閑得沒事，一件裝飾品嘛，實在有人要就給人家咯。

“六百萬成交！”大東哥內(nèi)心中是有點不爽的，對禿頭男道：“外加手續(xù)費五十萬，謝謝惠顧。”

你以為抬出大佬壓制人家，這筆錢就能省下來了？幼稚！我家大佬的心理預(yù)期可是一千萬！

鄭然當然希望多多益善，所以大東問預(yù)期的時候，就隨口說了個一千萬。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大東也已經(jīng)確認只是個預(yù)期而已——超過五百萬就可以成交了。

禿頭男沒有多話。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達成了，反正錢這種東西都是湊來湊去，堤內(nèi)損失堤外補就是了。大東只要繼續(xù)做這行，總有吐出來的一天。

“薩瓦迪卡普。”禿頭男起身合十，鞠躬，轉(zhuǎn)身離去。

其他人也紛紛下船。

大東收到鄭然的通知，錢款已經(jīng)到賬，這才讓禿頭男的隨從上船搬走了三尊佛像。

鄭然剛剛潛完水回來，上船就癱坐在沙發(fā)上。他今天沒開直播，所以下海的時候連戰(zhàn)斗服都沒穿。自由潛入五十米的海底，足足閉氣十分鐘。這是他真正的肉身素質(zhì)，經(jīng)過球球改造之后已然是驚世駭俗。

再鍛煉一陣子，就真的能跟吉尼斯世界記錄保持者拼一把了。

鄭然聽取了大東的過程報告，喝著冰紅茶，愜意道：“黃金就該這么賣。黃金價值、加工工藝、信仰加成、賭氣炫富，缺一不可。”

大東連連點頭稱是，表示大佬真是天縱英才。

“不過這次賭氣炫富還不夠。”鄭然提出意見：“一幫鋼鐵直男，你知道這個意思么？就是硬得跟鋼一樣，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一點柔性都沒有，這樣賭什么氣？再說，他們真要賭氣了，直接拔槍干架呀，怎么會想到用金錢來打敗對手？”

大東額頭微微冒出虛汗：“大佬教訓(xùn)的是，我下次一定改進，找一些女人過來幫著抬價。”

鄭然點頭：“對嘛。有女人在場，這個氣才能抬起來了。不過你干的不錯。”說著，鄭然從桌上扔了一罐啤酒給大東。

大東雙手接住，摟在懷里，鼻根發(fā)酸：“謝謝大佬，謝謝大佬，能為大佬賣命，真是我三輩子修來的福氣。”

“你的提成，”鄭然說道：“超過五百萬的部分抽取一成。”

大東臉色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