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全船盡在球球——鄭然掌握之中。

鄭然在船長室找到了一臺筆記本電腦，一部衛星電話，以及五個鐵皮箱。

軍刀揮過，鐵皮箱上的掛鎖紛紛落地。

“主播這手好帥！”

水友們紛紛叫好。

鄭然看著爽極了，恨不得給這些喊“666”的水友刷禮物。他見一群神豪又是太空飛船又是火箭的，開心道：“大家交個朋友嘛，不用動不動刷禮物。喏，咱們的收入在這里。”

神豪番茄排骨湯說：“錢不多，就是表示一下此刻的心情。知道提督不缺錢，請笑納。”

鄭然愣了一下：提督？

球球解釋：“提督為武職官名，全稱為提督軍務總兵官。負責統轄一省陸路或水路官兵。其制始于明，但當時并非固定之職官名稱，不設員額，亦不常置……”

鄭然微微點頭：“聽起來是個比司令官更牛逼的稱呼啊！”

球球表示本機只能確認一點：提督比司令官少一個字。

鄭然一樂：“球球，我的昵稱改成‘提督七海艦隊司令官’。”

球球毫無異議，幾個字符的事。

水友們發現主播改了昵稱，紛紛叫道：“主播威武，提督威武！”

“提督雷厲風行！”

“司令官好棒！”

……

水友中，司令官派與提督派正式成立。

鄭然踢開鐵皮箱蓋，水友發言才消停下來。

第一箱就刺激了眾人的眼球。

誰都見過珍珠，但是誰見過滿滿一箱，一個個跟桂圓般大小的珍珠么！

鄭然探手進去，隨便捧出來一把，讓球球給了個特寫：“應該是天然珠，不過現在好像不怎么值錢了。”八年狗齡的鄭然，雖然見識不多，卻也有點。他以前也見過真正的東珠，只是沒這批質量這么高，數量這么大。

“下面還有東西。”

鄭然放下珍珠，探手下去，摸到了球球說的“少量貴金屬”。

還有點沉。

鄭然猛然用力，從珍珠堆里拽出了一座金佛。

“是RB式佛像，在南海還能賣個不錯的價格。”鄭然說。南海不少大佬都喜歡三樣日貨：佛像、小妞，武士刀。

金佛一共三座，鄭然拿出來在地上依次擺開。

然后鄭然踢開了第二個鐵皮箱，不禁大失所望。

鈔票，全是鈔票。

鄭然取了一摞出來，在手里彈了一遍：“日元啊，又占地方又不值錢，扔了又可惜，真是雞肋。”

“好想為提督解決雞肋。”

“提督還要苦力么？”

“一百斤的磚我背不動，一百斤的鈔票我背了還能跑呢！”

“我也是我也是，我還有個優點：不嫌棄日元！”

……

鄭然咧嘴笑了，這幫水友實在太有才了！

鄭然笑道：“第三箱，看看是什么。”

鐵皮蓋翻開。

還是鈔票，該死的鈔票。

鄭然道：“嘖嘖，沒辦法，希望下一箱能有點好東西。”

“司令官別說了……好扎心……”

“什么時候開始，鈔票都算灰色物品了？”

“這個，如果嫌棄的話，請快遞給我，我出郵費。”

……

鄭然隔著面罩揉了揉臉：“第四箱，來，非洲人走開！”

他本來不是種族主義者，到底南海族群非常混亂，有血統潔癖的人恐怕會犯尷尬癌。自從他知道了“非酋”和“歐皇”的含義，就開始仇恨非洲人了。

鐵蓋翻開……

金色的光差點晃瞎鄭然的眼睛——如果沒戴面罩的話。

“黃金！”

“黃金！”

“黃金！”

“黃金！”

“黃金！”

“黃金！”

“黃金！”

……

所有人，無論是提督派還是司令官派，或者是主播派，此刻刷的只有兩個字：黃金。

滿滿一箱的黃金。

鄭然抓起一塊，上面有BOJ-AU9999標號，表明……

“表明什么？阿球。”鄭然問球球。

球球道：“上面的BOJ代表著Bank of Japan。Au指黃金，9999是指含金量為999.9‰。根據資料，這是RB銀行的儲備黃金。”

鄭然疑惑：“RB銀行的黃金為什么會在這里？”

球球道：“沒有找到相關信息。排除委托轉運。如果是日銀失竊黃金，最有可能是1994年奧姆真理教對日銀發起的恐怖襲擊，攻入日銀金庫，搶走十噸儲備金磚。”

鄭然明了，轉手在水友面前裝逼：“這批黃金很可能是1994年被搶走的那十噸黃金中的一部分。”

“提督好博學！”

“還有什么是提督不知道的么！”

“司令官閣下，請問這批黃金怎么處理？”

“司令官閣下，會還給RB銀行么？”

“提督，你別慫啊！”

“還給銀行就虧大了！”

……

鄭然打斷水友們的揣測：“當然不還。我憑本事搶來的，為什么要還？”

“提督還是那個提督！”

“你們好煩，我家提督最爽直了！”

“司令官閣下，請收下我的膝蓋！”

……

鄭然搓了搓手：“好啦，還有最后一箱。”

“我來晚了，在摸尸體了么？”

“啊！已經打完了，在摸尸體了啊！”

“摸，摸，摸個大便當~”

……

新一波觀眾被視頻和好友召喚來的時候，鄭然正要打開第五個鐵皮箱。

等這波人流量穩定下來，前面的水友也被吊足了胃口。

鄭然踢開了蓋子。

鏡頭一晃，給箱子里一個特寫。

是一個蜷曲的女孩。

如同在母親的子宮之中，抱著膝蓋，撐滿了整個鐵皮箱。

已經失去了生命反應。

直播室狂熱的氣氛頓時被澆了一盆冷水，徹底冰涼下來。

“還活著么？”

“一定還活著吧！”

“這么可愛，好像是睡著了。”

“提督，快叫醒她啊！”

……

鄭然看著一行行翻過的水友留言，由衷感覺這幫家伙真是善良。這在他以前認識的所有人里，都不可能出現。即便是他，首先想到的是：剛才那幾個叫摸尸體的混蛋，最好統統燒掉顯卡！

真特么摸出尸體來了，現在誰負責？！

“她應該是還沒送出去的肉票。”鄭然解釋道：“這幫人本來也不打算讓肉票活著回去。之前宮田就是這樣，如果我晚去一步，他就被悶死了。”

“好慘！”

“哇地一聲就哭了。”

“提督，你沒事嗎？”

“提督，別難過。”

“司令官的心臟好強大！”

……

張玫已經淚流滿面。同樣做過肉票的女孩，深知走在生死之間的折磨和恐懼。自己逃出生天，那個女孩走向天國，一生一死，都是解脫。

張玫掃視一眼宿舍，確定室友都出去了，把頭縮進被子里，放縱地小聲抽泣。

十分鐘后，張玫探出被子，抓起手機送出十個太空飛船。

【感謝女神【Rose小玫瑰】贈送的太空飛船！女神說：‘你救不了所有人，但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