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還是那么愛開玩笑。”班長尷尬片刻,圓滑的個自己找臺階下。
左煌哲無比誠懇的說:“不,我說的都是真的。”
哇哇哇……
天上飛過一片烏鴉。
“你們說什么,說的這么開心?”路邊又走過來幾個同學,恰到好處打斷兩人對話。
“聊聊過去。”左煌哲抬臂順勢搭在一個和他關系最親密的同學肩膀上。
“你倆能有過去?”那個和左煌哲關系好的同學,沖著左煌哲做出一個怪臉。
“吳威,你什么意思?我就不能和同學關系好了?”班長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我記著你只和班主任和老師關系好,抱歉,忘了,還有女生,漂亮的女生?!眳峭敱姵爸S揭短。
“哼哼,吳威,我怎么著也是名正言順的,比起一些故弄玄虛、性向不正的人,強百倍千倍?!卑嚅L話中有話。
這幾天,左煌哲的“事跡”廣為傳播,作為他的同學,所有人在本能上會比別人更關注這個新聞。
“對啊,老左,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外號侯胖子的男同學問。
“我說了很多,哪句?”左煌哲糊涂。
“當然是陪、睡那句話了?!焙钆肿幼I笑道。
“是真的,我尤其喜歡你這種體型的,要不要試試?”左煌哲貪婪打量著又矮又胖的同學,臉上的蠢蠢欲動一覽無遺。
他喜歡胖子。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侯胖子瞬間成了焦點,他尷尬無比,快速挪動一動就肥肉顫悠的身軀,躲在班長身后。
班長挺身而出,護住侯胖子:“老左,別過分,也別搞鬼,有我在,不許欺負同學!”
侯胖子從班長身后露出半個臉,雙手緊緊抓住班長的衣襟。
“不是吧,畢業(yè)這么多年了,還是正氣凜然的好管閑事啊?!眳峭渲袔p,誰都聽出他嘲諷的意味。
“在學校,我是班長,畢業(yè)后,我現(xiàn)在是一家風投公司的總經(jīng)理,管理員工輕車熟路,當然不會讓持強凌弱這種事在我眼皮子下面發(fā)生。”班長慷慨激昂。
“你在哪家風投?”好幾個同學同時發(fā)問。
和利益有關的事,誰都關心。
“鼎盛?!卑嚅L隨意的說。
酒店門外,陽光照射下,一堆人的影子交叉在一起。
班長的影子,被其他人的影子擋的密密實實,看不出來。
“鼎盛!全郡風投第一的公司,去年利潤38個億,回報率平均高達298%的鼎盛?”懂得風投行情的同學驚呼。
“一般般吧。”班長謙虛的笑。
“你們?nèi)谫Y有最低限額要求么?”
“同學們,咱們進去邊喝邊說,站在這里,爺們不怕曬,美女們曬黑了怎么辦?”班長的手,優(yōu)雅的沖著酒店大門方向伸出去。
地面,沒有變化。
“班長果然是上流社會的人,紳士風度,憐香惜玉?!焙钆肿幼プC會吹噓,一來報答班長剛才的救命之恩,二來吹噓討好一下,為自己的下一步做鋪墊。
“胖子老實本分的個性一點沒變,走,咱們進去?!卑嚅L大言不慚接受吹噓,拉著侯胖子走在最前面。
地面上一道矮胖的影子一秒之后被后面趕上來的人踩住,再也看見了。
吳威攔著左煌哲肩膀走在人群后面。
他搡了左煌哲一下:“電視上的那些說你的破事是真的?”
“你猜!”左煌哲故意吊胃口。
“大佬,求包養(yǎng),求抱大粗腿!”吳威一邊娘里娘氣的說,一邊像個小女人不停搖晃左煌哲肩膀。
“求他去,土豪,大佬。”左煌哲指著班長背影。
“我去,他也真命大,半個月前被車撞進重癥監(jiān)護室,這才幾天,沒事人一樣,他那樣子哪像剛從死神嘴里逃出來的人。老天真特么的不公平,這種整天裝逼的假財主還不替天除害,收走了?!眳峭Z叨著,發(fā)泄心中不滿。
他整個高中階段都是一個門門考試不及格的壞孩子,老師不喜歡,班長也變著法子欺負他。
左煌哲就是在那個時候,作為學習同樣不怎地的孩子,和他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聯(lián)手反抗班長的無情打擊。
到場同學一共二十三人,走進酒店后依次坐在班長提前訂好的圓滿如意大廳二十五臺的大圓桌邊,話題馬上又回到融資上去。
“你剛才問的最低限額,肯定是有的,所有公司都有,這個相信你們都聽說過。”班長拿起桌子上的菜單,放在中間玻璃大轉盤上,手一動,轉盤轉向女同學擊中的地方。
玻璃轉盤剛開始轉動之時,在頭頂碩大吊燈照耀下,左煌哲發(fā)現(xiàn)班長伸出的胳膊慘白干枯,皮膚表面隱約向外冒著淡淡的黑色氣體。
轉盤很快停下,不左不右正好停在女同學正中間的那個前面。
“左大師,怎么樣?看看咱們的劉大美女是不是還像當年一樣漂亮?”班長右手敲著玻璃桌面,笑問道。
他的手指敲在玻璃桌面上,映在玻璃里面的卻是若有若無的森森白骨。
“比當年更漂亮!”左煌哲微微一笑。
劉婷婷在同學“歐歐歐”的起哄和拍巴掌聲中,笑成一朵牡丹。
她,就是當年讓班長和左煌哲一見面險些打架的“罪魁禍首”,把兩人變成情敵的“元兇”。
“你倆爭搶幾年,貴為風投老板也沒把校花搶到手,不怎么地啊。”吳威舉著酒杯,發(fā)起挑釁。
男人最喜歡的就是錢和美人,你班長再牛叉有什么了不起,還不是和當裁縫的左煌哲一樣,在美人面前鎩羽而歸,興什么興!
左煌哲默不作聲,輕笑著,支持吳威。
劉婷婷抬起右手捂嘴輕笑片刻,緩緩舉起左手,露出無名指上一個顆足有五克拉大小的鉆戒,沖著左煌哲嬌柔的說:“不好意思,我沒告訴你,我已經(jīng)結婚了,一個月前,和班長?!?
與此同時,班長遙相呼應的也舉起左手,剛才光禿禿的指頭上套著一枚一模一樣的情侶戒,直射左煌哲眼珠。
“咳咳咳,”吳威被自己剛喝進嘴里的酒嗆得差點背過氣去。
TNND,不帶這么玩人的!
侯胖子嗤嗤嗤低笑幾聲后,站起來,拍起巴掌。
在他帶領下,一桌子的人相繼鼓掌。
“接個電話?!弊蠡驼苣贸龆道镅b著的電話,報備一聲后,急匆匆走向外面。
“沒臉坐這兒,出去躲風頭了?!焙钆肿铀翢o忌憚的詆毀。
剩下的人,有人附和,有人笑,有人勉強的點頭。
只有吳威,低下頭,心虛理虧,沉默不語。
左煌哲走出美滿如意大廳后,化成一陣風,飄向酒店的東南方。
他剛才暗中給孟婆帶領的小鬼布置任務,全府查找遭遇車禍后接受班長錢昌浩的醫(yī)院。
那個電話,是真的,向他報告消息的。
十公里外,左煌哲飄進南英府公立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內(nèi)、
一張病床前圍著幾名家屬,哭哭啼啼。
躺在床上的一個男子,渾身上下纏著紗布,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塊臉
眉眼中可以看出,他竟然是錢昌浩。
他沖著癱坐在床頭的一個中年婦女說:“媽,我感覺好多了,您別哭啊,等我好了,我把我銀行里的錢全都取出來,咱們一起買一個帶花園的別墅,讓您好好享福。”
“昌浩,你說什么都行,媽聽你的?!卞X昌浩的母親哭的更加厲害。
醫(yī)生說,她兒子現(xiàn)在是回光返照,熬不過中午,有什么想說的要說的,抓緊時間趕緊說。
“昌浩,你躺在床上動不了,先把銀行卡的密碼告訴媽,媽現(xiàn)在就去買房子,等你好了,咱們一起,直接住進新房子里。”錢母拉著兒子的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