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煌哲心中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之后，他一臉賤笑。

孟婆，恭喜你，正人君子要遵守各種規(guī)矩，小人可以隨心所欲。

他，恰好像嘗試一下小人的角色。

想好這些，他把心放回肚子里。

欠起半個屁股，用腳后跟把下面的椅子往后挪了一米，然后坐下來，翹起二郎腿，咧著嘴，痞笑著。

看戲。

他的左面是汪清，右面是劉遠，對面是汪安。

“安安，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許你和這兩個人有來往，聽見沒？”汪清做出最終裁決。

兩個男孩，他一個也看不上。

“爸，劉遠人真的很好。”汪安不明白父親為什么這樣對第一次見面男朋友，試圖為劉遠爭取。

女兒越辯解，汪清越有背叛感。

含辛茹苦、嬌生慣養(yǎng)的女兒因為半路冒出來的一個男人和他對著干，他絕不接受：“不許就是不許，跟我回家。”

汪清一把抓住汪安的胳膊，往外拽人。

父女倆磕磕絆絆離開張大嘴的燒烤店。

張大嘴咧著大嘴在一邊只顧看熱鬧，直到左煌哲按住他的肩膀，慢慢吞吞的說了一句話：“那500元，汪sir又揣回自己兜里了。”

“什么？錢，給我錢、錢、錢！”張大嘴舉著手里的空托盤，張著大嘴，追出大門。

四人爭吵變成兩人冷眼相看之后，劉遠不急不躁，沉穩(wěn)的坐下，左手敲著桌子，問出一句出乎左煌哲意料的話：“你怎么被放出來的？”

左煌哲送出一個你傻啊的眼神：“他是老丈人、我是女婿，你說呢？”

“……”

劉遠繃著臉，踹翻凳子，走了。

“老板，結(jié)賬。”中午吃串燒烤的人多，看完一場免費奉送的打架戲碼后，吃飽飯又無聊的客人陸續(xù)結(jié)賬走人。

張大嘴出去追趕汪清還沒回來，左煌哲臨時充當燒烤店的主人，拿著服務員送來的結(jié)賬單，敲著電腦，熟練收起午餐費。

每收一筆，他從中拿出5元，嘴里念叨著：“打工費。”

等張大嘴回來時，他一共收了七筆費用，自己從中提成35元。

把賬單交給張大嘴，張大嘴嘖嘖著嘴：“剛跑了一個趁火打劫的，又來了一個明搶的，我要報警。”

左煌哲拿起收銀臺上電話，撥通南英府報警電話12345，等待電話的空檔，他的話快的像錄像加速十倍：“南英府法律規(guī)定，每月最低薪水6500元，平均到每小時是36元，你還欠我1元錢，麻煩幫我報警。”

張大嘴呵呵呵尬笑三聲，一把搶過電話，低聲細語的道歉：“對不起，sir ，我養(yǎng)的橘貓成精了，它趴在電話上用爪子按了報警電話，對不起，對不起，沒事，真的沒事，你辛苦了。”

放下電話，他才有時間擦掉腦門上冒出的汗，平復因為追人和被警察詢問時引發(fā)的慌亂不安。

“需要幫忙隨時說，別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左煌哲拍了一下張大嘴肥胖的腮幫子，離開燒烤店。

“自己人個屁！”張大嘴沖著左煌哲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

左煌哲沒回設(shè)計室，而是直奔調(diào)查署。

這個點，雖然是中午休息時間，但調(diào)查署的大門肯定有人把守。

幸運的話，他可能還會遇到上次那個騙他的警衛(wèi)。

可是，他沒那么幸運。

坐在值班室里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左煌哲思忖3秒，走到值班室敞開的窗戶外，探進頭去問：“sir，我找汪清汪探長，他什么時候來辦公室？”

“汪清啊，出去辦案了，還得幾天才回來，你過幾天再來吧。”

呵呵，汪清出去辦案這句話是調(diào)查署培訓值班警衛(wèi)的標準回答用語么？

汪清，你知道自己這么招人恨么？

左煌哲雙手交叉，打量和他說話的警衛(wèi)。

這次說謊的警衛(wèi)，又是為了什么？

他右手手指無意蹭過左手小拇指上孟婆留給他的那枚疙里疙瘩的戒指。

疙里疙瘩的東西上下左右同時膨脹，放大十倍之后，變成一個水晶骷髏頭。

水晶骷髏頭上兩個空洞的眼窩，向外射出兩抹綠光，酷似旋轉(zhuǎn)射燈的光線，在值班室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掃描一周后，最后交叉落在值班警衛(wèi)的頭頂，形成一個圓形光環(huán)。

值班警衛(wèi)毫無察覺，回答完左煌哲的問題后，屁股沉甸甸的坐在桌子上，左腳抬起踩住一把椅子，點燃一支雪茄，陶醉在煙草帶來的快、感中。

他動，綠色光環(huán)跟著動，自始至終套在他的頭上。

左煌哲笑了一下。

那個綠色光環(huán)，像頂帽子。

當警衛(wèi)坐下開始吸煙，身體不再晃動，光環(huán)在持續(xù)半分鐘的相對靜止后，開始冒出細小火苗，從警衛(wèi)的頭發(fā)處開始逆向燃燒，在他皮下油脂的加持下，用了不到10秒時間，燎出一個綠色人形火球，燒掉警衛(wèi)整個身體表層的所有東西后，逐漸熄滅。

開眼界了。

被燒去表皮的警衛(wèi)赫然變成他第一次見過的那個警衛(wèi)。

還有這種法術(shù)。

左煌哲低頭看向那個水晶骷髏，手指肚充滿感情的又蹭了一下。

如出一轍，什么也不知道的警衛(wèi)繼續(xù)悠閑自在的抽著雪茄，為左煌哲演示第二次的變身術(shù)。

火苗消失后，披著先前警衛(wèi)外皮的男人變成了劉遠。

這種人皮的打開方式，舉世無雙。

左煌哲低下頭，嘴角露出如有若無的笑意。

他似乎找到一條通往無限可能的時光隧道。

手指，蹭過水晶骷髏。

這次，出現(xiàn)一個怪異景致。

一直裝在他兜里的，他從劉遠那里拿到的那顆牙齒被綠色光暈吸引，飛出他的口袋，劃出一道弧線，掉進水晶骷髏的嘴巴，發(fā)出一聲只有他能聽見的尖叫聲。

美妙、銷魂。

劉遠的身上再度冒出一層火焰，火焰消失后的身體是一個左煌哲徹底不認識的男人。

他的外貌比劉遠大，最顯著的特征就是一個鷹鉤鼻子。

左煌哲還有一個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能透過這個人的外表看到他的骨骼。

“這個人是最原始的那個了。”左煌哲做出判斷。

驗證式的，他第四次揉搓著著水晶骷髏。

沒有任何光線閃出，警衛(wèi)的身上再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火苗。

左煌哲徹底扒光了套在這個男人身上所有的套子，看到了他的本來面目。

“sir，謝謝你啊，我回頭再來找他。”左煌哲笑著扔掉雪茄煙嘴的警衛(wèi)擺擺手。

剛剛轉(zhuǎn)身，汪清就站在他身后。

他冷峻的問：“笑什么？”

左煌哲用手指指值班室內(nèi)的警衛(wèi)。

“什么意思？”汪清問。

“長得真好。”左煌哲的喜悅由內(nèi)而外，無法控制，幾乎瘋狂，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話很容易產(chǎn)生歧義。

“你，還、還喜歡這種類型的？”汪清內(nèi)心刮起龍卷風。

他試探性的指著自己的臉問：“我，行么？”

“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汪sir，你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