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中的時候犯過很多錯誤,很多很多大錯小錯都有。這里就來回憶一下,因為這些錯誤,和那些人一樣,都是我高中這三年最最重要的部分,如果沒有這些錯誤,這個故事也就失去了意義,沒有講下去的必要了。
從哪里開始呢?我上高中后犯的第一個錯,就是晚自習下課回到寢室后,在樓道里吹了個口哨,不過是聲音很大的那種。我吹口哨跟別人不一樣,更準確說是“吸”,也就是用手抓住下嘴唇然后使勁吸氣,就會特別響,跟體育老師用哨子吹出來的一樣。我記得高三有一次,下午大課間大家不知道要不要跑步,因為那個時候跑不跑步要聽體育老師的哨聲決定。但那天他沒吹哨,我就想是不是他上課給忘了,于是我趁亂在人群中吹了兩聲,本來是想惡作劇吹著玩的,沒想到聲音那么大所有人都信以為真,結果都轟隆隆跑到了操場,然后碰到體育老師說不跑步,就又轟隆隆回到了教室。不過幸好事后沒人知道是我干的,但從這就能看出來我有多能搗蛋。我們還是說回故事,當時我下了晚自習回到寢室不知道咋地就吹了個口哨,我想可能是那個時候十八九歲一天到晚坐教室里不運動滿身的勁沒處發泄,所以就想吹吹口哨、踢踢門啊什么的發泄發泄。結果沒想到吹完哨我回到宿舍坐下沒一會,當天查寢的老師就找上來了,站門口就問誰吹的口哨給我出來,語氣很嚴厲。我沒承認,我們宿舍的也都沒說。倒不是我敢做不敢當啊,我當時就是想就吹個哨而已又怎么了,再說了還沒熄燈呢我吹個哨又咋了,至于這樣嗎?吹個哨就算違紀啊,這至于嗎?學校校規校紀又沒說這一條。
所以他問了好幾遍我偏不承認,后來他又去別的宿舍問,過會兒又回來了又問我們可能是別的宿舍的人說是我們宿舍干的。但我們還是沒人承認。他就逮住一個室友,讓他揭發,肯定是我們宿舍的人干的,他必須揭發必須說實話,他要是掩護要是不揭發,就當作是他干的,責任他承擔。我就看不下去了,我不承認是我覺得我沒做錯,但現在老師偏要懲罰還是罰的別的無辜的人,我只能承認了,我不能連累別人啊。他當時也沒說什么,就讓我第二天找班主任。第二天我跟斌哥說了,斌哥也批評了我一頓,還問我為啥吹哨我就說我吹著玩。我知道他也沒把這當回事兒。事實嘛,吹個哨又咋了?我要是熄燈以后吹,那確實是我的錯。但那個時候熄燈還早,吹個哨吹著玩玩又算什么錯呢?盡管后來被罰了,但我還是沒把那當回事兒,我還是不覺得我做錯了。
吹口哨這只是個小事兒,估計那個老師和斌哥都早忘了。但從那開始我就犯錯不斷了。
記得剛上高一的時候斌哥說過,他說我們在初中的時候可能都是年級前幾名,都處于眾星捧月的地位,老師家長都把我們當寶,同學們也都羨慕我們。但現在上高中了,這里是重點高中,所有的學生都是好學生,所以我們當中大部分人可能就失去了之前那種眾星捧月的地位,優越感也大大下降。
確實是,我初中的時候經常是年紀前幾名,但是高一時入學成績是班里第六。而后來,第一次月考我就掉到了班里二三十名。之前那種優越感的確喪失了。但對別人來說,他們遇到這種情況可能就是要知恥后勇、絕地反擊,肯定要努力學習把成績提上去把榮譽奪回來。但我不是,我那時候真沒打算好好學習,該學就學但沒打算太用功,考成什么樣算什么樣。
成績我都不在乎了,紀律我也就無所謂了,怎樣舒服怎樣來。更重要的是,那個時候仍然是我最叛逆的時候,學校越是管我我就越是要反抗,學校的紀律越是嚴格我就越是要違反紀律。而且,我不喜歡學校的那種管理方式和教學模式,那都是從衡中搬來的模式,那都是在培養讀書機器、考試機器,而我不愿意做一個沒有思想的機器,所以我就不服,所以我就要反抗。而我反抗的方式,就是挑戰規矩、打破規矩、違反規矩。
學校不讓我寫信,我就偏要寫信(學校雖然設有信箱,但同時有規定禁止寫信,很奇怪);學校不讓談戀愛,我就偏要談戀愛(雖然沒多久就分手了);學校不讓自習課上出去上廁所,但我偏偏要去,作為班長別人請假我也一律允許;學校不讓晚休說話我們就偏要說,不光說話還打鬧甚至還在熄燈后打過架;學校不讓放假那天早起,我們偏偏四點多就起來鬧騰(一般放假是在中午,上午還有課要講卷子、留作業什么的,但很多人因為太激動早晨四五點就起來洗漱、收拾行李、打鬧,學校為這事查過很多次,但是效果不顯著)。
我后來犯過不少錯,大錯小錯都有,包括晚休說話等,高一上學期晚上熄燈后我們宿舍經常說話,但也就被查住過一次,而那一次我恰好沒說話,幸免于難。其他有六個人都說話了,但最后只有宿舍長和另一個人把責任擔了下來。之后我們宿舍就安生多了,老師們之后查了幾次我們都沒有違紀。本以為就這樣過去了,我們都意識到錯誤了,但沒想到半個月后我們宿舍又開始了,不過之后一直到寒假都沒有被抓過。
我們每個月放假當天早晨也要起來鬧騰,鬧騰的很厲害那種。有一次只有高一放假,高二不放假,但我們樓層住著幾個高二的被我們吵醒了,出了宿舍看見我們在樓道里打鬧就罵我們,把我們嚇了一跳。我們道了個歉,回到宿舍關上門就繼續鬧。你想想啊,中午就放假了,在學校憋了整整一個月好不容易放假了,終于能回家吃家里飯了,終于能回家玩手機打游戲了,我們能不激動???很多人甚至都要通宵,晚上不睡覺,等查寢的老師一走就開始玩,但他們聲音不大,也就是打打撲克、玩玩三國殺什么的,偶爾會準備點零食飲料,邊吃邊玩。但是不喝酒,畢竟萬一被老師聞到味了真解釋不過去。
就這樣一直鬧,一直到了高一第二學期第一次放假,也就是我從13班轉到16班那次。放假前天晚上我們得到內部消息,明天早晨四點老師要來查寢。當時是副主任跟他們班一個學生聊天時說到了這個,但他沒想到那同學跟我們一伙的畢竟他原來也是12班的人,回去后就告訴了周圍宿舍。所以得到消息的宿舍都幸免于難了,而其他宿舍被查住了一大批,因為他們怎么也想不到老師居然能大清早四點多就過來查。我前邊說我轉到16班時,班上有空座,那就是當時被查到的,去自習室反省去了。
但那次我也幸免于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