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丹冬日吃不錯
- 幾度秋涼天下平
- 墳南
- 2135字
- 2019-05-21 00:57:27
感覺當然是不僅僅只有苦的,玄清丹和著水形成的藥液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流入了柳無刀的腹中。
食道上也不知道是清涼還是灼熱的刺激感非常明顯,就好像把薄荷裹著尖椒一起吃了下去,藥液所經過的地方都非常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存在。
柳無刀手撫著下顎,一路順到胃的位置,說到:“又涼又辣的。”
徐廿山點點頭,和書上說的藥效的確一致,遂對柳無刀說到:“你運一運你的調息法,我再觀察觀察?!?
待上古異元調息法運起來,那股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藥液在腹中化成一股氣流,氣流又順著調息法的運轉道路,很快便流淌了全身。
經脈里的元氣再沒有掠奪周天的元氣,藥液化成的氣流將調息法經過的脈絡都包裹了起來,柳無刀的氣與其說是在經脈中流動,不如說是在藥液形成的管道中流動。
柳無刀想和徐廿山描述現在的情況,但他卻發現自己閉上的眼睛好似被燙金裹住一般睜不開,嘴也沒法發聲。
藥液像是鍍金一般在他的體表也鍍上了一層金,封在丹藥中的元氣與空氣中的元氣相互抵消融合,發出燦爛的金光,徐廿山都要瞇著眼才能看得清。
“這種藥真的該在深山老林里找個山東鉆進去偷偷吃,要不然也實在是太丟人了?!?
徐廿山搖搖頭,從團蒲上坐起,走到柳無刀背后跪坐下來,一圈淡淡的、白色的、如同霧氣一般的元氣從他身上擴散開來,一直擴散到堪堪把柳無刀籠罩住。
于是充斥了整個屋子的金光便被鎖在了這一小小的罩子里,原本大漲的氣息也消失的分毫不剩。
京城深宮的一間數十年沒開門的老屋里,一具形同枯槁的“人”忽的睜開了眼,明明身子如同死去了百八十年的干尸,眸子卻是透亮的像是孩童。
喚醒他的氣息只是出現了一瞬,那雙透亮的眸子中有著一絲疑慮,便決定散出些許元氣來探探是什么情況。
只不過他到底是睡得太久了,久到忘了自己到底有多少元氣,他認為的一點點的元氣,已然浩瀚無匹,就像是一道沒有破壞力的沖擊波一般,轉瞬之間便席卷了京城。
滿城百姓這一剎那無一不汗毛樹立,路上原本睡著的野狗野貓也都一個機靈站了起來,轉著圈子不安的低吼。
而修道者對這個氣息則是更加敏感,一直到京城周邊的靖州縣的修道者都有所感應,無數人在那一瞬間都抬頭看向了南邊。
除了徐廿山和柳無刀。
徐廿山散出的氣罩,不僅把他倆隔絕出了周天元氣,也把周天元氣隔離了他倆,所以這一道滿城皆驚的元氣沒有發現他倆,也沒驚到他倆。
沒有,宮里的干尸對自己的元氣很有自信,既然是沒有找到,那么這般簡單的試探必然是找不出來了。
剛剛那倒元氣波回饋給他的信息非常的豐富,他略微消化一下,覺得還沒到醒來的時候,于是又重新閉上了眼。
……
……
徐廿山的元氣就像是沾著清水的抹布一般,一點點的把柳無刀表明的金色元氣給擦拭去,柳無刀逐漸的重新感知到了自己的眼鼻耳喉,仿佛是從土中被刨了出來一般。
“現在如何?”
徐廿山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又重新坐到柳無刀的對面,拿起面前的茶杯就一口干掉。
倒不是幫柳無刀擦去金色元氣多么費力,而是被那金光曬的實在是燥熱。
柳無刀閉上眼重新感受一番,隨即睜開眼欣喜的說到:“通體舒暢,元氣重新開始在原本的經脈中流淌?!?
“這是因為尚未徹底化開的玄清丹在你的丹田中短暫的形成了元池的作用,等藥力散開就不會感覺那么好了,你先在這待著,等半個時辰后我再給你診斷一番?!?
徐廿山把桌上的黑白棋子都放回了各自的棋缽里,又把黑棋推倒了柳無刀的面前:
“來一盤?”
“不會?!绷鵁o刀搖搖頭說。
他自然不是不會,柳無刀書看的極雜,因為看的實在是快,若是不看的雜一點,很快就會沒得書看,所以對弈之道,他也是有點了解。
但他自幼便和北落長生去了坪山湖,在哪窮鄉僻壤的地方,可沒有人同他去話費個小半天功夫玩棋子,所以他對棋的理解,也僅限于知道規則而已。
“不會我教你,要不這半個時辰也太無聊了些?!毙熵ド絽s是固執己見,從棋缽里拿了幾個子擺好就要教學。
“我會是會,但是從來沒下過?!绷鵁o刀尷尬一笑,解釋到。
徐廿山一征,隨即就把剛剛抓得幾個自又放了回去,催促到:“會就玩玩,你黑子,先手?!?
柳無刀無奈,心想著是要獻丑了,抓了一顆黑子猶猶豫豫的擺在了左上一點。
徐廿山倒是沒有絲毫猶豫,抄起一顆白子頃刻落下。
柳無刀再拿一顆子,盯著只有兩顆子的棋盤也不知道再看什么東西,手里頭摩挲又摩挲,最終才落了下去。
徐廿山倒是也不催促,只是他落子依舊是很快,柳無刀無奈的撓了撓頭,又磨磨蹭蹭下了一步。
就這么白子如飛,黑子如爬,一直下了有二十七手,棋盤上的局面才稍微有點眉目,徐廿山再不是不假思索的下棋,他抬頭仔細看了兩眼面前的清秀的少年,略一猶豫才落了下去。
柳無刀倒是越下越快,盤上子多了以后思索的反而少了,落子的速度竟然和徐廿山無異,雖然下了二十七手,但時間卻也沒過多久。
場面上的局勢顯然是白子要勝一籌的,白如大龍,把黑子圍在左上一隅,眼下看去,再有十手黑子必敗。
到四十一手的時候柳無刀下了一手妙棋,妙的叫徐廿山都拍案較好,原本死氣沉沉的局勢又有一線生機。
再過十手,徐廿山到底是在此道浸淫已久,白子大龍勢如破竹,將黑子最后一絲也滅于角上,雖然柳無刀憑借一手妙棋撐了十手,但也到此為止了。
徐廿山算了算時間,半個時辰差不多也過去了,便問到:“感覺如何?”
柳無刀眉頭微皺,說到:“感覺和在書上看到的不太相同,比我想的要更有意思。”
徐廿山笑罵一句,伸手搭在他的脈搏上說到:“我問得是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