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依舊微笑著，似乎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小寶眼中的殺氣。

“這是我的秘密。”小寶看著小馬，狠聲說道：“這秘密只屬于我！”

小馬給小寶遞過去一杯酒，笑道：“這的確是一個天大的秘密，我敢保證知道這秘密的人在江湖里不超過三個。”

小寶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不超過三個”的意思就是除了他們二人，還有一個人也知道這個秘密。

小馬道：“你一定也想知道第三個人是誰，你更想知道，我們是如何知道了你的秘密。”

小寶在極力抑制自己，在小馬沒明白這件事之前，他不能殺了小馬，而一旦他知道了，他就會動手，哪怕小馬救過他一命。

因為這秘密實在太過重要，秘密的背后牽扯著一個人，這個人對他而言，已勝過了一切。

小馬嘆息一聲，道：“我們已見到了她，她過的很好，但她的病已經越來越嚴重，雖然你已招了很多丫鬟伺候她，但她似乎對那一切并不滿意，或許，她要的并不是榮華富貴，而是你陪在她的身邊。”

小寶身軀猛然一震，一把拉住了小馬的衣領，他的眼睛已紅了起來，他已經被小馬戳到了軟肋。

“我原以為你是個義士，沒想到你如此卑鄙！”

小馬笑笑，道：“她托我們給你帶話，希望你早些回去。”

小寶的身軀已經在顫抖。

小馬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在用她威脅你？”

小寶沉默不語。

小馬嘆息一聲，道：“你錯了，就算我能昧著做出這樣下流的事，我那朋友也絕對不會允許我去那樣做。”

小寶問：“他是誰？”

小馬道：“在告訴你他是誰之前，我先要告訴你我為何要到鐵鋪和棺材鋪里找你。”

小寶冷哼一聲，道：“我知道，是楊沉。”

小馬搖搖頭，道：“不，是衛三娘。”

小寶慢慢松開手，他已打算聽下去，他也知道，小馬絕對不會逃跑。

小馬道：“這得從半年前說起。衛三娘雖已是半老徐娘，但風韻猶存，半年前，江南的一個公子因貪圖她的美色，出言調戲，便被她用飛刀給殺了。”

小馬想要倒一杯酒，卻發現酒壇已空，遂繼續說道：“于是那位公子的父親為了給兒子報仇，請了不少殺手，但他們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去，就在那富商愁苦之際，你去見了他。”

小寶冷笑道：“那人倒也闊綽，竟然將半壁家財許于我。”

小馬道：“那是因為他知道了衛三娘馬上就會要了他的命，而你又是身價最高，也最有名的殺手。那時我和我那朋友也盯上了衛三娘，因為她做下的惡事實在已太多，于是目睹了你和她的交手。”

小寶道：“所以你們知道了我的秘密。”

小馬搖搖頭，道：“我最開始只是驚訝于你的出手，衛三娘的飛刀還未使出來，便已死在你的銀釘之下，我那朋友卻說，你甚至都沒有盡全力，他還說，你一定是學會了一種失傳已久的功夫。”

小寶問：“你那朋友到底是誰？”

小馬搖搖頭，道：“過會兒我會告訴你。”

小寶的面色越發的難看。

小馬接著道：“在你離開之后，我們跟蹤了你，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

“雖然江湖傳言那富商將半壁家財給了你，但實際上你只不過和他一起在屋里吃了一頓飯，連一兩銀子都沒有拿走。”

小寶冷笑一聲，道：“我賺的錢已夠多。”

小馬微微一笑，道：“但更奇怪的是那富商，在你走后的幾個月里，他花了大把的錢財在賑災上。”

小寶道：“這并不奇怪。”

小寶面上不起波瀾，小馬笑笑，接著說：“不，奇就奇怪在幾乎你的每一個雇主在雇了你之后，要么會突然開倉放糧，要么就會去賑濟救災。”

小寶不說話了。

小馬道：“我那朋友告訴我，一定是你讓那富商將你的報酬用來賑災的，他說你是個披著殺手的外衣在踐行正義的俠客。”

小寶還是沒有說話。

小馬繼續說道：“衛三娘死的那天，我們從她尸體上得到了你的銀釘，才發現那只不過是一層刷著銀漆的鋼釘，所以我去鐵鋪打聽一下，看你有沒有買鋼釘和銀漆。”

小寶依舊沉默不語。

小馬嘆息一聲，道：“所有人都覺得你一定有著數之不盡的錢財，其實九成的錢你都讓別人替你去做了善事，剩下的一成也全花在了她的病上。”

“你當過乞丐，挨過餓，所以你很節儉，這也是你為什么在鋼釘上刷銀漆的原因；在你當強盜的時候，你殺過許多無辜的人，所以你會用那些錢去救濟窮人，救助災民。這些事，就是江湖中那些如雷貫耳的俠客也難以做到，而你卻做到了。”

小寶道：“這不過只是你的猜測。”

小馬笑道：“但她卻說，你是真正的大俠。”

小寶道：“你放了她，我的命你可以拿走，我的功法你也可以給你。”

小馬笑道：“我們本來是要找你的，但那時你已經走了，我們對她道明來意，她便告知了你的下落。”

小寶攥緊了拳頭，道：“若不是你們施展了某些手段，她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我的下落。”

小馬笑笑，道：“這樣一說，倒還真是施展了一點小手段。”

小寶的指甲已經割破了手心。

小馬接著道：“其實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不過是對她亮明了身份。”

小寶瞇著眼睛看著小馬。

小馬笑道：“僅僅憑借我的一柄銀鉤或許她根本不會相信我，倘若我身邊還站著一個身高九尺，面似天神的男子，他肩上還扛著一柄九十二斤的大錘，你說，她還會不會相信我們的話？”

“羅天猿！”

小馬點點頭，接著道：“我那朋友，正是羅天猿。人的名，樹的影，不管是誰，在見到他之后都會心生敬畏，她也一樣。”

小寶松了一口氣，道：“羅天猿絕對不會去傷害她，因為她和我一樣，非常欽佩羅天猿的為人，羅天猿也斷然不會為了一本功法，拿她來威脅我。”

小馬道：“不錯，而且是他讓我來找你，因為他害怕你被一個神秘組織盯上。”

“什么組織？”

“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