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回來還跟你鬧。

“大哥。”一道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才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跟前大的妹妹郝憶。“來了？”

“怎么樣了？”郝齊海也趕了過了，望著搶救室亮著的燈。

“進去快一個小時了。”郝齊家抹了一把臉，看三弟來了，有個人幫忙分擔(dān)，情緒瞬間有些崩潰。都是自己害了娘啊！

幾人凝心翹首以盼站著等著望著急救燈，誰也沒有開口閑話的心思。

李美珍帶著昭杰昭宴收拾好東西趕到時，看到四人這樣，也默默地站在一旁等著。

“爹，你去坐著歇會兒去。”郝齊家扶著郝老爺子。爹年紀大了，熬了這么久，怕他身體受不了。

“我在這等著你娘出來。”老爺子倔強地說。妻子跟著他大半輩子，沒享過什么福，本以為老了可以享天倫之樂，可還有操不完的心，現(xiàn)在又進了醫(yī)院。

零晨三點多，搶救室的燈才滅掉，幾人圍上先出來的醫(yī)生問情況。

“人已經(jīng)醒過來了。不過家屬得有個長期照顧病人的心理準(zhǔn)備。不要讓病人情緒波動太大，不能受刺激。”醫(yī)生摘下口罩，疲憊地叮囑。

這時，幾名護士推著老太太，“讓一下。”

“麻煩趙軍醫(yī)了。”郝齊家沖醫(yī)生點了點頭，攙扶著老爹，跟著病床進了病房。

“麻煩家屬保持安靜！病房只能留一個人看護。”護士看老太太住的單人病房里站了這么多人。

“我留下！”郝憶看著病床上吸著氧氣還吊著點滴一動不動的老太太開口道。

“我留下！”郝齊家作為家中長子，怎么能讓一家人捧著的小妹看著老娘心里受著煎熬呢？

“我留下！”郝齊海看著小妹和平常忙得很少休假的大哥。

“我留下！”昭杰和昭宴也爭了起來。

“還是我留下！”李美珍覺得自己是個女人，照顧起來方便一些，需要搬動老人時，自己比小姑子有力氣。

護士平時見慣了為了決定誰留下照顧病人找各種理由推脫的，第一次見還有人爭著照顧病人的，說話沒有了往日的公式化了，看著幾人說:“病人醒了可以喝一些清淡點的粥。”所以得有一個人回去做飯。

“你們都回去，我在這守著你們娘。”老爺子由于熬夜臉色不太好。

“那怎么能行？”郝齊家第一個不同意，“你們都回去，我留下。都別爭了。”說著把其他人都趕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的老爺子說什么也不愿意走，他才剛看到妻子一眼，等妻子醒來，他要第一時間看到。指著走廊上的長椅說:“你們都回去，我在這椅子上將就一夜就行。”

“不行，你跟我們回去。”年紀這么大了，郝齊海怎么能放心？

“年紀大了，反正也睡不著。”老爺子甩了幾下也沒甩開他的手。

“那我在這陪著爹，你們都先回去吧。”郝齊海看自己勸不住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