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開大學(xué),校醫(yī)院內(nèi)。
相鄰的兩個病房,躺著一男一女,這兩人就是乘風(fēng)破浪,踏著暴雨,發(fā)著高燒一同來到醫(yī)院的顧白南和夏柒。
平穩(wěn)的呼吸,看起來都沒有什么問題,或許是燒還沒有完全褪去,臉色上顧白南更差一些,沒想到竟然比一名少女還顯露出更加病態(tài)白來,不過兩人的默契熟睡,幾乎是同步,這個時間完全不會有人打擾他們。
就連護(hù)士都也只不過在例行檢查過后,悄悄離去,并沒有驚動他們,對于所謂的饑餓感,看起來都不太重要,休息才是最主要的。
與此同時……
夏恒集團(tuán),總裁辦公室。
“我讓你查的人,怎么樣了?”
“查清楚了,這個是他的資料。顧白南,二十五歲,父母雙亡,一直就讀于南開大學(xué)生命科學(xué)系……”
身材高挑的秘書優(yōu)雅的遞給端坐在老板椅上的王天恒,似乎對于這種小事,再簡單不過,想要更加有意思的工作,眼中展露出精干的光芒。
“這都是基礎(chǔ)信息,就算是在學(xué)院都可以查的到,而且所謂科研項目,也都是學(xué)院限定,就算有部分歸屬國家知識產(chǎn)權(quán),也不是我們可以插手。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沒有?”
“老板,你說的是哪方面?”
“哪方面都要!”
“有得,不過除了一件事外,其他可以說是一窮二白。”
再次接過資料,王天微微皺眉,感覺這些都沒有用,就連私生活都那么干凈,而是一天到玩都是悶頭實驗室,從來不出門,怎么就和夏柒一起呢,這一點(diǎn)實在不解。
“你說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就是他……可能患有絕癥。”
“絕癥?你確定嘛?”
“這……不好說……”
“那就是還沒有證實咯,快去查,給我了解清楚,我要百分之百的準(zhǔn)確消息!”
頗為頭疼的王天恒,完全不知道怎么就多了一個情敵,而且還是很強(qiáng)大的那種,雖然什么都沒有,就連生意,還有所謂的產(chǎn)業(yè)與自己八竿子打不著,完全不可以擠兌他,更別說打壓,完全就是兩條平行線。
苦惱的想要將顧白南踢出局,尤其還是自己的未婚妻面前,不然上次的事件還真不好解釋。雖然那之后王天恒已經(jīng)感到后悔,可卻發(fā)現(xiàn)有些于事無補(bǔ)。
探索的時間很慢,恨不得再去揍一段令人氣憤的笑容,尤其是顧白南,已經(jīng)在王天恒心里留下了奇怪的種子。
臨近下午,高挑的秘書再一次走進(jìn)王天恒的辦公室。
“老板,確定了,顧白南的生命只剩七天。”
“七天!?”
“是的,老板。而且根據(jù)時間來推算,好像是已經(jīng)不足七天,應(yīng)該所剩無幾。”
“也就是說……他……”
王天恒原本聽到這個消息被確實后,有點(diǎn)小得意;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竟然輸給了一個將死之人,究竟是自己太差了,還是說完全不是對手。
不行,一定要在他死前,扳回一局,不然——我不甘心!
“走,去夏家!”
夏家別墅。
悠閑地下午,二老都在喝下午茶,閑暇的聊天,似乎后花園的氣氛很微妙,夏啟天和黃淑娥兩人甜蜜而安詳,每一天都這般幽靜的度過,仿佛就是人生最快樂的日子。
只不過沒想到這份特殊的氛圍,今天迎來不速之客。回到客廳,原本不開心的兩人,都帶著一絲怨氣,不過看到來人,便收斂起來,似乎忌憚著。
“天恒,來了呀。”
“叔叔,阿姨好。打擾你們了。”王天恒很明白,他們的眼神早就不太對勁,似乎自己的莽撞打擾他們的好事。
不過顯然也是迫不得已,畢竟這件事需要爭分奪秒,不然他也不會貿(mào)然前來。至于夏柒父母的作息時間,王天恒早就掌握在手里,只不過這一次卻是突然。
而且來的更是匆忙,什么都沒有帶,就空手登門,顯得也不好意思,不過并沒有拘謹(jǐn),就如同自己天一般,不過心里已經(jīng)打算好禮物補(bǔ)償二老。
“不打擾,不打擾,天恒,你來看我們有心了。”黃淑娥客客氣氣的回應(yīng),甚至已經(jīng)將備好的茶水,灌入新的茶杯,放在王天恒面前。
“天恒,喝茶,這是阿姨新買的紅茶,可好喝啦。”
“確實很不錯,好喝,下次我也買幾罐。”
王天恒嗅了嗅茶水的香氣,就知道這不是一般市面上的紅茶,完全沒有可比性,芳香怡人,似乎還加入不少特質(zhì)的香料。
不過可惜這次過來的目的并不是品茶的,所以小酌一口,就感覺剛剛好,不然還真有可能坐著就是一整個下午,都舍不得離開。
就算王天恒想,但未必二老想呀,顯然想要坐著一整個下午是不可能的,夏啟天奇怪的看向王天恒。
“天恒,你這匆匆過來,不是看我們兩個老人家那么簡單吧,說吧,什么事?”
“叔叔,真厲害,眼睛依舊毒辣,確實有點(diǎn)事。”
“哦?你說說什么事,如果還能幫得上忙,你就開口吧。”夏啟天似乎想起以前的某些事件,不過顯然他自信的模樣,并沒有看出難處,或許是件好事?
可惜夏啟天想多,但對于王天恒來說算是好事,更是喜事。
“叔叔,我先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認(rèn)識顧白南嘛?”
夏啟天和黃淑娥兩人面面相覷,似乎不明白王天恒的意思。
“看樣子你們大概見過了吧,其實吧,我就是過來告訴二老,他并不適合小七,而且他也沒有資格!”
“天恒呀,其實這件事,我們也路有耳聞,但是……”
“叔叔,別著急,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但是我說得更加重要,先別說配不配的上吧,就說顧白南的人品,他就是一個大騙子!”
夏啟天微微皺眉,顯然對王天恒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不僅打斷了自己的說話,而且還直接干涉女兒的情感,打算左右他們來成為依仗。
就算是有婚約,夏啟天說過,只要是女兒自己同意,那就沒問題。而且以前還鼓勵王天恒去追,可是他花費(fèi)了兩年時間,一點(diǎn)成效都沒有,反而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如果他不能甘心接受女兒的選擇,恐怕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來,這件事對夏啟天來說很頭疼,或許是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王天恒沒有在意夏啟天的擰頭皺眉,表情更是難看的想要發(fā)飆,他都無動于衷,反而慢條斯理的從懷里拿出一個資料袋,放在茶幾上。
雖然很不悅,但是夏啟天也不是魯莽的人,況且很了解王天恒這小子的性子,不打無準(zhǔn)備的仗,必然有什么王牌在手,才會這樣胸有成竹。
“這是什么?”
“叔叔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不管是什么都想要瞧上一眼,至少一定要先冷靜下來,平復(fù)自己的心,夏啟天才去解開資料袋上的繩圈,可是這一眼便是震驚的來源。
“老頭子,怎么了?”
黃淑娥奇怪的看著臉色不對的夏啟天。他一手緊握有些脫手的牛皮紙,恨不得擰成一團(tuán),似乎已經(jīng)氣憤到極致,目光狠狠的盯著那張密密麻麻的報告單上。
“這事,是真的?”
“千真萬確!”
“那他確實不配!”
夏啟天一字一頓的說道。紅著眼睛,不知是否在心疼,也許是擔(dān)憂自己的女兒會因為這件事,可能很痛苦,甚至苦悶一聲,就算是自己來做壞人,讓她怨恨自己也在所不惜。
“究竟怎么回事呀,老頭子?”
“你自己看。”
黃淑娥也挺著急的,內(nèi)心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望著丈夫甩了自己一臉紙張,并沒有生氣,反而急忙接過那幾張薄紙,認(rèn)真查閱。
“這、這……怎么可能?”
不敢置信的目光從她眼中流露,莫名的心疼油然而生,不用解釋,她也知道夏啟天為何會這樣說,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為什么那個孩子不說呢?難道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感情騙子?自己的女兒就這樣被欺騙了?
“天恒,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們一同去學(xué)院,當(dāng)著小七的面揭穿他,揭穿他那張?zhí)搨蔚拿婢撸 ?
夏啟天也感同身受,這個辦法不錯,很解氣。一來可以讓夏柒斷了念想,二來可以讓顧白南無顏待在學(xué)院,可似乎這樣做對待一個將死之人有些殘忍。
在氣頭上的夏啟天,自然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可是卻被黃淑娥的小手阻擋了。
“這樣做,我們可就太對不起白南了,畢竟他……”
被這樣一說,確實值得同情,可是更加擔(dān)憂自己那受傷的女兒,她可是什么都不知情,或許這樣說是可以揭穿謊言,可是對小七來說非常痛苦。
“阿姨,叔叔不要猶豫!真要到那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愛到深處無法自拔,到時候小七可能會與他一起殉情,這樣你們還能坐得住嘛?”
夏啟天和黃淑娥慌了!雖然這種概率微乎其微,但是并不能說沒有,就算是在每日的新聞里都可以見到,情侶因為感情而雙雙自刎的情節(jié)。
他們自然不忍心看著女兒去死,看著自己的女兒離開。夏柒可是他們的寶貝,至親至愛,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心肝,他們卻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他們同意了!當(dāng)面揭穿顧白南的謊言!來做一次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