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也真敢玩。”竇丹戲謔，“劉馳的票數那么低，差點就被掀翻了，真可惜。”

“不要緊嗎？”弘七有些擔憂，“如果競選的時候孟曇和柳眉聯合，你可能會落選的。”

竇丹摸了摸后頸，“不會的，孟曇要么棄票，要么投我，她肯定不會投劉馳，至于你嘛——”

她避開了弘七的眼睛，“段熔是她的未婚夫。”

“……”弘七無語地看著竇丹，“那你還想宣揚我跟段熔的緋聞。”

竇丹依舊沒去看弘七，她望著天花板，聳了聳肩，“沒辦法，那可是孟曇，十本小說九本反派都是她那樣的，我還準備讓你壓一下她的。”

“……好吧。”弘七沒去追究竇丹的做法，反而松了口氣，“我明白了。”

竇丹偷偷地去看弘七，“明白什么了？”

弘七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競選的演講，我不用準備了。”

弘七說不準備演講，就不準備演講，她瞅著竇丹打了幾遍的草稿，在內心為緋聞的存在歡呼。

雖然沒有準備，她依然準時達到了會議室。

這次她吸取了教訓，老老實實地往竇丹座位走去。

劉馳也在旁邊。

弘七遠遠地看見他倆，腳步頓了頓。

竇丹的長發被盤起，只在兩邊特意留出些許，柔和了她的面龐。她臉上畫著淡妝，身上穿著黑色的小西裝。

弘七理了理自己的馬尾辮，轉去打量旁邊的劉馳。

劉馳的頭發貼貼服服地朝一邊偏去，弘七看不出他是否也化了妝，只覺得他眉清目朗，比平時要精神上兩倍。他也穿著西裝三件套。

第一排只剩下一個空位，在竇丹跟劉馳之間的空位。

弘七打量過兩人，自然地越過竇丹，穩穩當當地坐在他們之間——穿著藍色的運動校服。

“只是說不準備演講，你怎么連正裝都不穿？”竇丹悄聲調侃弘七。

弘七還是嘆了氣，“通知里也沒寫。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在一個大課間就能裝備成這樣？”

竇丹輕笑一聲，“這不是一個大課間的活，工夫在臺下。”

弘七不明覺厲，她也不是真的好奇，便一語帶過，“演講準備得怎么樣？”

“等你來提醒，我早就涼了。”竇丹不輕不重地回復，“演講只是個噱頭，該定下來的人早就定了。”

她的聲音又小了一度，弘七得緊盯著她的嘴才能聽清，“我的對手可不是劉馳，是你。”

“什么意思？”弘七皺緊眉頭。

竇丹轉過頭，直視臺上，“柳眉的團體里出了分歧，劉馳的票數太低了，肯定分了票。現在就看他們有沒有取得共識，除非他們都同意投劉馳，否則，他們都會選你。”

弘七只一眨眼，就明白了竇丹的意思，“你昨天不是說有把握的嗎？”

竇丹深深地看了眼弘七，嘴唇開始張合，但掌聲陡然響起，弘七什么也沒聽見。

弘七等掌聲弱下來，當即追問。

但竇丹站起身，理了裙擺，踩著黑色小皮鞋，上了臺。

她臉上端著和煦的笑，試了試話筒，就開始娓娓道來。

弘七只聽了一耳朵，就移開心思，開始學著竇丹算起票數。

竇丹的31票包括散票、孟曇，她的24票包括竇丹、柳眉和孟曇，李利的22票是散票、竇丹、孟曇，劉馳的24票里有散票、孟曇。柳眉團隊可能有分歧，票數除了在她的身上的，肯定還有分散出去的。

竇丹有16票，柳眉預計在14到18之間，孟曇可能在18到24之間，上次的散票就是45到55。

不確定的東西太多了，弘七抓了抓頭發，放棄了這種思路。

演講的時間是在五分鐘左右，竇丹只簡單地講了未來的規劃，就直接結束了，她在掌聲中款款下來。

弘七站起身，劉馳側著身從她面前走過。

……

弘七直接換了種思路，這次竇丹肯定不會把票投給她，她身上的票最多也只有柳眉和孟曇，或許還有幾個投著好玩的散票，那她頂多也只有45票。

這次比上次還少了一個人分散票，再加上竇丹的16票，竇丹肯定能超過45票。

弘七算出結果，定下了心，才凝神去聽劉馳的演講。

她只聽了個結尾。

劉馳朝臺下深深地鞠了一躬，竇丹在旁邊推了推弘七，她才慢半拍地站起來。

她從竇丹讓出來的位置前出去，迎面看見劉馳。

明明才做完演講，他眼角微微下垂，在熱烈的掌聲中顯得異常落寞。

只不過一瞬，他抬起眼，朝弘七點點頭，又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

弘七渾然不覺，她算出了結果，正為自己不用承擔重任輕松，也為竇丹而開心，她朝劉馳微笑。

弘七毫無負擔地上了臺。

學著前兩個人，拍拍話筒，神態輕松地開口，“我是劉清。高二C班學生，副主席副手。除了日常任務，還組織了多項活動，也積極參與很多活動，在整個高中生涯中，積極進取，樂于奉獻，友善待人，熱情開朗，心胸開闊，真誠待人。謝謝大家。”

孟曇的表情僵住了，臺下記憶力好的學生忍不住笑出了聲。

弘七講完，大佬似的朝臺下揮揮手。

笑聲中夾雜著稀稀拉拉的掌聲。

弘七昂首挺胸地下了臺。

竇丹笑著搖搖頭。

孟曇收回了所有的票，向澄達上臺站在她身邊開始一起唱票。

不過兩分鐘，孟曇就出聲了。

“劉馳，21票。”

弘七訝然，扭頭去看劉馳，他癱在椅子上，西裝不再筆挺，他聽到票數也只是聳聳肩。

孟曇宣布完最后一名，停頓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新主席的人選是，”

“46票，劉清。”

弘七僵住了。

……

劉馳閉上眼睛，掛斷了跟柳眉的通話。

他揉著眉心，緊接著撥通了電話。

“不管柳眉怎么保證的，以及她讓你投誰，預選時投我。”

“她跟竇丹爭得過頭了，為了惡心竇丹她可以豁出一切，之前的主持就是這樣。”

“我知道到時候你會很難看，你投自己就會好看嗎？”

“至于競選，我沒機會了，投劉清吧。”

“你不會還打算一條道死跟柳眉嗎？林蕓。”

……

“我說過，我最大的對手，是你。”竇丹輕輕地嘆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