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薛采憐
- 重生之陛下請自重
- 晚夜清眠
- 2048字
- 2019-06-16 21:33:15
一夜無夢。
云雨消散,天空一碧如洗。空氣中泛著花香,清新怡人。
到了用午飯的時候,晏書端著托盤蹦噠著進來。
寧嵐衣手上擺弄著釵環,掃了她一眼,“當心點。”話音未落,那邊果然絆了下,踉蹌著身子勉強站好。
“今日小主生辰,得吃長壽面。”晏書將面條并著幾盤小菜擺在桌上,回眸笑道:“奴婢自個兒做的。”
寧嵐衣愣了半晌,才想到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十七歲了呢。
她坐到桌上,吸了一大口面條,笑著朝晏書點頭,“還是原來的味。”
兩個少女相識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用過飯,寧嵐衣琢磨著好幾天沒跟太后請安,想往慈寧宮跑一趟。
晏書特意給她挑了緋紅的牡丹群,配上支金絲百步搖,喜慶大方。
天氣格外晴朗,絮白的云朵掛在澄澈湛藍的空中,日光照在臉上,溫和而不燥熱。
走過漱玉宮旁,迎面走來兩人。一人駝色一人淡綠,低眉順眼往前走,瞧著不像是宮里的人。
寧嵐衣正疑惑,走的近了卻看清那綠衣女子的模樣,蛾眉雪腮,一雙媚眼狹長,眼尾處微微上揚,勾人心魄。身子單薄瘦削,我見猶憐。
不是薛采憐是誰。
上一世,這女人百般奉承諂媚,自己還居然就真著了她的道。如今再看,這女人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虛偽,哪有半點當年認為的羸弱溫婉?
沒想到再遇到是這樣的情形,寧嵐衣偏過頭,不想破壞了今天的好日子。
哪知那頭薛采憐望見她,卻是巴巴地跑過來,一把挽住寧嵐衣的手。“好姐姐,我便知道是你。怎的入宮也不告知一聲,害的妹妹好想。”
寧嵐衣入宮,她是知道的。不過此刻也只能做出不知道的樣子。
寧嵐衣不咸不淡瞥了她一眼,微昂起頭,拂手。
薛采憐錯愕。
以往也是吵過架的,可每次吵完架只要薛采憐服軟,定會冰釋前嫌,從沒有過這樣冷冰冰的表情。
還沒來得及說話,晏書喝道:“放肆——”
薛母被嚇到,登時后退了兩步。
寧嵐衣抖了抖被薛采憐抓得發皺的袖口,挑眉道:“這里是皇宮,薛姑娘可別僭越了身份,憑白落人話柄。”
她聲音冰冷如玉石破開千層冰,毫無溫度。
薛母一張臉嚇得煞白,用力扯了扯薛采憐的裙角,罵道:“沒眼里見兒的東西,還不給才人請安。”
薛采憐心不甘情不愿地屈身,等再抬眼,一雙眸子水汪汪的,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她小聲嘟囔著,卻也字字入耳,“我今日入宮特意來見姐姐,怎的連好臉色都不給一個,鬧氣也得有個緣由吧。”眼神語氣,就像是閨中姐妹鬧小性子似的。
“林晟沒告訴你緣由嗎?”她語氣徒然凌厲,讓人不寒而栗,“你把本嬪當成傻子,嗯?”
寧嵐衣往前走兩步,伸手捏住她的下頜,眼里含滿譏誚之色,“薛姑娘,你是什么身份,自己掂量好了。”寧嵐衣略長的指甲一點點滑過薛采憐的下頜,停到她臉頰上輕輕拍了拍,“下次可是要掌嘴的。”
收回手,寧嵐衣接過晏書遞來的雪帕,細細擦著每根手指,生怕被弄臟了似的。
隨即拂袖而去。
薛采憐立在原處,正午的日光照下來,晃得腦子一片眩暈。她不明白,寧嵐衣為何眼神語氣一舉一動都像換了個人,沒有半點飛揚跋扈的樣子。
薛家和裴家交好,薛母想著入宮為兒子謀個一官半職。她費勁口舌才讓母親帶她入宮,現在卻竹籃打水一場空。薛采憐望著揚長而去的寧嵐衣,金絲百步搖明晃晃看的人眼疼。
薛母剜了她一眼,道:“不成器的玩意兒,還不走!”
薛采憐轉過身,低頭盯著洗得發白的袖口,嫉妒得要命。
寧嵐衣脊背挺得很直,直到確定薛采憐再也望不見她,才喘了口氣。
不是不在乎的。
昔日閨閣點滴在腦海縈繞,到最后的背叛。寧嵐衣恨不得上去給她一耳光,然后再揪著領口問問薛采憐,為什么要這么對自己?
但是沒必要了。有些人可能從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接近,所謂的真情實意不過是逢場作戲。
原本心情舒暢的一天,因為這場插曲變得郁郁寡歡。
到慈寧宮,桑藥姑姑說太后染了風寒剛睡下,寧嵐衣只能怏怏離開。
回了長安宮,寧嵐衣倒在床上蒙頭大睡,一覺就睡到了傍晚。
李靖宸踏著晚霞來時,碧樹在門口守著,行禮道:“小主睡下了,奴婢這就去叫。”
“不必了。”他揮揮手稟退眾人,輕手輕腳進了大殿。
繞過海棠花圍屏,輕紗幔帳里少女蒙著頭睡覺,腳上還趿著只鞋,大喇喇地往外伸著,全無往常的端莊模樣。
李靖宸輕笑,三兩步走過去,籠起幔帳。見她一手搭在床沿,露出一段纖白的手臂。他伸手去扯被子,卻被她另一只手抓得死死的。
試了幾次無果,李靖宸只好去掰她的手指。寧嵐衣幾根手指拽著被角,露出手心。李靖宸猶豫了一會,伸手撓了撓。
少女手指動了動,尾指斜斜往上翹著。李靖宸鍥而不舍,女人終于老老實實松了手。
他一把將被子掀起來,低眸,猝不及防對上女人圓溜溜的眼珠。
她領口被扯開大半,露出白嫩的皮膚和突出的鎖骨,幾縷碎發搭在鎖骨圍成的窩里。女人額頭鼻甲上悶出幾滴細汗,瑩瑩泛白。狹長鳳眼瞇著,說不出的香艷銷魂。
大腦反應了一會,寧嵐衣慌忙起身。睡得時間太久,腿麻了。寧嵐衣一個趔趄上前,整個人撲到李靖宸懷里。
手里莫名其妙多出一副細軟的腰身,李靖宸低頭,順著敞開的衣口,看見女人纖長的脖頸,很想咬一口。
他搖搖頭,將她扶到床上,冷聲道:“不必多禮。”
寧嵐衣終于意識到領口大開,趕緊用手攏了攏。
李靖宸眼神隨意飄向別處,問道:“你今晚可有空?”
“嬪妾又空。”她聲音帶著剛睡醒的酣甜,惺忪稀酥。
弄得李靖宸呼吸又窒了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