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太監與錦衣衛
- 我乃錦衣衛
- 百里為營
- 2039字
- 2019-06-04 23:52:00
東廠太監與錦衣衛是兩個極端的存在,一個是皇帝的親衛軍,另外一個是皇帝的家奴。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誰也不服誰,自永樂年間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謀反,朱棣就親手建立了東廠,以致衡量錦衣衛。
錦衣衛向來囂張跋扈,特別是在東廠太監面前,似乎有意無意的在嘚瑟,譏諷胯下沒卵子的閹人。
太監行事倒是低調一些,可沒招誰惹誰,鎮守衙門就讓人一把火險些燒成灰燼。
韓通是南京的鎮守太監,昨晚受了郝侍郎邀請,在醉仙樓多喝了幾杯,迷迷糊糊的睡在了醉仙樓,可等一覺醒來,頓時褲衩濕了半截。
衙門被燒了,這該怎么向京師廠公交待。
晦暗著臉,趕到衙門,望著火后的殘垣斷壁,氣得渾身發抖,更是一個巴掌抽在面前的管事公公臉上,“沒用的東西,咱家就離開一晚上,衙門竟然讓人給燒了,這讓咱家如何向廠公交待?!?
被打的太監低著頭,任由韓通的一頓發泄,哪怕被一腳踹翻,也立即爬起來,低著頭,侯在他的面前。
火燒衙門可是捅破了天,往大的說,無視天家權威,死罪。
往小的講,就是成心挑釁東廠,上門赤果果的打臉。
此事想必在昨晚就鬧得人盡皆知,不消幾天,必然會傳回京師,那時廠公一怒,更大的暴風雨也該尾隨而來。
鎮守太監府讓昨夜的一場大火燒了了四分之三,只留下一座閣樓。
也辛虧這座閣樓與正堂有著一段距離,不然也無法幸免。
韓通坐在閣樓里的椅子上,目光中透著凜冽的寒氣,對著管事太監道:“事情查明白沒有?昨晚是誰人動的手?”
“老祖宗,據昨夜當值的崽子說,放火之前曾見過錦衣衛的身影。”
“錦衣衛?”韓通的眼神愈加犀利,又道:“沒看錯?”
“小崽子是這么說的?!?
閣樓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令韓通別過目光,暴躁的情緒下正想呵斥她幾句,哪成想面色肅然的小太監遞上了一塊腰牌,“老祖宗,這是奴婢在清掃衙門外墻時撿到的?!?
韓通接過手,清木的圓形木牌正是錦衣衛身份象征的牙牌。
翻過身,背面可著這塊腰牌的主人名字。
“王瑞?!睕]聽過的名字,應該是錦衣衛的基層蠻子。
韓通將手里的腰牌轉遞給了身前的管事太監,“一個時辰,務必查出這王瑞的所有信息?!?
太監連忙點著頭,“接過牙牌,緊緊的捏在手里,拇指撥動著牙牌上的紋路。”
這人務必要查出來,就算這場火不是他放的,這頓屎盆子也得強扣下,不然這后果得由他從承擔。
與錦衣衛當了近百年死對頭,說到底,這事也只有錦衣衛才能干的出來。
…………………………………………
南京城醉仙樓。
二樓玄字第一號房,店家送了滿滿一桌子菜就帶上房門,退了出來,而房內正坐在三位身著飛魚服的中年壯漢。
陶祥、朱正男、洪發,這三人正是東城片區的錦衣衛百戶。
一早從家里出門就直奔醉仙樓,剛落席,三人會意對視一眼,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朱正男道:“不給那姓唐的一些教訓,還真找不著北了?!?
陶祥接道:“這還只是開始,敲斷了總旗官的腿,又讓人殺了我家馬,就憑區區一把火就想一了而知?未免太便宜他了。”
洪發將手里的筷子擱置在桌上,眼中也露出寒芒,“不將他弄的半身不遂,往后還怎么在南京混,姓唐的半夜殺馬這件事已經在圈子傳開了。不過話說回來,昨夜的那場大火,著實大快人心,想必姓唐的現在正一臉懊悔的坐在門檻上,默默后悔呢。”
旋即,房中發出一陣酣暢笑聲。
這時,樓道里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片刻后房門讓人敲響,傳來焦急的聲音:“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房內的三人聞言,面色一緊,對視一眼后,陶祥對著門外道:“進來說話。”
來人正是陶祥所里的校尉,推門進入后,對著三人抱拳道:“大人,出大事了,還請您速速回百戶所,再不回去咱們百戶所怕是要沒了?!?
陶祥神色惶然,出了什么事,誰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拆百戶衙門不成,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校尉道:“大人,卑職剛到衙門點完卯,準備去街頭王老頭那將這月的平安銀子收過來,哪成想,還沒來得及出門,百戶所就讓一幫太監給圍了,要不是卑職及時從后院翻墻出來,估計現在還跟所里的兄弟一樣,被死死的堵在所里?!?
陶祥聽后,面色大驚,“太監?這幫沒卵子的閹人圍我百戶所作甚?”
“卑職臨走時,聽著領頭的太監指名道姓的找王瑞?!?
“王瑞得罪他們了?”
校尉搖著頭,“王瑞哪敢得罪他們,好像是說王瑞跟昨晚的放火案有關?!?
陶祥尋思道:“我并未讓王瑞參加昨晚一事,不是,燒唐寧家的房子怎么跟太監扯上了?!?
“大人,卑職的意思是,這幫太監是指王瑞跟昨晚火燒鎮守太監府有關。”
陶祥驟然怒了,眉頭跳動,喝道:“去他娘的蛋蛋,王瑞怎么可能去燒太鎮守太監府,怕是自己怕京師廠公怪罪,就拉羊下水?!?
校尉抹著額頭上的細汗,細聲解釋道:“領頭的太監手上有王瑞的腰牌……”
陶祥:“……”
事情大條了,再也沒心思坐在悠哉吃飯,當下就帶著校尉火急火燎的朝著百戶所趕去,一同去的還有朱正男以及洪發。
昨夜鎮守太監府失火一事他們也略有耳聞,但并未放在心上,心底甚至隱約有著一絲大快人心的酣暢感,這幫太監無素日里老跟錦衣衛唱反調,沒想到衙門失火了吧。
可這事他娘的憑什么把屎盆子扣在錦衣衛的頭上,盡管平時有著小磨小擦,也不至于沒輕沒重的去燒你衙門,這不是腦門讓門擠了嗎。
同時,心底也涌出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