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K歌遭遇“六人組”
- 湖畔誰撥琴聲遙
- 指間弦音
- 2275字
- 2019-04-30 16:31:52
傍晚六點過的空氣里還殘留著太陽火辣辣的味道。沿著平時慣走的路線運行,韓曉風總愛在公園這一角稍作停留。
那里,一座木橋橫臥水中,木橋兩旁都是層層疊疊遮住了水面的荷葉。水面清圓,幾只蜻蜓點水,小荷初露,一一風荷舉,荷葉散發的清香被熱浪卷動,一陣一陣襲來。
曉風的心輕快無比,那些小朋友可愛的臉浮現出來,如這池內的新荷,清純中不染一絲雜塵。
剛在“未來培訓中心”上完兩節英語課,這是她接下的為期二十天的暑期兼職,聽完張生云的新概念第一冊,再把《新概念青少年版1A》備下課,她就能游刃有余的給這些小家伙們把課上的生動豐富、活潑有趣。
她的笑意不由自主浮上她青春的臉龐,如一朵盛開的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從公園左邊林陰道走來一個人,簡單的T恤、牛仔,挺拔的身軀,修長而直的腿,牽引了倚著橋欄繩看荷花的韓曉風眼球,她訝然地發現,他居然就是從自己眼睛視角里,消失二個多月的那一棵“云杉”,正漸行漸遠從身側目不斜視,招搖而過。
韓曉風花癡般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自小徑深處消失殆盡,內心卻大大的受了一次打擊。如此良辰黃昏美景,如此悠悠佳人獨倚橋欄斜索!
他居然敢漠然而去,連眼光也沒為她停留短暫的片刻。她甚至還為那滿池蓮荷嘆惜,居然還有對荷池蓮蓮也熟視無睹的人!
肯定是個目空一切,自以為是的家伙!不就好運氣地生有一副臭皮囊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韓曉風在心里恨恨地將那“云杉”罵了一個遍,還嗬嗬連帶踹上兩腳。不知那位已走遠,帥氣十足的“云杉”先生此時有沒有耳朵發燙,噴嚏連連?嘻嘻…..韓曉風像得了多大大便宜似的,在心底樂開了花。
睡懶覺是韓曉風的一大嗜好。假期中她成了個自由散漫的人,無任何規律而言,晚上可以肆無忌憚地追電視連續劇、上網、聊天、聽歌、看電影、看小說。
而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后還賴著不睜眼,只有肚子咕咕咕抗議了半天,她才懶懶起身,伸著懶腰,打著哈欠離開她熱戀的舒適的床。
她套著件松松垮垮的長T恤睡衫,上面印著個大大的紅唇極其夸張。吸著拖鞋,刷牙,洗臉,然后沖一杯麥片,啃一片面包解決她的溫飽問題。
外面毒辣的陽光讓她望而卻步,不得不變成宅在家的乖乖女,不過夏日的外面世界也并不精彩,對她沒有吸引力,而家中調成春秋溫度的空調讓人舒適安逸。
她的兩室一廳布置的很是溫馨,所謂“麻雀雖小,五臟六腑俱全”,這個五十多平米的空間對她來說是游刃有余,就如她把自己塞進那件T恤睡衫里一樣寬松。
卡農清唱版Our cannon in D,就像夏日里從荷塘吹來的風,讓人感覺非常清新、清爽。韓曉風把輕柔舒緩的吉他前奏剪輯掉,設置成鈴聲,她拿起電話,把自己安置在舒服的沙發上。
“陳小梅,你不回湖北了嗎?這么快就想我啦?”
“昨天回來的,給你帶了魚干,要不要吃?正宗的洞庭湖小魚干。”
韓曉風想起了巴甫洛夫做的實驗:在每次給狗吃食物前,先亮一個燈光,經過燈光和食物的幾次結合之后,燈光一亮,狗就要流口水。燈光成了食物的信號,也就是說這時狗已經建立了對燈光的條件反射,成了條件刺激物。
同理,洞庭湖小魚干成了信號,成了條件刺激物,韓曉風也拿自己做了個實驗來證實了這一點。
“嘖嘖,口水出來了。”韓曉風記起陳小梅上次帶的小魚干,咽了下口水。
“你個老饕!”想象韓曉風流口水的模樣,陳小梅樂呵了。她本來就很好吃的了,沒想到還有比她更好吃的。
“我就一個吃貨,咱們彼此彼此哈。”
“下午去唱歌,我已經叫上方蕾了。”
“好啊,好久沒去干嚎了,去歇斯底里一下。”
就如爬上山巔,俯瞰大地,用雙手團著嘴,呼啊呼啊呼啊地吆喝,把積沉的肺部郁氣全部傾瀉置換掉。
韓曉風想著就暢快。
下午四點,三個女人如約而至,準時聚到一個歌廳樓下。三個女人一臺戲,果然,三個人也可以熱鬧非凡。
三個人嘰嘰喳喳如麻雀,你一句我一語爭著搶著說著暑期的無聊事。
歌廳的大廳里,一群人正在和服務員詢問各類包房的價格,四男兩女,“六人組”!韓曉風有些心虛地趕快噤聲,陳小梅很快發現了她的異樣。
“怎么了”眼光飄過來一個問號。
食堂那“六人組”,“六人組額”韓曉風湊近她耳旁,悄聲地說道。
方蕾訝異的表情:看看“六人組”,看看陳小梅,再看看韓曉風。
“怕他們干嘛,又沒對他們做什么虧心事。”陳小梅不以為然
“是啊,我們又沒做虧心事。”韓曉風趕緊挺直了脊梁,穿著細花小吊裙的身材琳瓏極致。
很快,“六人組”發現了她們。
“三個美女同事,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你們,來唱歌啊?”
他笑哈哈地走過來,好像見到了久末碰面的熟識朋友。過來熱情地打招呼,眼光卻飄向韓曉風。
“韓曉風!?”
“不甚榮幸!”韓曉風不亢不卑地,露出招牌似的微笑,她記得他叫老黃。
“在這里見到你,那當然是非常榮幸的事。”
老黃邊皮笑肉不笑,邊搓搓手:“唱歌應該不是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吧?”
他自問自答到:“要不然你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他轉身對著其他五個人說:“我們今天來唱個歌,保準明天,就會被校領導知道,你們相不相信?”
“不可能喲”老壇酸菜拖長了音調。
“有可能!”肉嘟嘟女說得很肯定。
“我覺得不可能”白凈書生有些不相信地看著韓曉風。
“我相信!”四號男總是最后一個發表意見。
那個美女級的女老師什么也沒說,卻拿眼光看著韓曉風。
那目光,有些冷,有些不屑,有些鄙夷!
韓曉風面上火辣辣地灼熱,心里那個火呀,騰騰騰地就往上竄,他們完全把她當成一個愛打小報告,愛向領導告狀的女人了,這是她認為的不齒的小女人才有的行徑。
她剛想站出去解釋解釋,為自己分辯一下,洗清怨曲和誤會。一旁的方蕾拉了拉她的手,小聲說道:“什么也沒別說,越描越黑,越說越說不清。”
陳小梅在旁邊使勁朝她甩著眼色。
“哈哈哈…….”
在背后放肆的大笑聲中,韓曉風三個有點狼狽地鉆進一個小包,“呯”地一聲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