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想要是當初就在一起了反倒好了。

院長嘴角挑起，眼中冒著精光，那樣子明顯再說“你看，我猜對了！”

徐行知道院長誤會的不輕，卻是幾度張嘴都被院長截了下來，絲毫找不到空隙去解釋。

老院長背過手去，慢悠悠地走近窗臺，用手摩挲著那老舊掉漆的窗框，感嘆道：“已經這么多年過去了……”

陽光灑進，掠過老院長的頭頂，顯得老院長的頭頂愈發光亮。

八年前，老院長的頭發還頂著稀稀愣愣的幾根頭發，從一側的頭皮蓋過另一側。

那是那幾年中最冷的一年，大雪時常沒過腳踝，大人們出門一定是將自己厚厚地包裹住，口罩、圍巾、帽子、手套……一樣不少。

小孩子就隨性許多，只要有雪，就可以玩的起勁，忘記寒冷，也不會在乎自己被凍紅的鼻頭。

因為在回到家里的時候，父母會拍著他們衣服上殘留的雪花，邊罵著“熊孩子”邊給他們遞上一碗熱湯。

徐行就是在那樣的一個天氣里第一次見到的老院長。

大雪初霽，銀霜滿地

徐行蹲在孤兒院的門口，無聊地用樹枝在地上寫著自己的名字。

老院長從窗外看見門外一個小男孩哆哆嗦嗦地蹲在那里，以為孩子是冷的打了寒顫，又以為孩子之所以這里可能是和家長吵了架，跑了出來，便從柜子中翻出一件棉衣，跑過去給孩子搭上。

徐行被這樣的行為嚇了一跳，回頭的同時立刻就站了起來，并用腳抹去了地上的名字，以為是壞人，徐行轉身想要跑走，被老院長拽住了手腕“孩子別怕，我不是壞人的。”

徐行反駁道：“難道壞人還會說自己是壞人？”

老院長哈哈大笑“你說的對，你說的對。”他輕撫著徐行的頭“不過你放心，我是這里的院長，里面有許多和你一樣大的孩子，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徐行沉默

“你剛剛寫的是你自己的名字嗎？”院長反問

徐行依舊沉默不語，老院長也不急，將手臂搭在徐行的肩膀上，道：“有興趣幫我掃一下門口的雪嗎？”

不等徐行同意，便在徐行手里塞了一把掃帚“記著偏邊也要掃一掃，孩子們喜歡到處跑，旁邊有雪他們會摔倒。”

徐行滿臉不情愿“你這人怎么這樣子？也不問人想不想做就給人安排了。”

老院長拄著掃帚，一臉理所當然：“左右你不想和我說話，為什么不能幫我掃掃地？”

徐行不知是因為天氣太冷，還是被老院長一番無恥的發言震撼道了，臉漲的通紅“我不想……我不想掃地……”

老院長點頭“那咱們聊聊天？比如你今天為什么蹲在這里？”

徐行氣鼓鼓道：“等朋友”

“那你的朋友們呢？”

徐行不想說自己被放了鴿子這件事，怎么說出來都太沒面子了點，便撒謊道：“他們還沒到……”

只是底氣怎么聽都是不足，老院長不用細想就能知道他撒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