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菲薄的口中溢出一個呵字。

顯然不信。

光影重復從車前刷過，車廂內兩個人都保持沉默，但凌蔓左看看右看看，一下問這輛車的價格，一下問車的零件，對一切充滿了好奇。

費譯陌只回答了兩個問題便不再說話想，像多說一句話他會少一個億，惜字如金。

凌蔓覺得他們兄弟倆性格差別真的好大。

想著想著，都沒意識到自己在倆兄弟前的表現差別也蠻大的。

“今天下午，謝謝你啊。”她說：“你送我到醫院。”

此時，費譯陌低頭看著她，語氣平靜地說：“不客氣。”

“存一下我的手機號。”

“哦。多少？”

既然是合作，存個合作伙伴的號碼也是說得過去的。

他報了一串數字，凌蔓慢慢地把每個數字存在聯系人里邊，備注姓名的時候狡黠地瞄向他，偷偷存了一個費老男人，又覺得不好，被人看到豈不是想入非非？

于是，她存了個非常有禮貌的稱呼：費叔叔。

“好了嗎？”

“啊。好了。”凌蔓關了手機屏幕，放在床上。

“你要不要存我的號碼？”

“存了。”

不久之后，車到了鐘家門口。

“到了。”

言簡意賅。

凌蔓解開了安全帶，瞄了后車座的協議書一眼，望眼欲穿，安靜地笑了笑，再看看駕駛座上沉默寡言的男人。

費譯陌淡淡說：“東西我幫你保管，以免你弄丟。”

“……”

怎么又是這個理由，上次收了羅女士送給她的禮物，這次要收了她的協議書。

下了車，門口有人過來接她，凌蔓回頭朝身后停著的車嗤之以鼻。

“悅兒小姐，快回屋里去吧，晚上有點冷你吹不得風。”

凌蔓笑笑說自己沒事，不怕這點風。

轎車里坐著的男人目送女孩走進鐘家，松開了握方向盤的手，低頭從置物柜里取出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

點燃，煙霧裊裊，迷幻了一張過分好看的臉。

拿起了兩份協議書，深深凝視著女孩的簽名，然后給南郢打了一通電話，深吸了一口煙，問：“費元成聯系你沒有？”

“元成剛才給我打了通電話，問你有沒有找我處理一些事，如果我不告訴他，他有本事讓我這個月都接不到case。”南郢頗為無奈。

費譯陌眉眼冷下來，“你說了？”

“沒有。”南郢說：“為委托人保密是律師職責。”

“他有什么行動隨時告訴我。”末了他補充：“該給你的不會少。”

……

隔天，學校，第一節課下課后。

凌蔓被叫去辦公室回來，岳湘湘從她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給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怎么樣，老師有沒有罵你？”

凌蔓搖了搖頭。

“老師沒有教育你？你都連續兩個下午沒來上課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她把實情告訴了班主任后，班主任非常寬宏大量地原諒了她，希望她能找個同學趕緊把這兩天下午漏的課程補上，但，身體重要。

“檸檬，你是我們八班第一個轉來就這么牛的學生。”達分崎欣賞地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