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風塵仆仆而來，微薄的唇勾出冷意，從門口走了進來。

帶著些許酒氣，剛毅俊逸的臉今晚有特別的神韻，一雙透著寒光的眸子看得凌蔓心里毛毛的。

“弟弟來了，小公主，這回等到你要等的人？”費元成輕輕冷呵。

費譯陌了無情緒，淡淡回復：“你怎么有空過來？”

“約會都推了，看小公主重要。”

“工作做完了嗎？”

費元成很不喜歡這種語氣，他小時候就是這么督促自己做作業的。

“做完了！”皺著眉頭回答了這個問題。

凌蔓不禁泛起愁來，這兩個人怎么總能撞上，明明沒什么，可他們之間的氛圍真是奇奇怪怪。

十分鐘過后

張燈結彩的石板路上，停著一輛豪華的轎車，路過的人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凌蔓坐在副駕駛，她現在已經會系安全帶的，纖細的手指握著安全帶，有點郁悶，身旁的男人為何還不發動油門？

回想下午那會兒跟這會兒費譯陌的臉色，似乎有點不一樣，他腦子里在想什么會表現在臉上嗎？

偷偷瞄幾眼也很難從那張萬年冰山臉發現不同，更別說那些他不曾表露的，這樣的一個喜怒不顯于色的男人。

很難懂的。

咳了咳嗓子，她解釋：“費元成突然就去醫院了，我事先也不知道。”

費譯陌忽然就瞧了她一眼，長臂往后一勾，摸出兩份協議書，頓了頓，長指翻開封面才遞給她。

南郢的辦事能力很強，已經制定好協議書。

“看看，沒什么問題就簽字。”他又從口袋里摸出一支鋼筆，轉開筆蓋，轉了個頭給她。

凌蔓心里有個譜，可看到那份協議書的時刻還是緊張了一下，她沒什么力氣地拿了那支分量很重的鋼筆。

這么快就弄好了協議書……

甲方費譯陌，乙方鐘悅，協議內容跟之前提過的條件幾乎一模一樣。

“簽吧。”他的聲音很冷。

兩份協議書他已經簽好了。

凌蔓的手顫了一下，看他一眼，深吸一口氣，第一次寫下鐘悅這個名字，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情形之下。

她寫得很認真，字體很漂亮的小楷。

費譯陌面無表情注視著她的側臉，蹙眉凝著那份協議書。

寫完之后，她發現自己整只手都是冰的。

還想多看幾眼呢，眼睜睜看著那份協議書被修長漂亮的手抽走。

凌蔓及時反應說：“不對啊，你一份我一份，你拿我的干嘛？”

男人抿著唇不語。

“費譯陌。”凌蔓低下腦袋想看看他的表情，小聲嘀咕：“費譯陌，你干嘛不理我？你今晚怎么怪怪的？”

“哪里怪？”

將兩份協議書都丟到了后車座，費譯陌赫然抬頭，一雙冷冷淡淡的眼睛看不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他肯定不對，不然怎么會這么對待那兩份協議書呢？那不是他費盡心機想得到的東西嗎？

“費元成跟你說了什么？”

凌蔓扭過臉看他，認真地回想一番，幾秒后才說：“沒什么啊，他說他來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