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么一提,天蝎腦海里好像有些隱約的片段漸漸浮起,那種感覺說不出的親切熟悉。只是那個人始終都戴著面具的,自己怎么看也看不太清楚他的面容。
不過按他說話的這口吻,難道他是……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天蝎都讓自己嚇了一大跳,驚恐的抬頭,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白鐸。因為激動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說話也結結巴巴的帶著一絲顫音。
“X……你是X對不對?”
看著白鐸臉上的自信和高傲,他那揚起的嘴角簡直都快要蹺上天了,他是怎么能做到這么多年看著自己臉不紅心不跳,就這么當個陌生人的?
woc,竟然還有臉對著在場的幾人高傲的挑挑眉,這嘚瑟勁,確認是X無疑了。
“真的是你?”
夜靖涼和蘇澤齊唰唰的看向白鐸,眼里寫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雖然他們有些方面都藏的深,但這也有點太深了吧,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過他會催眠,簡直太可怕太不可思議了。
天蝎始終盯著他一動不動,內心太過震驚,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對對對,你就是X,X,看來我姐……我姐有希望了。”
白鐸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發出咚咚咚的響聲,看著窗外漫不經心的說:“你說說什么情況吧。”
蘇澤和夜靖涼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白鐸,最后都齊唰唰的將目光定格在了天蝎身上。
“受刺激是肯定受刺激了的,不然肯定也不會有這么極端的反應,雖然生命特征比較平穩,但是沒有絲毫求生欲,這個比較棘手……”
白鐸點了點頭,語氣中十分酸澀與苦楚。
“比起……上一次呢。”
天蝎只感覺整個人都炸了,他有點暈,整個世界好像都開始天旋地轉起來。他緊捏著拳頭,臉上一片慘白,嘴角忍不住的劇烈顫抖著。
“秣……秣……秣哥到底怎么……”
話還沒問出來,白鐸周身瞬間冰冷起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天蝎,那么赤裸裸,讓人心慌。
“你應該關心的是你姐。”
讓他這么一吼,天蝎整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刻反應了過來。
“師……不,老白,你告訴我,是不是當時我姐經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為什么這么多年一直沒有秣哥的消息,而上次我去給她治療的時候,她好像只記得這個名字和潛意識里的一些小習慣,并不太清楚……”
他疑惑的看著白鐸,迫切的想從他那里得到答案。
“厲秣,想必你也已經在墓園看到了……”
白鐸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什么時候點了一根煙,微瞇著眼看著自己吐出來的煙霧,迷離縹緲,好像又回到了曾經那個久遠的地方。
他回過神來,目光在蘇澤身上停留了良久,隨后別過臉去看著窗外,就像在述說別人的故事般,雖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可心卻在滴血……
“那時候的她,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厲秣當時在巷子里看到小橙子的時候,殺紅了眼,奈何對方人實在是太多了,厲秣……直接讓人砍死了,就在小橙子的面前,都怪當時我家老頭子有事找我,如果我沒離開的話,或許……”
蘇澤猛的吸了幾大口煙,看的出來他在說出這些的時候心里也很難受和煎熬。
“往事就不要在提了,其中最清楚的莫過于季晨了。雖然有些事情她不說,但我只要想知道沒有不知道的,做人還是行得端坐的正的好。我到現在都不敢忘記,當時的她就像只小鴕鳥一樣縮成一團,不管我怎么喊她抱她都沒有反應,就像一個活死人一樣……”
說著說著,他掐滅了手中的煙頭,無奈的搖頭笑笑,似不甘又像自嘲。
“最后沒辦法,我只能叫人把厲秣處置好,才抱著她離開了那個地方,離開了那坐城市。”
“那時候的她可真是個倔強的小鬼,我跟她說話也不搭理我,只是不停的流著眼淚,惡狠狠的瞪著我。她就像在跟自己置氣一樣,又或者是在跟我賭氣,不管我怎么跟她說話也不聽,只是有時候朝自己點點頭或者搖頭。”
“我當時就在想,厲秣,那一定是她很重要的人吧。說實話,不嫉妒生氣那是假的,那可是我培養了十幾年的人啊,現在竟然就像具行尸走肉擺在自己面前。”
“我反反復復的看著她,一天一天的陪著她,我不知道我是出于什么心態對她催眠的,那是我第一次對她催眠,我知道了她為什么最喜歡楊梅,我知道了她為什么對季晨那么巴心巴肺,我知道了她為什么……”
白鐸斷斷續續的說著,時而大笑,時而嘆氣,時而搖頭。只是說到這里他卻再也說不下去了,眼眶止不住的濕潤了起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瞬間將在場的三人驚醒過來。
“我為了讓她好起來讓她把我都忘了,這么多年我都只是遠遠的看著,憑什么我不敢提及的禁區她季晨就這么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讓她的世界就這么瞬間分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