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多時,又已經(jīng)是黃昏了,趙磊來到了濟州城,只見城門緊閉,門前有十米左右寬的護城河,河上的板橋已經(jīng)被吊了起來,上面上百名士兵探出頭來。
繼伙小廝把軍旗展開,取出個節(jié)棍拉長接上了,搖曳起來,上面大書一個“磊”字。
豐開馬上伏著盔甲戎衣,三人便換了衣服。
“來者何人?!”上面一個聲音大聲喊道。
豐開小廝吼:“新任鄧州兵馬都監(jiān),趙磊的便是!”
眾人在樓上看見三人坐在馬匹上,為頭的一身盔甲,橫握一根三色棍,好不威風,身后兩個士兵跟著,還立了一張旌旗。
“且一人進來,檢閱文書公碟!”
趙磊取了一只箭,把文書穿箭上了,一箭射到城樓門梁上。
濟州城里逃得殘兵敗將四萬余人進去,被宋江打怕了,都閉著城門不敢出來。
趙磊三人在城下干等了一會,趙磊忍不住道:“奶奶的,再不開城門,我便砸了它!”
繼伙沒好氣的大罵:“你這些廝,怎么不開城門,旗上牛般大的字,你們眼瞎沒有見著嗎?”
城上的士兵被他們這樣一罵,本來心情也不好,這些日子擔驚受怕的,見到這三人還來找氣,管他什么都監(jiān),都在無動于衷,任繼伙豐開在下面罵。
許久,墻上一個士兵來報:“太守說了,待得韓都統(tǒng)領軍來到了才開門,你們且找地方歇著去!”
原來宋江這伙,特別喜歡打內(nèi)應,這太守張叔夜就是怕趙磊三人是宋江的同伙,怕宋江之眾打進城來,小命不保。
趙磊心里惱怒,想你這張叔夜也是北宋少有的良臣名將,也是有骨氣的人,史書上記載你也是以身殉宋,如今城中軍士有四萬之眾,卻還這么怕死。
趙磊說:“你娘的,放下板橋,打開城門,不然我且砸了進去!”
城上的士兵都以為他在說氣話,城門五米多高,寬四米,厚二十公分,除非你用撞木沖車來才撞得開,況且,吊起來的板橋已經(jīng)把城門擋住了。當下沒有人理會他。
趙磊兩箭把吊著板橋的鐵索射斷了,那板橋轟的一聲巨響壓在了護城河兩端,揚起巨大灰塵。
趙磊提了熟金棍,騎馬走到城門下,下得馬來,樓上的士兵紛紛探出頭來看。
趙磊熟金棍一砸,城門一邊被砸開十幾條裂縫,中間一個大窟窿。
樓上士兵探頭見了,立馬驚呆了,有反應過來的馬上拉箭道:“你再砸一下我便射了!”
趙磊用手一推,城門轟然倒塌,那士兵嚇得手一抖,箭就射了下來。趙磊用手一揮,那箭被格變了方向,射到旁邊地上去了。
樓上的士兵都目瞪口呆,許久才反應過來,眾人皆摯出武器,圍著趙磊三人,趙磊卻不理會,騎著馬往州衙走去。
當下有士兵報告了張叔夜,張叔夜衣服都沒來得急換,提了一千多士兵趕來。
遠遠的,見到前方大道上,兩百多士兵齊齊包圍住三個騎馬的軍士,那三個軍士一直往這邊走,士兵一邊往后退。
張叔夜趕緊迎上去:“請問是趙都監(jiān)?”
趙磊作了個揖:“張?zhí)兀绾尉o閉城門,我與了文書公碟,為何又不開門?”
張叔夜說:“你不知,梁山泊的人,假造文書也是了得,我分辨不清,只能等韓世忠來了再開城門,無奈以此為下策啊!”
“你也是暴脾氣,如今城門被你砸了,如何是好?”
“區(qū)區(qū)水洼草寇,何足為懼?我們就大開城門,放下板橋,他們必知道我們大軍到援,定不敢貿(mào)然來犯。”趙磊說。
張叔夜聽他這么說,只覺得趙磊是還沒有跟那伙人交手而已,他記得,童貫親率大軍前來,那八個兵馬都監(jiān)是如何威風凜凜,口氣都不小,都像趙磊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張叔夜又想,之前童貫文書來提及趙磊這人,武力無比了得,只是不知道脾氣也會如此暴躁,暗暗后悔沒有及時給他開城門。
趙磊說:“如今城里兵馬屯結(jié)何處?”
張叔夜說:“在城西山坡上,扎寨療傷,息歇整頓。”
張叔夜本身頗具怨言,童貫只派了韓世忠前來援助,加起來兵馬才五萬左右,而童貫親自領兵十多萬固然都打不贏宋江,如今自己心里著實沒有勝算。雖然韓世忠是個勇猛無比的將領,但兵力懸殊,如何讓他心里看到希望。
趙磊說:“請?zhí)九蓚€人領路,我且看看去。”
張叔夜說:“趙都監(jiān)車馬勞頓,如何不先將歇著,吃了接風酒飯,待我隨從再去?”
趙磊心里等不及了,他要看看自己的兵,估計他們現(xiàn)在也是萎靡不振,戰(zhàn)斗力已消失殆盡了。
趙磊說:“這些稍后也不遲,我也不餓,去看了再來。”
張叔夜有點惱怒,這廝只是兵馬都監(jiān),竟不把自己這個太守放在眼里,言語中也沒有半點尊重,只不過他是童貫親點之人,自己也不好發(fā)作。
趙磊領著一行人去了城西,張叔夜覺得沒趣,見韓世忠還沒來,心里也忐忑不安,趙都監(jiān)說話不順心,城門又被他砸了,心里十分不愉快,自己進了州衙去了。
趙磊騎著馬來到城西寨中,來到檢閱臺上,只見底下稀稀拉拉扎著兩百多帳篷,武器堆灶臺到處都是,戰(zhàn)馬閑養(yǎng),士兵們個個垂頭喪氣,沒有一點精神,大家都厭倦了這場戰(zhàn)爭,都想著遠離這個地方。
見著趙磊來到檢閱臺,底下十多個團練使趕上來,一一拜見了。
趙磊說:“稍后兵馬都統(tǒng)制韓世忠便來統(tǒng)領余下兵馬,大家務必振作精神,抖擻體力,竭力迎戰(zhàn)宋江反賊。”
一個團練使說:“如今銳氣盡失,軍士萎靡不堪,我們逃得進城來數(shù)十日,終日如此,軍士心態(tài)如暗不見天明般。”
又一個團練使怕他這樣說不妥,趕緊說:“如今得韓都統(tǒng)前來,必將軍士大振,過得幾日,戰(zhàn)馬得歇,眾士兵養(yǎng)成精銳,也可再戰(zhàn)。”
趙磊說:“宋江反賊一伙,皆是綠林出身,詭計多端,勝敗乃兵家常事,前日你們折軍也不過正常而已。如今叫眾軍士好生養(yǎng)息,即日再戰(zhàn)。”
眾人聽了,覺得這個都監(jiān)卻也不是為難之人,心里默默有點好感。
趙磊又說:“如今張俊接管鄭州兵馬,我接管鄧州兵馬,其余的兵馬,盡為韓都統(tǒng)接管,你們且把兵馬的傷殘健壯情況,一一記錄下來,稍后待韓都統(tǒng)來到,再呈上來。”
這十幾個團練使都下去忙活了,趙磊坐在檢閱臺上,心里納悶不已。
這些哪里是御林軍與驍勇善戰(zhàn)的州郡兵馬的殘部,分明是殘兵敗將之伙,如今要用這些人去打宋江,定會被打得抱頭鼠竄了。
如今宋江兵馬逾六萬之眾還要面對那一百八個好漢,這根本就是實力懸殊一邊倒的局勢。
童貫只派了韓世忠再領兵一萬前來,明顯是把自己三人當作孤注一擲了,前陣子折了四萬軍士,朝廷里除了那傻皇帝,所有人都知道。
跟宋江硬碰硬是絕對不行的,他占據(jù)天時地利人和,陣中好手如云,但是宋江有歸降之心,這一點可以充分被自己利用。
這梁山一百八好漢,若能為自己所用,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趙磊心里默默打著算盤,如今面前這是壯大自己實力的好機會,一定要謹慎把握。
“趙都監(jiān),鄧州兵馬團練使陳波來報!”
趙磊從沉思中被拉回現(xiàn)實,一個圓臉書生氣的團練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