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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烏縣城

  • 南信珠
  • 白爺爺max
  • 5347字
  • 2019-05-22 19:00:00

師父要出遠門。

“有位老朋友的長子得了怪病請我去一趟,半個月后回來,”正欲告誡陸青予不要偷懶,想了想問她,“怎么樣,要不要跟師父出診。大夫一生最難得的就是見各種疑難雜癥,是個機會。”

豎著耳朵問:“哪里呀?”

“烏縣。”

那就是縣城咯。陸青予來了興趣,正愁想出去看看呢,縣城應該很熱鬧吧。聽說烏縣是六州僅次于六州城的城市,以花娘舞和君子劍聞名,異常繁華。

云洲疆域廣闊,設有十二州,每州一州府,任命州府和副州府兩名,五年一換。

這任官制和陸青予前世的相似,不過后者是三年一換,防止官員在原地任職太久形成頑固勢力不易拔除。前者交通不便,每位州府一年還要有三個月留京,因而任職時限要久些。

而且云洲開國政策和前世的唐朝一些制度上十分相似,法度開明,商人的地位雖然仍舊低下,可是國家并不抑制商業發展。對外也實行外貿政策,與多國有商業往來,就連金水鎮這樣的小鎮子都有緬國這些舶來品,可見國際貿易之發達。

這其實很偉大,據陸青予近幾年所見,古代人的思維模式偏向于維持現狀,并不興發展這個詞。可北辰帝的政策卻有破舊立新之勢,也對,當年云洲開國皇帝就新政頻出,破除原狀將整個國家帶向如今盛世,一時成為傳奇。

之后的歷任皇帝即使有沒有什么出彩的新政平庸君王,也沒有改變原有互通互貿的政策。

所以隨之云洲也有個新的社會問題,偷渡者泛濫,邊境混亂,這個混亂并不是戰亂,而是流寇,異人,人口失蹤,人口登記混雜不明,各種摩擦爭端......

事實上云洲太過強悍,周圍除了北境馬上建立起來的國家敢拼了命打一打之外,其他小國發動的戰爭更像是小打小鬧,被百姓戲稱國家流寇。

烏縣那么遠的地方,陸彬夫婦怎么舍得閨女去,正欲拒絕,一聽是給林老爺子的兒子看病畫風頓轉:“去,必須得去,林老爺可是我們烏縣的大善人,有大福報的,傅大夫一定要把林老爺兒子治好啊。青丫頭一塊兒去,沾沾林老爺的福氣。”

您已經失去你的小可愛。

這就收拾收拾要跟著傅大夫一起上烏縣,小傻子要跟著一塊兒,金吾仲是跪下來求陸青予別讓少爺跟去。

你丫求他啊跪我做什么:“上個縣城而已又不是上刑場,這么緊張干什么?”

“少爺身子骨不好經不起舟車勞頓。”

“你在跟我小神醫開玩笑呢?”金鴻的健康狀況陸青予能不清楚?

“......”

叉腰:“他就是個倔脾氣,你求我有什么用,我還能給他下藥讓他睡十天半個月啊?噫,這是個好主意啊。”合計著到空間查查有什么對身體無害還能讓人昏睡的藥。

小丫頭血是墨水吧,這么黑。金吾仲恨得牙癢癢:“敢給少爺下藥,找死!”

“行行行,你牛逼你厲害你上,”瞥了眼自己有模有樣背著包裹跟旁邊的金鴻,“我就靜靜地看你發揮。”

輕聲細語地對自家少爺道:“少爺我們不去可好?外面太危險了,我們就在村子等臭丫頭回來?”

“不...不好!”一點面子都不給。

“何必呢,都知道自己沒家庭地位了還要求虐。”

“......”

傅大夫在外面催,要再晚點馬車都租不上了。陸青予直接出去,小傻子亦步亦趨跟著一起,嘴角上掛著幸福的傻笑。

金吾仲沒法子,回屋快速收拾行李跟出來。

“最后走的鎖門!”前面女娃娃奶聲奶氣地高喊。

“......”臭丫頭!

出門半天陸青予就追悔莫及,骨頭都要被馬車顛散架了,古代的路坑坑洼洼不平坦,馬車又沒有防震設置,馬車一動渾身的內臟都跟著抖起來,陸青予寧愿下車走路。

被告知三天后才到達,渾身的細胞都在拒絕。

吃了治暈車的丹藥后好歹吐不出來,可還是不舒服。這暈車丹藥有奇效,據說在修仙界很受筑基期小朋友歡迎,筑基期剛可以御劍飛行。

你懂的,暈劍。

沿途有不少茶館客棧,傍晚到客棧歇腳,中午就草草在野外吃帶的干糧。偶爾才生個火弄點熟食,生火費時間。

趁師父和金吾仲注意別處,陸青予強行把金鴻腦袋掰開,暗搓搓地扔了個小火球法術,火生起來了。

上午從沿途鎮子里買的燒雞拿出來加熱,再配點饅頭和酸菜,幾個人吃得津津有味,除了陸青予。

暈車暈的。喝靈水緩解不適,接過小傻子遞來的雞肉,嚼幾口皺著眉喊他自己吃。

金吾仲拿眼睛瞪她,少爺親自投喂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你竟然推拒!

夏日炎炎,太陽灼熱得空間似乎都扭曲了。小傻子秀氣的鼻尖上都是汗珠,陸青予輕輕抓著他的手,用靈氣給他納涼。

金鴻不知道為何剛剛還熱得難受,突然就涼快的。但是肯定是青青做的,咧開嘴傻呵呵地笑。

馬車里只有陸青予師徒和金鴻三人,金吾仲自己在外面騎馬。

掀開窗簾問金吾仲:“你不熱嗎?”

臭丫頭破天荒地關心我?不行,得傲嬌一波,不能給好臉色。如果接下來他邀請我上馬車......

“黑色吸熱不知道嗎,你是不是傻,大熱天還穿黑衣服,裝酷不要命的,哈哈哈。”

關心,是不存在的。

金吾仲黑著臉,心道還好沒說話。不能指望著臭丫頭能有良心。

三日后,馬車進入烏縣地界,高聳的城門上有三個紅色大字:烏縣城。

城門口排著長隊,旁邊還有幾行木頭做的路障。

金吾仲眉頭緊皺,怎么進出城門還要盤查了?

“花元節還有些時日怎么今天就盤查上了,青丫頭去看看。”烏縣一年一度的花元節就在半個月后,屆時全世界的人都會趕來一觀盛狀,以往發生過混進通緝人員制造混亂的,因此往后每年一到花元節前前后十日都會在城門口設置障礙盤查過往行人。

“吼!”早就想下馬車了,飛快地跳下車。金鴻也要跟著跳下來,卻被金吾仲攔住了,“少爺,她就是去前面看看,馬上回來,您就不要下馬車了。”

城門口內外有二十個帶刀衙役,執畫像一個個盤查過路的人,多看兩眼的就問上幾句,有馬車或者大貨物還要經過檢查。進城和出城的分兩路,右邊是進城的,左邊則是出城,而進城的隊伍遠遠比出城的隊伍要長不少。

神識掃到畫像上的人,這時候的藝術偏向于寫意,畫像只看得出六七分模樣,似乎是個挺俊俏的男子。

拌天真問一個剛出城的大嬸:“姐姐,我師父讓我來問問為什么突然要盤查,您知道怎么回事嗎?”

大嬸笑得滿臉褶子:“哎喲瞧這孩子我都四十好幾了還姐姐呢呵呵。官府在抓一個叫柳時元的男人,說到這柳時元啊就要說到烏縣今年的花娘和君子。柳時元就是今年的君子劍君子,他為了讓自己心愛的女子跳花娘舞,竟然殺掉了今年選定的阮花娘。柳時元和阮花娘素來不對付,沒想到竟然能到殺人的地步。哎,我要是有個能這么對我的男人多好,”神情向往,“還是這么俊的男人。”

大神你這思想要不得啊...顏狗無處不在。

“所以啊現在官差在查人,聽說人還在城里沒出來呢。你們師徒進城可小心點,那可是殺人魔。”

“謝謝姐姐。”

問完后又朝里面多看兩眼,恰好衙役在盤問一個高挑美艷的女子。

輕浮地摸那名女子下巴:“臉不是假的,說兩句話聽聽。”

“官差大人還有何事,小女子趕著出城見友人。”女子聲音媚而入骨,聽得不遠處的陸青予渾身都雞皮疙瘩。

這聲音對男人殺傷力太強了。

果然那幾個官差表情瞬間變了,要不是礙于大庭廣眾早撲上去就地解決,靠,真是極品!“喲這是幽會小情人兒呢。”

女人顏面羞赧,沒有反駁。

靠,幾個色狼,盤查還帶騷擾的。不過這美女可真漂亮,陸青予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回到馬車上跟師父說明情況,是官府在搜捕殺人犯。金吾仲沒有跟他一起進城,而是帶著金鴻說一會兒進去跟兩人匯合。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花娘舞有那么重要嗎?還能殺人的。”托著腮幫子問。

傅大夫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少關心這些問題。”

“我就是好奇啊,那個叫柳時元的是傻子嗎,殺人還留下把柄,最后花娘和君子劍都沒了,他喜歡的那個女子成了新的花娘,不賠了夫人又折兵嗎。不對,夫人沒賠,”掀開馬車小窗戶,正好和經過馬車的美人四目相對。

正是剛才被官差調戲的美女。

陸青予忍不住頭一縮,總覺得哪里不對。

美人從馬車旁邊走過,露出高挑的背影。

前世陸青予只有一米六,見到如此高挑的女子心生怨念。怕是有一米八了吧,送我十厘米多好。噫,她肩膀好寬?越看越詭異,那種違和感久久不散。

說起來這美女和畫像上的人還有點像!

“啊!”想到什么的陸青予身子探出馬車震驚地盯著那女子,“師父,他!!!!!他!!”

未想‘女子’猛然回頭,那冰冷的眸子讓陸青予不寒而栗,一時竟忘了言語。

“怎么了大驚小怪的。”傅大夫責問。

“他...他...”

‘女子’淡然回頭,腳下生風般轉眼已經走遠。

陸青予目瞪口呆道,“那個人是女扮男裝的,女裝大佬...”

傅大夫擰眉,驚覺徒兒大概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連忙將人拉進來捂住嘴:“不想惹麻煩就住嘴!”

我不怕惹麻煩啊師父!!陸青予郁悶。心里算是明白了,那人大概就是殺人犯柳時元,女扮男裝逃過盤查。可剛才他發出的聲音...

天吶,一個男人如此嫵媚動人,她一個女人都自愧不如。

男人馬蚤起來還真沒女人什么事。這樣的人還選什么花娘,一個人君子劍花娘舞全跳完得了。

馬車被盤查的時候陸青予蠢蠢欲動,糾結要不要告訴官差犯人已經跑了,她可是個根正苗紅的守法公民,為了法制事業貢獻小力量的高尚人士。可一想到這幾個官差剛才調戲人家的模樣。

腦子里突然腦補出官差和殺人犯cp相愛相殺的大戲。

“屁股長釘子了?坐好別說話。”

這是警告陸青予不要惹麻煩。

馬車里就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和六七歲小女孩,和犯人信息不符,官差就掀開馬車看了眼,問都沒問就放行。

等馬車進城,傅大夫才教訓陸青予:“亡命之徒你去招惹做什么,就當沒看見什么事都沒有,要抓人有官差不差你一個小孩子。下次再如此莽撞離遠點,別連累為師。”

“......”

汝聞,人言否?

郁悶的是自己竟然在一個凡人面前慫了,難受。

師徒倆剛進城,就有個藍衣小廝模樣的男子跑過問:“敢問車內可是傅大夫?”

“正是。”

“傅大夫小的可算等到您了,老爺一早叫小的到城門口守候,估摸著今日您是要到的,我家林老爺等候多日了。”

小廝接過馬車,駕著往另一條巷道去。

“師父,小傻子他們還沒來呢。”

外面的小廝卻是忙道:“傅大夫和友人約了哪里見面,使喚小的去等候便是。”

傅大夫說了醉香樓。醉香樓全國都有店,光烏縣便有兩家。一家高端的位于富宅區域,另一家價位要低一些,就在平常鬧市。傅大夫和金吾仲約定的是鬧市那家。

馬車最后停在一座宏偉的宅院前,光是看院墻的長度便可想象其內有多廣闊。

將人送到后那名小廝等到管家出來接人了才大步跑出去,方向是鬧市那邊。

陸青予暗道這小廝好通人意,服務簡直五星級:“師父,那個人好聰明啊。”

哪知道管家聽在耳里,待小廝一回來就派去伺候師徒倆一些跑腿的雜事去了。

說起來傅大夫與林府林老爺子也是忘年交了,兩人差了二十有幾。林老爺子頭發灰白,杵著拐杖迎出來:“傅小兄弟老夫可算是等到你了。”

“怎敢讓林老久等,”傅大夫也是一臉見到老友的動容,當初那件事發生之后他就躲到了鄉下,幾十年未出,與老友也是多年未見,沒想到再見竟是物是人非,老友衰老至此。將陸青予拉出來,“這是我徒兒,陸青予,是個不成器的,這次順便帶出來見見人。”

癟癟嘴表示不滿,我哪里見不得人了!甜甜地喊對面慈眉善目的老人:“林爺爺好。”

林老爺子哪里沒瞧見小丫頭的小動作,覺著好玩兒:“是個聰慧的。”

兩人寒暄良久,林老爺子才依依不舍地讓管家帶著師徒到早就安排好的廂房,讓廚房準備晚飯為幾人接風洗塵。

管家帶著兩人左拐右拐,就是陸青予快要轉暈時到達處精致的小院子。院子中種著十幾株梅花,不夠現在不是開花季節,葉子蔥郁,別有風味。

陸青予的房間里自帶書桌,右邊菱形鏤花朱窗外正對著那小片梅林。古代人追求風雅,便也要求窗戶的位置和院子的角度達到完美,通過窗戶就能看到一副畫卷。

若是梅花開了,此景怕是如詩如畫。

房間清新淡雅,床前掛的還是珠簾。

這種珠簾在二十一世紀隨處可見,但這里非常昂貴,是十分有錢的人家才能買得起的東西。看來林府真的很有錢啊,難怪每年能花大筆銀子行善,不光得了善名,幾十年前還得到一張圣上欽賜的牌匾。

那張牌匾就掛在堂上,剛才陸青予就看見了,寫的善德無量。

一個時辰后小廝領著金吾仲和金鴻回府,管家安排兩人住陸青予隔壁傅大夫所住的院子。

“小的有財,管家安排小的來給幾位跑腿,隨便使喚。”說話的是剛才到城門口接人的小廝。陸青予挺喜歡他,個子小小的,但是人十分機靈,也不多嘴。

另一個是專門配給陸青予的丫鬟,叫薰兒,才十三四歲,看著十分內斂文靜。

晚上主人家布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林家人丁稀薄,因而并不興分桌而食的習慣,陸青予這個女娃娃也跟眾人一起上同一桌。金吾仲還是單獨要了個小桌子,不上主桌。

入席后林老爺子問丫鬟:“年兒病可好些?”

“回老爺,小小姐今早上又發熱了。”

老人眼中心疼,扭頭對眾人道:“招待不周,傅小兄弟,快來嘗嘗這酒,當年你可是最愛喝酒的。”

“不敢多喝不敢多喝,喝酒誤事,”想了想又道,“林老爺的身體恐怕不宜喝酒,今日大家也不拘束,還有兩個孩子,就不喝了。”

“哎,說是如此,可戒油戒葷唯獨這酒是萬萬戒不了。”老人家也是個頑固的。

“不如喝我帶的酒,喝了不僅不傷身,還能令人醉后神清氣爽。”往日將那些靈酒當命根子不讓人碰,今日卻大方分享了。給有財說了個位置,讓有財取酒去了。

不多時一小壇子酒取回來。這還是傅大夫出行時特意帶的,帶的不多,路上只敢一杯一杯小酌,這一席就喝了只剩個地底兒。

林老爺子是個老酒鬼,怎么喝不出這酒的妙處,忙問是從何處來的。

傅大夫謙遜道:“不過是小徒兒胡亂釀的,林老爺若是喜歡命人到我家去取幾壇子便好。”

“不錯不錯,小小年紀便能釀出如此美酒,傅小兄弟,這聲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老夫可一定要說出來得罪你。回去的時候老夫一定叫上幾個人去搬酒,到時候可別舍不得。”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兩位忘年之交相談甚歡,陸青予吃著小傻子給自己挑完刺的魚肉也跟著樂呵。難得師父不像在陸楊村那樣古板的樣子,有如此開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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