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針灸和野豬最配哦
- 南信珠
- 白爺爺max
- 5375字
- 2019-05-17 18:04:06
卻說傅大夫帶陸青予出診,隔壁精華村上的一戶人家,家中男人常年腰痛做不得重活,今日愈發嚴重,竟是一覺醒來險些起不來床。
傅大夫取出銀針和竹筒,讓陸青予一旁看著。
“師父是要針灸拔火罐嗎?”
“腰上淤血堵塞,濕氣過重,”傅大夫問男子家人,“家中可有酒?”
“有的有的,大夫要多少?”
“半碗足以。”
先施針以通經絡,點燃烈酒在竹筒中炙烤幾秒飛快貼上男人的腰,以此手法,不多時便有五個竹筒在男人腰上,沒地放為止。
傅大夫施針時陸青予神識觀察,發現針扎在穴位上作用似乎并不明顯,要真靠施針治療恐怕得數十個療程都不見得能見竿見影。官爾讓陸青予用南信珠打開個縫隙,她在空間中看,解釋道:“針灸原本就是仙醫手法,扎針目的是疏導靈氣進入體內,施的是靈針。武俠位面可以用內力,效果不及靈氣好而已。普通人針灸怎么可能有大的效果,不過你師父有幾分本事呀,看手法形是有了,可惜缺乏靈氣的神。”
“你會針灸?”
“蠢,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好好學,晚上進空間用靈氣在木偶身上試試。”說罷關閉縫隙,沒再說話。
最后取下竹筒,邊緣沾著黑色污血,被火罐拔過的地方冒起一個個水泡,十分惡心。
“......”陸青予看到水泡就憋笑。哦豁,師父翻車了。
傅大夫手一抖,能說什么?拔火罐不能太久,否則會傷了皮膚。剛才為了給陸青予示范,竟然一時疏忽,導致傷到患者皮膚起水泡。
讓陸青予取牙簽一個個扎破。陸青予忍著反胃,一手布一手牙簽處理水泡。
以后打死不當著師父嘲笑了!
弄完后男人果然腰上輕松多了,農村男人就是家里的頂梁柱,下不了地可怎么辦。這下歡歡喜喜付了診金。傅大夫臨走前告誡一些注意事項,說定半個月后再來施針。
路上傅大夫問陸青予感受如何,陸青予一一回答。穴位圖她已經背得滾瓜爛熟,就是缺經驗,傅大夫走在她后頭道:“當年你師祖讓我們師兄弟互相扎針,那陣子渾身疼得睡不著覺。痛了也好,就不會出錯。”
提到師兄,傅大夫語氣甚是失落,微微嘆氣。
師父肯定是想起被師伯陷害的事情了。陸青予轉移話題:“師父又不給我找師弟,我上哪兒實驗去呀,總不能扎自己吧。”
“自己怎么就不能扎了,”板著臉哼道,“我當年也沒少扎自己,有你這么個皮猴就夠了,還想再來個?我還想多活幾年。”
山路不好走,傅大夫常年走慣了,倒還好,他也不擔心陸青予就是了,這小丫頭裝著呢,其實步子穩扎穩打輕快得很。傅大夫看穿不看破,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晚上進入空間,陸青予看著一大排細細長長的銀針身上就雞皮疙瘩,真要扎自己啊。她怕痛,目光灼灼地望向官爾。
官爾連退三步:“你敢拿那個扎我我就拿繡花針扎回去!”
算了。繡花針比銀針可粗太多了,到時候就不是治療,而是虐待未成年。陸青予避開痛穴給自己扎了有幾針,有手感了就拿人偶練手。
這是官爾給她拿進來的人偶,等人大,幾乎和真人一模一樣,外表看著根本不像人偶,皮膚摸上去都是軟乎乎的:“你不會把人殺了帶進來的吧。”
“想什么呢,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干什么要為了你殺人,”沒好氣地冷哼,“按你前世生活的科技水平看我生活的是未來時代,這種款的人偶很常見,單身宅男宅女爆款。”
惡寒地縮回手,感情這是未來款的x愛娃娃呢。做好心理建樹才拿人偶練手,不得不說還真有用,運轉靈氣順著銀針滲入人偶內部,結果一個不穩。
‘嘭!’
人偶整支手臂炸開,慘不忍睹。
還好剛才扎自己的時候沒用靈氣......要控制好靈氣太難了,比修煉《冰焰深淵》還難上幾十倍。《冰焰深淵》只要求靈氣精確到厘米,靈針則是要精確到微米!
連續七個晚上陸青予都在空間練習扎針,按照空間一分鐘一小時的時間差計算,不知道是多少個日日夜夜。在撐爆幾百個人偶之后陸青予終于能夠自如地運轉靈氣輸送到人體內,功成之時簡直涕零。
“修仙界仙醫一般扎爆多少個人偶才能出師啊?”
抿著唇幽幽的看過來:“人家扎的是活人,也就幾千上萬吧。”
“......”我是腦子抽了才問這個問題。
官爾不得不承認,陸青予雖然修煉資質上不出奇,可醫術上造詣不錯,十分有靈性。大概是靈魂強度比常人高,對靈氣的掌控程度要細致耐性得多。
入冬書院休沐一個月,聽得陸青予脫口而出放寒假。
陸行之轉念一想,笑道:“放寒假,天寒地凍一月休沐如此形容甚是貼切。”
還有暑假呢。陸青予給他整理藥箱,傷藥和感冒藥都消耗了一些,驅蟲藥用光了。傷藥和感冒藥大多是給同窗用的,陸行之身體健康,再說那群弱質書生也沒本事令他受傷,
“這次多虧妹妹準備的藥,讓哥在書院能結交到朋友。”
原來陸行之剛到書院就受到了排擠,后來他才知道是陸秋陽為首的一眾污蔑他口出狂言污蔑霍老先生名聲,才導致整個書院的排擠現象。陸行之不驕不躁,專心致志念書,久而久之讓同窗改觀,后來更是因為施藥結交到好幾個朋友,打破陸秋陽處心積慮制造的孤立的狀況。
“說到這個,妹妹,哥哥得給你說聲抱歉,就是你給我的那些書我借給朋友看了,對你沒影響吧?”愧疚道。書院都是三個人一間臥室,沒什么隱私,書被舍友看見了,他總不能拒人千里之外。
“沒什么呀,只要別弄丟就行,在家里看不能帶走的書千萬不能流出去的,會引來殺身之禍。”
“哥哥曉得,關鍵的幾本書他們沒看著。”
又翻到一綠一白的小瓷瓶,里面少了,但少得不多:“給誰用啦?陸秋陽?”
提及下毒的事情陸行之眼睛里露出狡黠的光:“有他。”話說那陸秋陽多次挑釁,還伙同幾人毀掉他的書籍和試卷,陸行之沖動之下打了人,打人時悄悄用了粉末。后來陸行之被先生罰抄書,那都是他計算之內,要知道陸秋陽一伙人可是痛苦三天。
陸秋陽憤而指責是陸行之搞的鬼,但是沒有證據,還引得先生給陸秋陽留下小肚雞腸,心術不正的評價。
說到底都是陸秋陽損失大。
“整天絞盡腦汁搞階級斗爭,這種人能考上秀才才怪了,”陸青予如是評價,“哥,我還有好多整人的藥,要不要都給你備一點。”
陸行之想了想,還是謹慎道:“就準備一種吧,多了容易被人發現。”
這么一想確實是,陸秋陽似乎總是找自己麻煩,按理說他這么謹慎的人不可能如此莽撞行事。要知道就因為這些事導致陸秋陽在先生和同窗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細細回想,陸秋陽做這些似乎都是在激怒。
陸行之確實被激怒了一次,實打實動手了,可是那次下手并不狠,主要還是為了下毒。
“陸秋陽在刻意激怒我。”想明白后陸行之脫口道。
可為什么要激怒?就為了讓陸行之給先生留下暴躁的形象?不可能啊,這種事對陸秋陽來說吃力不討好。再說了陸行之又不蠢,怎么可能真的給他留下把柄。
兩兄妹百思不得其解,沒多久便不再想這事。倒是晚上陸彬偶然問起老大家的幾個孩子的情況,提到陸冬明,陸行之敷衍回答沒見過幾面。后來卻當著陸青予說陸冬明不學無術,和鎮上幾個不正經的人終日混在一起,逃課是常事。
陸冬明也想找陸行之麻煩,不過書院內陸冬明打不過他,不敢惹,沐休后陸行之又是馬上就回家,不在鎮子上逗留,還真沒給他什么機會。
到了冬天院子里的花都謝了,只有院后的臘梅開得正盛,梅香四里。陸行之打開窗正好對著盛開的臘梅,不由感嘆妹妹心細。
這個冬天格外冷,竟下了一次雪,不過雪花不大,落地便沒了。整個冬天枯黃的四野都被一層白色霜覆蓋。楊文秀從外面回來,還說哪家的老人去世了,許是沒捱不過寒冬。
那個老人陸青予還見過幾次,只覺得挺和藹有些印象。生離死別人生大悲,陸青予忍不住想起前世從舊教學樓上跌下去后,在世人眼里她就是死了的,就連旁人也覺得傷感,至親之人更是痛苦吧。
不想先死,受不得你落淚,又不愿后死,余生只剩孤獨和悲傷。
今年冬天死了三個人,兩個老人,還有個落水后被凍死的孩子。那孩子和陸青予一般大,家里揭不開鍋自己一個人到河里捕魚,結果不慎墜河,回家后沒多久就悄無聲息的去了。
據說那個孩子家十分貧窮,孩子又多,光兒子就有六個。死了一個兒子而已,父母連葬禮都沒辦,草草挖了墳便埋掉。他們家沒人識字,墓碑只是塊粗陋的木板,上面什么都沒寫。
陸青予從師父家回家時經過,看著新堆的小墳包怔了好久的神。
如果當初陸青予沒來,真正的陸青予大概也如這般,墳頭草已經一米高。
許是死過那么幾次,陸青予對生死已經麻木。最后什么都沒做,轉身回家吃年夜飯。這個世界上,每天,每分每秒都有人在出生,有人死亡。生命如此,她有些悟了。
三月,樹尖剛冒綠,院子里的李子樹開了一樹白花。正是青黃不接的日子,村子里好些人家都上山挖野菜。若是往年他們家也是如此的,這兩年有錢了,平日吃的都是白米飯,倒不擔心吃食的問題。
可野菜挖慣了,一家人習慣那個苦澀的味道,也紛紛上山挖野菜。陸青予又是從空間里偷渡出好幾只野雞野兔子,還給楊春燕家拿去幾只。她永遠忘不了剛穿越來時,楊春燕拎著一只血淋淋的兔子到她家時的情景。
鉆進林子找了個沒人看見的地方,從空間里弄出一頭野豬,身上戳出幾個口子造成被野獸咬死的假象。為了逼真還在脖子拿塊將血肉都戳模糊了。掄著小短腿跑下山喊陸彬:“爹爹,快來,我在山上發現一頭死掉的野豬。”
“真的?”野豬,前幾年有人運氣好逮回來一頭,還有個人因此斷了腿。兩百斤的野豬,說是從虎頭林子跑出來的。
“還是剛死的呢,我們去搬回來吧。”
陸彬不疑有他,忙叫上楊春燕他爹楊虎和村里的幾個壯年男子,拿著繩子和扁擔上山。果然在陸青予指的地方看到頭氣絕的野豬:“好家伙,五六百斤至少!我還沒見過這么壯的野豬。”
正常的野豬也就能長到兩百斤。
“應該是被什么家伙咬死的,快搬下山,不然虎頭林子得出來大東西了。”
幾個人不敢磨嘰,抬著野豬就下山了。陸彬也沒獨占,總歸是撿了便宜,又不是他們獵的,叫來殺豬匠將野豬分了,一起上山抬野豬的幾家平分。
楊虎感激不已,一個大男人背著沉甸甸的肉直接落了淚:“二叔這一百斤豬肉可是救了我們家的命啊。”
“一百斤賣出去得好幾兩銀子,夠我們家十幾口人吃到莊稼種出來了。二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謝,收稻子的時候來我家叫人,保準不收工錢。”
陸彬不好意思地撓著頭:“我也就是個占了便宜的,都是我家閨女的功勞。”
幾人也是點頭:“青丫頭是個有福氣的,這上山玩都能撿了野豬咧。”
突然又被點名的陸青予:......突然發現爹爹的輩分在村里算高的了,好多人見面都是喊二叔或者二伯。
陸彬家山里撿了頭大野豬的消息不胚而走,很快傳遍陸楊村乃至鄰村,包括陸王氏的耳里。
陸王氏那個在家那個急啊,腦子一熱就不顧族長告誡和那十板子沖陸彬家指著罵:“五六百斤的野豬肉啊,十幾兩銀子,就這么送人了,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敗家玩意兒。豬肉呢?還不快拿出來。”
陸彬沒有隱瞞:“家里留了十幾斤,其余的要拿鎮上賣,”想了想還是回屋拿起割好的其中一塊,足有十斤重,“這塊娘拿回去吧。”
“呸!這么小一塊你打發誰呢,不孝的狗東西,幾百斤的東西就給這么點兒,蚊子大點兒的肉你糊弄誰呢?”說著就要進屋子找肉,“老二真不是東西啊你,我是你親娘,親娘!”
“我沒見過這么大的蚊子吶。”才兩歲的雙胞胎站在門口說。這些年說話順溜了,不再是一字一句,而是完整的句子。
“滾一邊去!別擋路!”陸王氏粗魯地擠開兩個孩子,還是陸青予趕忙上前接著才沒讓他們摔倒。
陸彬是真的怒了,走過去就堵著陸王氏的去路:“娘,小溪小河才幾歲你朝他們撒氣做什么。”
“我撒什么氣?兒子都要逼死老娘了我管兩個小兔崽子做什么。”
“他們是我的兒子和女兒!
這一吼吧陸王氏嚇得一哆嗦,反應過來后指著他鼻子吼道:“跟誰兇呢?造反了造反了,兒子敢吼娘了,老天爺怎么不下道雷劈死你這個不孝的狗東西,我是上輩子造了什么罪才生你這么個不是東西的玩意兒哦。”脖子一梗,那嚎的勁兒。嚎歸嚎,眼睛卻是到處瞟,要找那點肉腥子。
“今天無論無論如何您都別想拿走其他的肉,本來族長說了,這十斤都可以不給。娘您別再來鬧了,大家各自過好日子不行?你有老三和大哥孝敬,不缺我一個。”
聽到族長陸王氏就發虛,但是現在族長不在這兒啊,陸王氏鐵了心要多扣點兒肉回去,坐門口就不走了:“你是我生的我養的!說到天去都是這個理,說到縣老爺那兒去都是我占理!我話放這兒了,肉不拿出來我就到縣衙告你不孝!”
這年頭百姓都怕官。陸彬聽了也生出幾分懼意。
陸青予真是煩透這個陰魂不散的老太婆了,一手牽著個小蘿卜頭退開幾步:“告官是要證據的,族長可以為我爹爹作證不是不孝。報假案可是要挨板子的。”
“小野種你說什么呢!閉上你的狗賊,龜娼婦小娘養的賤人,這兒輪得到你說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就沖向陸青予。
陸青予硬生生挨了一巴掌,院子外的楊草大步沖進來就護著她推了陸王氏一把,陸王氏踉踉蹌蹌差點摔倒。抬頭一看陸彬關心陸青予去了,沒一個人扶她,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你是個什么東西敢推老娘!”
楊草也是個潑辣的,直罵這老東西忒不要臉:“二叔攤上你這么個貪婪潑悍的娘才是倒了八輩子霉,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狠手,報官,好呀,就告這老虔婆強闖人院子搶人東西!讓縣老爺收拾去。”
“我進我兒子的家誰敢抓我!”
“呸,別一口一個你家,族長可是說了,斷親書都還在呢,看到縣老太爺面前你還敢這么蠻不講理,先幾十板子打下去把人給打半死了!”
陸王氏嘴里罵罵咧咧地將楊草一家子都罵進去了,氣得楊春燕直罵她壞人。最后陸王氏指著陸彬質問:“狗娘養的你就這么看著外人欺負你娘的?陸彬你個狗日的不得好死。”
陸彬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老實人結結巴巴地說:“狗娘養的還不是你養的。”
眾人都是一怔,陸河陸溪拍著手哈哈大笑:“她是狗,她是狗。”楊春燕也是笑得不行。陸青予心里給爹爹點贊,這才是一語驚人啊。
一向任憑打罵不還手兒子竟然罵自己,這還能忍?陸王氏氣得白眼一翻,抽搐幾下暈過去了。
陸青予無語,得,讓你別老發火,中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