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蘭無言以對，老半天沒擠出一個字。

“你倒是回答我，你對案子不知情？”

“聚餐的時候我在現場，可是人不是我殺的，我是無辜的”

“你是無辜的五條人命，你說你是無辜的，識相的話把當時的場景交代出來，我們可以聽你說無辜，法院可不會聽你說無辜。”

“求求你，警察大哥，我真的是無辜的，我什么都說”張蘭立馬變得緊張起來苦苦哀求段瑞。

“你最好老實交代，別忘了你是個領導者，比一般人都精明，在城郊市場的時候你還威脅了我們的的工作人員，差點丟了性命，就這么一點，法律也不會放過你。”

“我并不想傷害那個女人，我........我以為是那天那伙來抓我的人”張蘭害怕到支支吾吾。

“我姑且相信你，張經理，在你家那五具殘缺的尸體到底怎么回事，你還沒有跟我們解釋。”段瑞已經失去耐心。

”哈哈，尸體？沒錯，我當時在場，不過不是尸體“張蘭大言不慚。

”你為什么要將他們的部位用來打火鍋？“

“我餓了。”

回答出乎大家的意料，答案過于簡單帶著不可理喻。

半年來的肢解案在張蘭口中變成了理所當然，視人命如草芥，就得出這么荒誕的答案。

“在策劃殺這幾個人之前，兩年前是否也殺了柔柔，有這回事吧！”

“呵呵呵”

“模仿操縱殺人對嗎？是不是有很大的成就感？”

“成就感可比當一個酒吧經理強多了，他們必須誠服于我”

“就連你的兄弟也不放過嗎，他可是你的一母同胞，打斷骨頭連著筋，你怎么忍心？”

“要不是他跟沈濤合起伙來，讓柔婊子傷害我，我會動他，兄弟，兄弟就是讓長姐好好的婚姻毀了，還要毀了新戀情，毀掉事業？”

“你何必多此一舉，直接殺掉你的男友沈濤不就可以了，何必傷害無辜”

“我呸..........他們算無辜？全是一路貨色，要不是我愛著沈濤，他以為他是誰，還想吞掉我的事業”張蘭被徹底的激怒，氣急敗壞的沖段瑞大喊，被銬住的鐵鏈和手銬被拉扯的當當作響。“他們都該死！該死！該死！........”

只有張蘭一個人歇斯底里的嚎叫，霎時存在的理智此時已經蕩然無存，在場的刑警沉默的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

段瑞回頭看看章研，章研從頭到尾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發，目睹著張蘭的一切。“她的回答你滿意？”

“你比我預期想的還快破案，這么快就讓她承認殺人了。”章研突如其來的夸贊讓人聽著總有言不由衷的意味，但是段瑞做到了，這點得承認，至于兇手嘛？章研有別的想法。

“我看出了她的致命點，只要一擊便潰散，你不也是這樣想的？”段瑞冷漠的說道：“她很兇殘，現在的張蘭簡直像是精神病院的瘋子，我就算不是醫生都看得出來，她是受刺激得得心病，典型得因愛生恨，反社會人格，她傷害被害人之后沒有馬上就離開現場，而是讓現場人物表現出得富有儀式感，甚至把自己都考慮進去了，不得不承認她現在得時而明白時而糊涂八成都是在演戲，我們都得明白他得思維是正常得，狂躁就是她得弱點，只要快速引導她，讓她承認不是什么難事，只是細節方面，我們有的是時間跟這個瘋女人周旋。”

章研聳聳肩，“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沒什么好說得了。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于是章研帶著似笑非笑得面容，在在場全部刑警的審視下，很沒面子的離開了病房。

她前腳一走就聽到的段瑞嘲笑的聲音。

羅文對著在場的同事說：“這章教授可真搞笑，跑過來指手畫腳，以為咱們警隊沒人了，沒了她就破不了案子，不曾想段組長幾句話就把案子破了，兇手還認罪了，這下子她無話可說了吧，還是知名法醫，鼎鼎大名的破案高手，還真以為她無所不能了。你們說是不是，哈哈哈........”

其他刑警都跟著笑了。

段瑞沒有笑。

他根本沒有跟章研一爭高下的意思，聽到螺紋這樣嘲笑章研，他心中甚至涌現了想打羅文的沖動，在他內心深處燃起了熊熊烈火。

章研用手把掉在前面的頭發別到了耳朵后面，不緊不慢的離開醫院，滿懷心事，剛才對于章研來說確實很丟人，但是章研并沒有放在心上，讓段瑞象征性的贏一次又何妨呢，況且案子并沒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現在仍舊疑點重重，章研希望段瑞一下子贏來的喜悅不要蒙蔽了雙眼，案子并沒有這么簡單。

章研的心情卻十分平靜，沒有抱怨，也沒有氣惱。

“章教授——”

她剛走出醫院的大門，就聽到后面有人叫她。

她停下，轉回身，看見法醫譚宋跟出來，走向自己。

他臉上如沐春風，永遠都掛著一絲微笑。章研同為法醫，但是在這個行業的人都知道他們被外界稱為冷漠的象征，他們嚴肅、一絲不茍，甚者冷血，章研承認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么熱愛生活的法醫了，從表情來看至少事這樣的。她看不透這個不熟的法醫到底找自己想干嘛。

“什么事兒？”她問。

“剛才事什么情況？”譚宋長槍直入，沒有一絲猶豫。

“你不是目睹？嫌疑犯人醉了，你們特案組破案了，值得高興，恭喜！”

“您葫蘆里裝的什么，我很迷惑，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

“.........”

“，段組長說你知道張蘭的弱點，并且你也知道。組長審問張蘭的結論是對的？我看你遲疑了一下，當時沒有多說，我就是好奇，你看出的弱點并不是組長說的，對？”

“不管怎么樣，嫌疑犯已經認罪了，是你們想要的結果，過程沒那么重要不是？”

“章研，請你不要這么敷衍的對我說話，難道你沒有看出來里面的漏洞很大？就從法醫解剖上來說，尸體時不會說謊的，事實就是事實，假的真不了，張蘭這么過激著急認罪，無非時掩蓋事實。在解剖時時你告訴我那是張蘭的尸體無他，現在突然出現的張蘭還整容成死者柔柔，這已經很成為關注點，誰替她整容？僅僅是情殺？謀財？我想沒這么簡單。”

面對譚宋的一連串疑問，章研只是淡淡回應了一聲“哦”，避重就輕的反問：“那你覺得殺人動機是什么？”

譚宋壓下被章研蔑視的怒火，：“我不知道，我只負責解剖，但是我知道作為鼎鼎大名的法醫學專家跟行為學學者，章研你一定知道兇手的動機，甚至已經推出了真相。”

章研并沒有回答譚宋的問題，背對著唐宋擺擺手示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