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細皮嫩肉的陸英
- 鳳隱雙城
- 步自語
- 2053字
- 2019-08-12 17:55:31
隨著房門打開,一個胸口滿是噴濺血跡的白袍少年推門進來。
來人眉眼帶著無害的笑意,雖然有些嬰兒肥,五官卻秀氣的好像善財童子。
是他,宴影見來人是這個心黑的,喉嚨滾動不著痕跡的躲到宴行身后。
此人正是宴影嘴里細皮嫩肉的陸英,陸英施施然地走來,一串血腳印緊隨其后,就見他細致的疊好寬大礙事的袖口,對搖椅上的鳳隱拱手道:
“主子,已經招了,是那邊的人,他們打算趁您功力薄弱之時下手。”
這次抓的細作骨頭太硬,他活剖了他的胸口,又把他的肋骨一寸寸的捏碎,這才撬開了他的嘴。
那些人倒是好手段,居然埋伏到了主子的身邊,若非被主子發現,他還不知道會釀成什么樣的后果。
聽到這個答案,鳳隱的臉上不見半分波瀾,“把人送回去。”那淡淡的語氣就像在說把一件不喜歡的禮物退回去。
陸英眼神閃了閃,怎么個送法他是知道的,“主子放心,屬下定會讓他們都會收到!”
鳳隱點頭,起身走到宴行宴影身前對他們道:“侯府不能松懈,至于人選,”鳳隱清冷的眸子在二人之間掃過,“宴影。”
他們是親兄弟,二人搭檔很默契,只是宴影太過依賴他的大哥,必須讓他學會獨立思考。
“是,屬下遵命。”宴影無奈的領命道,他不想和大哥分開,再說一個手無寸鐵的后宅女子還要他出馬,這也太大材小用了。
一行三人退出去各自去執行各自的任務,宴影一路低著頭不說話。
刷著棕色木漆的走廊被三個大男人踩得“咯吱”作響。
陸英旁若無人的整理著有些凌亂的衣袍,瞧著垂頭喪氣的宴影,鬼魅般竄到他的耳邊,幽幽地道:
“二娃,要不要陸英哥哥陪你——”
宴影轉頭見到的就是一張詭異的娃娃臉,雖然知道他的年紀要比自己大很多,可看著這張臉他實在叫不出哥哥二字。
再說這人滿肚子都是壞水,要是和他在一組,他得被坑的當褲子,不就是個小丫頭,去就是了。
宴影翻了個白眼不理他,穿著破洞的褲子,傲嬌的雙手抱胸越過宴行和陸英。
待人都走了之后,鳳隱打開那個袋子,隨著熟悉的怪味撲面飄來,三顆龍眼大的藥丸子毫無防備的扎進他的眼簾。
修長的手指捻起一顆,色澤絢麗的像西域毒蛇身上的花斑,有些危險,藥丸表面紋理粗糙,像是沒有經過萃取直接由數百種藥草揉捻而成。
“變本加厲,”
鳳隱無奈的嘆息,對他那個師傅的詭異想法,就如這藥丸為何每次都做的如此大顆,他猜不透。
想著信中交代的新藥吃法,鳳隱斜飛入鬢的眉皺了皺,“惡趣味。”
指尖運力,就見圓潤的藥丸呈一條弧線準確的落進玉色的茶盞之中,兩丈遠的距離竟然未濺起半滴水花。
隨著藥丸整個沉入杯底,原本冰冷的白水瞬間如熱油般沸騰起來。
詭異的顏色隨著霧氣搖曳最后湮滅于虛空,大約半柱香之后,玉盞中只剩下了半杯濃黑。
鳳隱走到窗前,也不看那恐怖的顏色,端起炙熱的玉盞仰頭喝下。
隨著性感的喉結滾動,苦澀的藥液滑入五臟六腑,原本冰涼刺骨的經脈瞬間就被這極陽的藥力驅趕包圍。
寒氣無處躲藏,只能在血肉的筋脈里橫沖直撞,最終在他俊美的臉上凝成一片寒霜。
鳳隱面無表情,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只是那顏色更淡的唇色,和手上不斷崩出裂紋的玉杯還是暴露的一切。
“砰,”
玉杯終是不堪受力碎裂開來,又化成潤白的粉末在鳳隱掌心無聲滑落。
大約一炷香之后,鳳隱臉頰上的冰霜開始融化成水,順著脖頸沾濕他的衣領。
習武之人講究陰陽平衡,若體內真氣不穩,輕則筋脈受損,重則終生癱瘓在床榻之上。
這種如指甲碎裂之痛鳳隱從八歲嘗至今時,十年來他早已習以為常。
鳳隱臉色煞白的推開暗窗,整個鯤梧酒樓的動靜都在掌控之下。
只是不同于往日的推杯換盞喧鬧奢靡,今日的酒樓竟有些凄索蕭條。
這時陸英換了一件干凈的白袍推門進來,見鳳隱站在窗前皺眉,頓時明白他的疑惑,陸英直接道:
“主子,今日是楚侯府姚夫人大喪之日,主街的人都去侯府門前看熱鬧去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其實他也很想去瞧瞧的。
“你很閑?”
鳳隱沒說去不去,但從他不耐的語氣,就能明確的感受到他此時的態度。
陸英無奈的搖頭,這么多年了,主子還是放不下,見他陰惻惻的盯著自己,心里發怵。
他可不敢承認他真的很閑,要是被送進那個狼窩他非得掉層皮不可,想到正事肅然道:
“主子,一年的藥已經送過去了,您當真要過問她的事?”陸英難得流露出不滿情緒。
鳳隱看向皇宮方向,眸中沒有絲毫猶豫,“盡人事聽天命,若她不知足,我不介意讓她再摔下來。”
……
卻說等璇璣和那只頑皮貂兒嬉鬧著逃跑了之后,男女老少各聚在一堆聊著侯府的八卦,有隨大溜而來不明就里的就問了。
“我說今個是什么大日子?咋這么多人,這京兆尹孫大人也不怕出了什么亂子。”
“你們不知道,一年前去棲云寺養病的楚夫人姚氏,竟然病死了,今個是迎棺入府準備停靈發喪的大日子。”
“姚氏,皇商姚家那個姚氏?”
“可不是嘛,慘呦,現在哪兒還有姚家,都絕戶嘍。”
“哦,原來如此,可既然是迎棺入府,為何這侯府大門卻緊閉不開?”
“所以我們都來看熱鬧嘛!”
……
嘈雜的百姓沒人注意到拐角胡同處停放著一輛不起眼的烏篷馬車,藏青色的門簾緊緊地閉著瞧不清主人是誰。
兩個車把式別看干瘦不起眼,卻個個滿手老繭太陽穴突突的鼓起,周圍還不斷地來回走過身穿布衣卻腳步僵硬有些拘謹的漢子。
有普通老百姓經過,總會聽到馬車內不時地傳來“啪嗒,啪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