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都要想生存下來,其實有很多方法。
這一點上面,有吳老六在,能教給蕭莫的自然有很多很多。
不過,蕭莫卻沒有再重操舊業。
在三關鎮,蕭莫是鎮子里唯一的捕快。
三關鎮只有總兵,沒有縣令,縣衙就是總兵的府衙,張冬至總歸要帶著蕭莫的,但蕭莫卻倔強得很,加上張冬至又由著他,于是蕭莫就成捕快了。
這里是神都。
想要當神都的捕快,那需要門道。
吳老六或許有這樣的門道,但蕭莫不知道,自然無法開口。
而吳老六收到了張冬至的來信,不然也不會認出蕭莫來。
張冬至在信里怎樣說的,不用猜也知道。
他對捕快,恨之入骨!
所以,吳老六也閉口不談,只是安排蕭莫在安立坊租了個院子住下。
安立安立,安樂立家,這個地方的地名寓意是美好的,也很適合人居住。
但蕭莫總得早點事情做,要不然就是坐吃山空……他家里還沒有金山銀山,盡管有蕭莫在三關鎮多年來打獵販賣賺得的三千兩,但那些銀子都是要留給九九看病的。
還有,到了神都這樣的大地方,平時出門的姑娘小姐個個都妝容精美,衣衫顯貴,望著那些打扮得美美的姑娘小姐,九九這丫頭心里頭也非常向往。
雖然她不能說話,但是只看眼神,蕭莫就知道這丫頭的心思如何。
可買那些漂亮的衣裙,以及胭脂水粉來給她裝扮,也是一筆開銷。
過日子不容易,總不能連吃飯都在云來酒樓白吃。
蕭莫提議,要幫酒樓釀酒。
吳老六如今在神都也有了家室,妻子是一個中年婦女,非常傳統的那種,深居簡出的,夫婦二人膝下還有一女,和蕭莫一般大的年紀,小時候據說還一起在三關鎮穿過開襠褲,只是現在人家在神都這種地方生活,而且吳老六舍得花錢培養,所以人家是竹山的弟子。
竹山,武道圣地!
蕭莫搖搖頭,如今再見,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真令人夠唏噓的!
蕭莫釀酒,本來吳老六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還有一半是因為他和張冬至的交情,由著蕭莫的心意縱容他。
然而半個月后,蕭莫搗鼓出來的那些蒸餾器具,卻釀出了比市面上最烈的烈酒燒刀子還要烈上兩倍的酒來,當第一鍋酒出來的時候,酒香四溢整個安立坊大街都聞到了。
吳老六驚訝不已,嘗了一口之后被辣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顯然是沒有任何心理防備……
“這酒……真他娘的夠味!”
“還不行,還能改進一些。”
“就這還不行?”
“真不行!”
吳老六感覺非常可惜,那些酒蕭莫不讓賣,他很簡直也很固執,又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改進了設備,就這樣他領著九九又折騰了一個月。
真正的烈酒,來了!
被燒刀子,還要烈上三倍!
吳老六又嘗試了一口,這一次他汲取了教訓做足了心里準備,還是被辣到了。
“這么烈的酒,哈哈……”
被辣到的吳老六,還是很興奮。
然后他問:“這酒,叫什么名字?”
酒是要拿來賣的,總得有個名字才好賣!
蕭莫想了想,說道:“就叫二鍋頭吧!”
紅星二鍋頭啊,那是他上一輩子很喜歡的一種酒了。
如果不是因為喝酒誤事,結果連小命都沒了,蕭莫他肯定還非常喜歡喝酒。
“二鍋頭?”吳老六問道:“有什么說法嗎?”
“沒什么,可能是……好打廣告!”
“什么是打廣告?”
吳老六不知道打廣告是什么意思,蕭莫自然也不好解釋。
因為解釋了也沒用,你對著一頭牛彈琴,那你的琴聲不論如何,那牛肯定也是無動于衷的。
這個詞匯,太過于劃時代。
蕭莫只能用直接一點的方法:“就是讓人感覺親切好記,比如說這樣嘛……酒樓前面掛一個橫幅,上面寫上一句充滿了詩意的話。”
“詩意?”吳老六笑了:“那還得請人作詩?”
“不用花那錢,我想想啊……”蕭莫沉吟了片刻,然后便有了:“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想要喝酒沒有二鍋頭!”
“這樣真的可以?”吳老六迷糊了。
恰似想要喝酒沒有二鍋頭?
這小子……
橫幅終究掛起來了,二鍋頭也開始在云來酒樓一家獨買。
烈酒總有人喜歡的,特別是那些江湖豪客。
很快云來酒樓的生意,就真的客似云來了。
起先是因為吳老六的女兒吳嬌嬌在自家的酒樓請客,宴請了一些同窗好友,那些都是來自竹山的弟子,結果無一例外的全部醉倒在了云來酒樓……
竹山,武道圣地!
連花盈袖一個山越國的圣教弟子,都知道竹山的名頭,神都的人會不知道?
竹山的弟子,在云來酒樓醉倒了一片。
消息傳開之后人們自然不免好奇……為什么會醉?
竹山的弟子,武功終究是不俗的。
武功不俗的人,喝酒都很能喝,因為內力可以抵抗酒精的作用。
但是,竹山的弟子醉倒了一大片!
云來酒樓的酒,有這么厲害嗎?
人們聞名而至,很快酒樓的烈酒便成了整個神都都趨之若狂的存在。
和酒一起揚名的,是當時蕭莫那隨口就來的一句。
多少附庸風雅的人,手里端著一杯酒,對著月亮吟誦起來:“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想要喝酒沒有二鍋頭……”
這幾乎,成為喝酒喝不到二鍋頭的人,常用的一句詞。
因為二鍋頭這種酒,云來酒樓每天也就只賣三壇!
很多人,清早就來排隊,用比燒刀子還貴上十倍百倍的價格來求購,但云來酒樓依舊每天只賣三壇。
多一滴,都沒有!
于是麻煩就來了!
這一天,酒樓來了一個人。
他自稱,是齊王府的管家。
齊王是誰?
當今天子的親弟弟,而且深得天子信任,令他以親王的身份掌管軍部,可以說是跺一腳整個神國都顫動的存在之一。
這樣一個人,看上二鍋頭了。
起因是齊王要請客,宴席設在王府,需要很多很多的烈酒。
所以,他想到了二鍋頭。
也只有二鍋頭,才能顯示他的身份和能耐。
但是,云來酒樓拿不出這么多酒來。
“從今天起,你們這兒的酒被我家王爺包了,明白我的意思嗎?”管家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頤指氣使的作態,而且言語間不給人一點情面:“還有,三十壇二鍋頭,三日內就要準備好,否則你們酒樓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