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密密麻麻的人臉上都充滿了震驚。

而其間一名穿著墨色長袍的男人從凳子上站起來，他的衣袍末端繡著隱晦的龍翱之姿，深沉的眸望著這一邊，臉上掛著一抹含笑不恭的笑容，指骨間翻轉著一把折扇，折扇鋪陳開，可見其上名家筆墨。

身旁的男子彎身，“主子……”

男人將折扇抬起來，示意他不用說話，而自己深沉的眸則定定地看著月末，明顯生了幾分興趣，他挑眉看著自己的手下：“怎么樣？這個小丫頭。”

男子也順著男人所指，看著月末，打量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也很普通，放在人群間恐怕都難以找出來。”

男人的唇間掛了一分玩味的笑容：“不，若她在人群，我定能一眼尋出。”

……

月末下了血運咒，這一些人才紛紛相信了她，她也彎身告辭，不敢再耽誤時間，飛身的出了酒樓。

雖然午間并沒有用膳，但是現在時間緊迫，她只能將午膳壓到晚間再食用，酒樓外便是人來人往的街道，似乎并沒有人發覺剛剛酒樓的異樣。

月末趁現在便飛身御劍，站在劍上，望著從自己身邊過的云霧，她低著頭看著化為布娃娃的女鬼，微微一笑：“剛剛謝謝你。”

“不用。”女鬼懶懶的張了張口，“我只是不屑用這種手段對付你罷了。”

月末抿唇一笑，沒有戳穿她，而是繼續詢問：“我看見你的真容，你長得很美啊，為什么會化成孩童的形態？對了，我還從未問過你的名字呢。”

“我最討厭多話的人，總是問一些不該問的，雖則我幫了你，但是我想要吃你還是綽綽有余的，你不要認為你在我心里分量就已經那么重。”女鬼聽見月末說的那一句美，雙瞳微微一滯，很快反應過來，冰冷的開口。

月末只好閉了嘴，看著從身邊過的云霧，一只手御劍，騰出一只手掀開自己的衣袍，蓋住了布娃娃。

女鬼的眼睛轉了轉，抬眸望著蓋住自己全身的衣袍，心中震懾。

若是一個機靈點的，知曉自己不喜濕冷，必然要根據自己這個弱點來攻擊自己，怎生……

她的雙眸難能可貴的生出一絲疑惑。

過了那么一下，女鬼才慢慢地開口道：“我生前被喚做慕天青，霜風吹送暮天青的天青。”

她的語氣淡淡的，這一句詩從她口中念出來竟有一股別樣的滋味。

月末唇邊泛了一抹笑：“天青，很好聽的名字。”

慕天青嗤笑一聲，并不表示認同。

月末沒有在意她的嗤笑，她之前從一本書里看見：每一個女子心中自己的名字都很重要。那不是一個代號，而是一句情意綿綿的情話。

云霧從耳邊過，吹起垂下來的三千青絲，紛紛揚揚，白袍在身，竟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她總感覺自己身后似乎有一雙眼眸在默默注視自己，可是當自己回過頭的時候，身后什么也沒有。

似乎是自己多想了。

月末輕輕地皺眉，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