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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九黎族的勇士們!拿出你們的勇氣,和天狼部族廝殺至死,讓我們的血灑向荒原!”手持黑色大劍的男人舉劍怒吼,“讓天狼部族見證九黎族的崛起,以狼血祭我九黎魔劍!”

他身后的無數戰士隨著他咆哮,震耳欲聾的聲響傳遍整個無葉的山林,他們腳下踩踏深厚的白雪,腳踝沒入雪中。狂風吹起雪花,狠狠抽在戰士的臉上,極冷的溫度把他們的耳朵和鼻子凍得通紅,但是他們不畏懼寒冷,怒目而視眼前不遠處同樣無數獸皮的天狼部落戰士。

他們手中的武器在白色的世界里泛發青色的寒意,有長矛,有長槍,還有大斧。這樣的武器在整個中原部落中有著極大的威懾力,因為沒有多少部落能制造出這樣堅硬鋒銳的武器,有很多部落使用的仍然使石器,石器在青銅武器面前不堪一擊。但是現在整個九黎族的戰士使用的全都是青銅武器,這樣的戰力在中原之中絕對算得上最強。因為蚩尤需要一個強大的部落戰力,所以這些天九黎族部落一直都在鑄造青銅武器,以應對以后需要更換部落駐地而引發的部落之間的沖突。

他們的對手天狼部落也有很多青銅武器,但是相對九黎族部落來說還是差上一些,仍然有些人使用石斧,可是他們的人數要比九黎族部落多,天狼部落在人數上占優勢。

現在剛剛入冬沒有多久,按照巫師雩厲的說法九黎族沒辦法北上去和軒轅部落戰爭,他們需要等到春天。蚩尤也是這么想,雖然九黎族部落現在很急需土地,但是也不會賭上整個部落的未來,別說冬天的時候難以抵抗寒冷,就算真的去到了軒轅部落,經過長途跋涉九黎族的戰士也會疲累,還沒和軒轅部落大戰一場就已經被寒冷侵襲站不起來,哪里還有力氣再和軒轅部落大戰。蚩尤需要等待,只需要一個冬天,一個冬天就夠了,再忍忍就會過去。

九黎族缺少食物,所以蚩尤這段時間經常帶著族人們外出打獵,可是冬天能打到的獵物實在是太少了,有時候一連幾天都一無所獲,秋天留下來的谷物也不多,撐過這個冬天很艱難。

三天前九黎族的族人外出尋找獵物的時候碰上了九黎族部落北方的天狼部落,天狼部落和九黎族部落同為中原五大部落之一。天狼部落很強大,在東部部落之中實力居于第一,即便是方頊部落也不敢和他們對抗。他們人數眾多,戰士個個勇猛,在東部部落之中威名赫赫,諸多小部落聽見了天狼部落都嚇得顫抖。

本來九黎族部落和天狼部落并無瓜葛,一北一南,相安無事,但是隨著九黎族部落的領地逐漸擴大,與天狼部落有了接壤,兩個強大的部落相接,就出現了領地爭奪。

這一片一直是九黎族部落狩獵的森林,可是天狼部落也盯上了這里。三天前九黎族部落的族人遇上天狼部落的族人,兩個狩獵隊之間碰撞,領地爭奪變成了生死相殺,天狼部落的人比九黎族多,九黎族被殺死了五個族人,天狼部落也死了三個。

這是一筆大仇。

九黎族決不允許外族再欺負九黎族,九黎族已經強大起來了,不再是曾經那個弱小、處處受人辱虐的小部落,誰若是冒犯九黎族部落,就必須以血償還。更何況如今九黎族擁有了魔劍,有這樣的底牌在,九黎族誰也不怕了。

聽說了天狼部落殺死了五個九黎族部落的戰士,大君蚩尤震怒,立誓要向天狼部落討回這筆血債。而天狼部落也不甘心任由九黎族部落成長起來,敢與他們叫板,天狼部落的強大無人不知,就連北方的大族也要敬畏三分,可如今曾經弱小的部落也敢跟他們天狼部落對敵,天狼部落不能忍受。

于是在冬天的白雪里,蚩尤和天狼部落的大君扈坔相約在九黎族部落和天狼部落的交界處相戰。東部部落兩大部落開始了部落戰爭。

蚩尤帶領九黎族部落的眾多勇士來到九黎族勇士被殺的地方,豎起標志九黎族部落的飛牛大旗,旗幟上染滿鮮血。

九黎族部落的戰士們臉上用血畫滿代表勇氣的奇怪符號,他們誓死殺掉天狼部落的族人,直至戰死,埋葬在圣潔的白雪里。

對面的天狼部落豎起狼頭旗幟,猙獰的狼牙仿佛刺穿大幕,那面震懾中原部落的狼頭大旗赫然立在天狼部落最前面。

他們以惡狼作為他們的圖騰,天狼部落認為狼是最勇敢的野獸,狼群集結起來就是所有野獸中最強大的猛獸,勝過虎豹熊獅。這代表了他們天狼部落的狂熱的心臟,和堅韌的勇氣。

每一位天狼部落的戰士脖子上都會佩戴狼口里最鋒利的牙齒,證明他們和狼一樣勇敢。在接受狼牙盛典時,天狼部落的老戰士會作為前輩授予年輕的戰士一枚鋒利的狼牙,賜予他們狼群的能力。他們會把狼牙刺穿自己的血肉,以此來展示他們無畏無懼的勇氣。

能不害怕鮮血的永遠是最勇敢的戰士,他們戰勝恐懼,以命相博。

現在蚩尤舉起他的黑色魔劍,巨大的黑劍在這么多青銅武器中分外耀眼,威嚴的面龐帶著極大的怒意以及好戰的心,他的熱血在身體里流淌,還沒有開始大戰就已經極度興奮。

扈坔走到天狼部落戰士的前面,手里拿著一把青銅巨斧。青銅巨斧有很大的重量,但是拿在扈坔的手里卻絲毫不見沉重,而且還很輕松。

扈坔同樣是個強壯的戰士,高大的身軀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在寒風凜冽中他甚至裸露出壯碩的肌肉。

他盯著九黎族部落的蚩尤,他們之間要大戰一場,不單是因為兩人是各自的大君,他還要消滅掉整個九黎族部落,他相信蚩尤也是這樣的想法。

大部落吞并小部落,這在中原里并不少見。部落戰爭之中沒有仁義可講。

即便是沒有三天前天狼部落殺死了九黎族部落的族人,九黎族部落終有一天也會去找天狼部落的麻煩。而反過來也一樣,天狼部落同樣會帶上天狼部落最勇敢的戰士與九黎族部落戰爭。戰爭不可避免,誰強大,誰就有話語權。

“蚩尤!”扈坔朝著蚩尤大喊,手中的戰斧直指對手,“你,我,天狼部落和九黎族部落勢必要打上一場,你們的成長威脅到了我們天狼部落的利益,我不得不這么做。你是天神眷顧的戰士,擁有赫赫威名,但是我會砍下你的頭顱!”

扈坔的聲音如此霸絕,呼嘯在所有人的耳中。他身后的天狼部落戰士隨著他怒吼,氣勢掩蓋住了九黎族部落的聲音。

天狼部落的強大并非徒有虛名,他們在戰場上無人可比。

這將是一場惡戰。

蚩尤并不退縮,走到部落最前面,手中幽黑的劍插入雪中、土里,盯著同為部落大君的扈坔。扈坔給了他足夠的尊重,他也要回敬天狼大君,但是戰爭不可避免,唯有一方滅亡。

“我的族人必須活下去,我會帶著他們活下去,我們沒有食物了,所以我會打敗天狼部落,奪走你們的食物。”蚩尤對著扈坔高聲大喊,眼里透著狠勁。

“好!”扈坔吼,“這是九黎族和天狼族的宿命,我們之中只有一個部落能活下去,不是你們死,就是我們亡。”

“那么,開戰吧!”

“九黎!”

蚩尤沖在最前面,無數九黎族戰士跟隨著大君,緊握手中的武器,以必死的決心沖向敵軍。他們咆哮著,怒吼著,如同瘋狂的獸潮。

寒光刺穿戰士的身軀,鮮血拋灑在冰雪里,還未死去的戰士用著最后的力氣向對手砍去。手中的武器掉了,他們就用牙齒咬,牙破了就拿指甲抓,直到用盡身上所有能殺死敵人的東西。

第一輪沖刺倒下很多戰士,很多都是身體被長矛貫穿,胸口開裂巨大的傷口,血涌出來,把白雪染成紅色。

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尸血覆滿了雪地,可是戰爭仍是不死不休。

一名天狼部族的戰士用身體把狼行狠狠撞退,手中的大斧就要砍來。那個天狼部族的戰士很強壯,他比狼行要強壯得多,他身上的肌肉群擁有著極強的爆發力,一道很長的傷疤證明他在天狼部落有很高的榮譽。

那是一個老戰士,比起狼行來說經驗豐富,狼行根本不是對手。

狼行被撞退跌倒在地,驚愕的看著那把大夫劈下,甚至忘記了躲避。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肯定是要死了。

他太年輕了,沒見過這樣慘烈的戰爭屠殺生命。這么多年來他身上甚至連傷都沒有,老戰士們總是會保護者年輕的狼行,有生命危險的事情從來不讓狼行插手,大君帶他出去打獵的時候也只是讓他在后面跟著把獵物抗過去,他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殺過一個人,殺過一個獵物。

現在他親眼見證了一條生命屠殺另一條生命,紅色的血從胸口涌出,這讓他有點作嘔。他不習慣這樣戰爭。

一個九黎族的戰士把狼行扯了回來,天狼部族的戰士那一斧子砍在狼行的雙腿中間,深深陷入土里。

九黎族的戰士沖上去和天狼族的戰士扭打在一起,笨拙得像兩個大熊貓掐架,但是拳拳到肉,兩個戰士都被打得鼻青臉腫。

狼行愣在那里沒能回過神來,呆呆看著他們兩個打架。

九黎族的戰士沒能打過那個高大的天狼族戰士,他落入了下風,一直被天狼族戰士捶打面部,鼻血不停地流淌。

九黎族戰士也被撞退,天狼族的戰士順勢拿回了那把青銅大斧子,朝著九黎族戰士頭上砍。戰士沒有武器可以抵擋,他抬手想要用自己的手臂來擋住那天狼族戰士全力之下的一斧頭。

大斧落下,鮮血四濺。手臂怎么也不可能擋得住青銅大斧,九黎族戰士的整個手臂被劈斷,熱血從斷裂的地方噴涌而出,濺在狼行的臉上。

戰士痛苦地倒在地上用力捂著肩膀,他不敢直接捂著傷口不讓血流出來,那樣會更加痛苦,他只能抓著肩膀好讓自己的疼痛感減少一點,但是血沒辦法止住。

天狼族戰士顯然是勝利了,他往旁邊吐了一口濃血,舉起大斧再次砍向九黎族戰士,要殺死對手,將他劈成兩半。

狼行臉上的鮮血終于讓他清醒了,讓他明白了一個事實。

這不是錯覺,而是真正的戰場,在戰場上只有勝利的一方能夠活下去,要么你死,要么他死,這就是戰爭的法則,所以你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殺死對手。

明白了這一切,狼行就不再是那個畏首畏尾的小戰士,而是一個真正的狂人。

他拿起長矛,狠狠地刺向天狼族戰士,長矛直接貫穿天狼族戰士的身軀,從背后刺出,矛尖帶著腥血。

天狼族戰士倒下了,但是他也沒能一時間就死去,他躺在雪里大口呼吸,心臟的跳動不斷加快。長矛刺穿了他的肺,血隨著呼吸從肺葉里上涌,嘴里不停吐著血沫,生命慢慢流逝。

狼行殺人了,他親手葬送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他明白殺人是為了自己能活下去,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但是真正殺起人來還是會覺得惡心。

蚩尤還在沖殺著天狼部落的戰士,他手里拿著魔劍,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一劍能斬斷天狼族戰士身體。蚩尤面前都是殘尸,有幾條斷手,還有一個肚子直接裂開,里面的血肉腸子都露了出來。

他殺了很多人了,也許有八個,也許有九個,也許已經超過十個人了。

扈坔同樣殺了很多人,他的斧頭都是紅血。他一斧頭劈倒一個九黎族戰士,抬頭看見蚩尤一劍斬斷一個天狼族的戰士,從腰間斷開。

“蚩尤!”他朝著蚩尤大吼,發出對他的挑戰,拖著大斧走向蚩尤。

蚩尤也走向扈坔,魔劍滴落鮮血。這把吞噬人類靈魂和血液的魔劍黑如深淵。

沒有人阻擋他們的步伐,他們是各自的大君,除了大君和大君,沒有人有資格成為他們的敵人。戰士們也明白,所以都不會沖上去廝殺。

他們奔跑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沖向對手,直到劍和斧的碰撞。

巨大的沖撞力擊退了蚩尤和扈坔,有些穩不住腳步,手中的武器錚錚顫抖。

但只是一瞬,他們再次廝殺在一起,兩個高大強壯的戰士在無數人中間對抗,每一劍每一斧都能奪取敵人的生命。

他們兩個是勢均力敵的,相戰許久都不曾分出勝負。

蚩尤不停地喘息,寒冷的空氣吸入肺里很難受,仿佛放了塊寒冰在肺里面。但是現在他最難受并非是肺,而是許久都不曾拿下扈坔,說實在的,扈坔的強大有點出乎蚩尤的預料,那是一個真正的戰士。

可是他必須殺死他,九黎部落與天狼部落的恩怨不可化解。

蚩尤再次舉起魔劍,用盡力氣朝扈坔砍去,他祈禱魔劍能賦予他強大的力量。

扈坔揮動巨斧,劍斧相撞。

金屬的碰撞爆發出巨大的聲響,但很快再次有聲音傳來,卻不再是金屬的響亮,而是沉實的聲音。

扈坔驚愕,不可置信地看著跌落在雪土上的大斧,他手里還緊握著斧柄。

他的大斧并不是因為巨大的碰撞導致斧柄斷開,而是斧刃直接破裂,碎成好幾塊落在地上。

那是什么樣的劍?竟然如此堅硬。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他的大斧跟蚩尤的黑劍比起來應該更有優勢才對,至少在重量上能造成碾壓。可是現在他的大斧竟然碎了,而蚩尤的黑劍仍然完好無損。

蚩尤狂喜,揮劍扈坔,黑色的劍影劃破空氣,狠狠地斬向扈坔的身軀。

血光四濺!

蚩尤終于還是贏了,黑劍沾著扈坔的血液。

扈坔伸手摸著胸前的傷口,那根本就不算是傷口,而是巨大的裂痕,血不斷從裂口中噴涌,他的手掌只能捂住裂口很小的地方。

他要死了,不需要多久他就會因為血液流光而死去,他沒力氣站直,跌倒在雪里,眼睛盯著頭頂的天空,瞳孔慢慢散去。

蚩尤仰天長吼,巨大的咆哮鎮壓住了在場上的所有聲音,所有的戰士停下來看向蚩尤的位置。九黎族部落的戰士狂喜,紛紛發出勝利的怒吼,天狼部落的戰士震驚,瞬間沒了戰斗力。

他們的大君死了,死在了九黎族大君的劍下,剩下的天狼部落戰士再也沒有了士氣。盡管一開始天狼部落的人數比九黎族部落的多,但是現在還站得起來的更多的是九黎族部落的族人,他們不得不承認九黎族部落要比他們勇猛得多。

天狼部落的戰士開始潰逃,大君在的時候他們總是誓死相隨,但是現在卻成了殘兵敗將。

蚩尤沒讓九黎族的戰士追上去,并不是因為什么窮寇莫追,而是沒有意義,這一場戰爭已經勝利了,剩下的天狼部落不足以對九黎族部落造成威脅,天狼部落衰落是遲早的事,這一場戰爭賭上了九黎族部落和天狼部落的命運,幸好蚩尤賭贏了。今天過后,九黎族部落將會拔掉天狼部落的駐地,將他們吞并為九黎族。

九黎族戰士把死去的族人帶走,清理戰場上的死尸,把天狼部落的戰士挖個大坑埋葬。天狼部落的戰士是勇者,要給他們足夠的尊重。死去的九黎族戰士帶回部落集中在一起,架起干枯的木柴,起火燒化。

曾堆滿死人的戰場如今只剩下紅色的世界,血液沒辦法清理,只能慢慢消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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