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送你回家
- 病系嬌寵
- 葉九妤
- 2079字
- 2019-07-05 12:47:54
跟唐鳴打過一次電話,那是許竊買了手機的第二天。
蘇荷說,她一個多月后就要畢業(yè)了,一高離家遠,買個手機比較好,這樣,就不怕黑了。
她沒告訴蘇荷,自江也疏遠后,她每次回家,都心驚膽戰(zhàn),怕遇到壞人,怕有鬼,怕沒命到家。
可后來,擔(dān)憂過后,她還是得昂著頭,一鼓作氣跑回家。
夜里,她才能拿到手機,白天會交給蘇荷,免得她影響學(xué)習(xí),若是以前,她會高高興興的給江也打電話,告訴他,自己也有手機了,可以拍很多很多照片,可是,江也沒給她機會。
周末時,她打了個電話給唐鳴。
有些難過,昔日大院的四個人,變成了她一個。
唐鳴的聲音依舊響亮,只是沒了孩子氣:“許竊,你不會也買了手機吧?”
他的第一句話。
沈笑笑有手機,江也有,現(xiàn)在連許竊也有了,就他最可憐,抱著座機,等著電話。
許竊能想象到對面唐鳴垂頭喪氣的模樣,笑了笑:“對啊,新買的,又大又好看。”
唐鳴肯定好不爽。
“羨慕死你們了,對了,江也那小兔崽子呢?快中考了,你們緊不緊張啊,別怕,讓江也帶你,一高穩(wěn)了。”
許竊靜默了一陣,才擠住一個笑:“江……江也啊,他在家看書呢,我等會去找他,一高、一高肯定能進的。”
對面的唐鳴顯然沒有覺察到小伙伴失落的情緒,說了許多許多。
沈笑笑那副溫溫柔柔的樣子,惹得好多美國學(xué)生喜歡,每天收情書收到手軟,他光是看著就煩。
擋了一堆,第二天還是同樣的情況,他真想有一天,沈笑笑變得特別丑,又胖又老,那樣,全世界就他一個敢要她了。
最后,他還是氣呼呼的:“笑笑就是太善良,以為把信還回去就是拒絕,結(jié)果人家太早熟,第二天揣著玫瑰到教室門口,我真想打死他。”
許竊忍不住笑,想到什么,又問他:“唐鳴,你想過表白沒有,這么多年,不能總單戀吧。”
對面的唐鳴撓撓頭,笑得羞澀,五大三粗的男人,第一次變得柔軟,他小聲說:“高中畢業(yè)我們就回國了,那時候,我在飛機上給她表白,浪不浪漫?”
還有三年啊。
誰都沒法確定,三年后的我們會是何種情況,她只愿上一世的種種,別再發(fā)生。
她想悄悄提醒唐鳴,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人一旦試圖改命,會過得比誰都要慘。
她怕她提醒之后,這件事會與真實情況背道而馳。
“你要是真喜歡,就別拖太久,如果你認(rèn)定她三年后會是你的女朋友,何不趁早,讓她喜歡上你。”
她說得委婉,正常人,都該懂的吧。
可她忘了這個少年,有多懼怕失敗,他怕配不上喜歡了多年的姑娘,就如江也一樣。
唐鳴沒回答,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沒了江也給她講題,學(xué)習(xí)起來難多了,林川還得她教,不提也罷。
好不容易算出沒懂的一道題,揉了揉胳膊,抬頭看黑板,想舒緩舒緩疲倦的眼。
誰知林川火急火燎往教室沖,一到位置就狂喝水,打完嗝后拍了她一掌:“你跟江妄很熟嗎?”
她有些懵逼,搖頭否認(rèn),揉了揉肩膀:“不認(rèn)識。”
“還有,你輕點,我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林川神秘兮兮的靠近:“前幾天的通報批評聽到?jīng)]?就江妄打架那事,好像還挺嚴(yán)重的,被送回家三個月,考試才來,我看他中考基本要廢。”
許竊想了想,點點頭:“聽到了,然后呢?”
“這事跟你有關(guān)。”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不可置信,聲音都差點顫給了公鴨嗓:“關(guān)我什么事?”
“記得那張照片吧,六班一女的拍的,也是她舉報的,江妄查出來了,去找她說事,這家伙也算是正人君子,沒打女人,只打了她男朋友,聽說一地血,頭都破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
他撓了撓頭,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說:“還有上次黑板那事,也是那女的寫的,不知道是針對你,還是針對他,反倒連累了我們也哥。”
許竊覺得自己的聲音在發(fā)顫,她呼了呼氣,才啞著聲音問:“那女孩是誰?”
林川搖頭:“不知道,好像她干這事學(xué)校看監(jiān)控查到了,被好多人說,沒臉呆下去,退學(xué)了。”
她覺得心口一緊,不至為何,就是難過得厲害。
是為自己,還是為江也,又或者是為江妄難過?
她真的不知道。
心平氣和說了句:“我知道了。”轉(zhuǎn)過頭,拿了筆繼續(xù)做題,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壓下脾氣,忍著怒意,聽別人說傷害自己的事了。
她跟江也時常同進同出,又因為江妄鬧了這么多事,學(xué)校厭惡她的女生,肯定不占小數(shù)。
她有些煩,皺了皺眉,趴桌上不說話了。
直到林川推了推她:“喂,這么多天,你見過江也沒啊,他不來,我都快要忘記數(shù)學(xué)題怎么做了。”
許竊沒抬頭,難受的閉了閉眼,才輕著聲音說:“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見他了。”
所以江也,說好的畢業(yè)禮物,說好的那句話,你還會如約實現(xiàn)嗎?
江也走后,一直是林川陪她出校門,可兩人一個住城西,一個住城北,八竿子打不著,再加上天晚,林川沒理由送她回家。
她依舊是一個人,沒帶手機,沒有安全感,順著路燈,一步一步朝前。
身后仿佛有腳步聲,她知道這是假象,以往有過這種感覺,沒有人能解釋到底是什么原因。
也許真的有人跟著自己,那會比有鬼還要可怕。
她呼了呼氣,握緊拳頭朝前,紅書包里的東西,順著她的走動在響,終于可以聽不到這煩人的腳步聲了。
她走了一陣后,腳步聲停止了。
殊不知身后,跟著一個黑衣少年,他握著手機,目光直視前方,看著那一團光亮,慢慢走遠。
唐鳴的聲音依舊如初,從電話中響起:“我說江也,這么晚了你喘什么氣啊,在干嘛呢?”
少年摸了摸消瘦的下巴,眼里帶著光,他微微勾唇,輕輕一笑。
聲音像二月的清風(fēng),清晰又柔和。
他說:“我在送別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