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沒有永遠
- 病系嬌寵
- 葉九妤
- 2104字
- 2019-06-22 10:16:51
江也一路絮絮叨叨。
難得的話多,若是以往,她肯定聽得樂呵呵的,可今天,他說得所有人,關鍵在于她。
“你別跟新來的靠得太近,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許竊機械式點頭:“好的。”
“以后他有題,我來教,你別理。”
“你不說他賊眉鼠眼不是好人嗎?”
江也回頭,微微一笑,唇角上揚至一個弧度,模樣風情萬種。
“我專治賊眉鼠眼。”
“……”
對于轉校生,許竊沒話說,就覺得這孩子,老要問題,肯定好蠢,成績不好,就得問題。
可他脾氣倒挺好,無論江也臉色多臭,他都能笑著,溫柔的說:“江同學,這題我還是沒懂。”
每到這時候,江也想拿起本子摔到他臉上。
他立馬會意:“你不想講了嘛?我讓許同學來吧,許同學!”
江也冷漠坐下,搶過本子,咬牙切齒說:“我教。”
許竊覺得江也遇到對手了,這人,比他還要像狐貍,他當不了狐貍反被壓。
想想就好笑。
林川長得也不錯,是那種陽光溫暖的類型。
學校兩大帥哥坐鎮初一二班,難免讓人羨慕,有時候,各個年級都會有女孩來他們教室門外,笑得一臉羞澀,小手一指一指的:“我覺得這個帥。”
“我覺得那個不愛笑的好,看起來又冷又野。”
“寸頭那個?”
“是啊是啊。”
“剛好,他真的就叫江也。”
妹子,此也非彼野。
模仿花癡女孩,許竊最在行,坐位置上,捂臉傻笑,盯著江也:“對對對,就是這個,寸頭的,好帥,身材這么好,還高冷嚴肅不愛說話,酷死了。”
江也恨不得拎著她的衣領,把她從窗外扔出去。
林川倒是一臉笑意看她。
有時會問:“別人怎么說我的?”
這個,許竊是真的需要模樣一下讓江也高興一下了。
“哇哇哇,那個男生也很好看啊,他前面那個看到沒,寸頭還能這么帥,沒天理啊,好羨慕那個坐旁邊的姐姐,話說,他們班不換座位嗎?都坐了半年多了。”
林川泄了氣,嘟囔了句:“我也不差啊。”
然后抬手拂了拂碎發,往上掀,露出額頭:“你覺得,我寸頭怎么樣?是不是又帥又酷?”
江也回頭看了眼……默默回頭。
許竊也看了眼,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她翻了翻白眼,好在江也及時拍背,救回了她。
隨后瞥了她一眼:“玩歸玩,搭上性命不值得。”
“……”
林川不死心,覺得許竊這種反應,是被他的帥震撼到了。
“我怎么樣啊?”
許竊不肯看第二次。
他伸手拉她衣服,誰知還沒挨上,就被江也攔開了:“男女授受不親。”
他點點頭,改用黑筆戳。
許竊閉眼回頭,豎了個大拇指,嫣然一笑:“你像馬臉,又臭又長。”
林川不吭聲了,顯然是被傷害到了。
許竊趴桌上,江也推了推她:“那我寸頭像什么?”
“冰激凌。”
“這什么比喻?”
“又好看又好吃。”
“……”
初一下學期同樣,過得很快,初二那年,沈笑笑轉學了。
她媽媽覺得,外面的學校更好。
也該是時候,熏陶一下大城市的風氣了。
BJ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許竊以前聽過一句話:BJ,可以實現夢想,也可以將你的美夢,擊個粉碎。
好在沈家,錢多。
這一點,許竊深表羨慕。
唐鳴郁郁寡歡許久,終于在初二下學期,好說歹說,每天被揍三四次,軟磨硬泡皆施,唐爸終于答應了。
臨走那天,江也許竊送他去機場。
那時,他全然沒有去往大城市的恐懼,只是笑著說:“我一定會接受大城市的熏陶,回來時,穿著西裝系著領帶,說著聽不懂的洋文。”
許竊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出國,整洋文干嘛?”
他說了很多,即便心里萬分不舍。
沈笑笑走的那一夜,唐鳴他一人上了唐家樓頂,喝了一箱啤酒。
江也和許竊找去時,差點被嚇個半死,醉死好比累死。
他從來都不是個喜歡隱瞞感情的人,喜歡就得大聲說出口,我愛你就該對你好,想和好讓你別生氣,就買九十九朵玫瑰,從城東的街頭抱到城西,讓全世界看到,我喜歡你,所以我甘愿如此。
江也默默收酒瓶,看著淚流滿面,還想接著喝的唐鳴,低聲問了句:“值得嗎?”
唐鳴起身,大手一推,把江也推出數米遠,喝醉酒的人,說起話來永遠不遮遮掩掩。
你不確定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你當真了,他會笑笑,說我喝醉了,開個玩笑。
你覺得是假,又有句古話說得好:“酒后吐真言。”
活了這么多年,許竊還是沒搞懂,酒后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那天的唐鳴,哭哭啼啼像個女人,唯獨是一開口,全世界都安靜了。
他說:“你管它值不值得,我想我就得去做,江也你就是個懦夫,我們四個人里就數你最沒用,平時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內心脆弱得很吧?不然,你怎么會連真心話都不敢說?”
“以前覺得笑笑還小,我不該耽誤她,所以克制克制再克制,現在好了,等啊等,把她等沒了。到是你,我要去找她了,你呢?你會干嘛?還像個傻子一樣死守秘密,你真以為許竊會留在原地等你那句喜歡嗎?人是會變的,哪兒有什么永遠。”
江也扔下酒瓶轉身走了。
只是在不遠處的高臺上,吹著涼風,說不上冷,卻在拂上面頰時,帶著隱隱的刺痛。
這件事,所有人都爛在了心里,裝作從未發生。
唐鳴醉了,可他和許竊沒有。
那話,兩人聽得一字不落,記了將近半生。
“我要去找笑笑的,再陪她十年,如果她愿意,我再帶她回來見你們,到時候喝喜酒,我請。”
他說這話時面帶笑意,可眼淚,也就那么輕而易舉落下了。
他抬手擦了擦淚,想笑卻笑不出:“如果笑笑不喜歡我,我該怎么辦啊?我沒有幾個十年了。”
許竊轉頭,不再看他了。
上一世的種種歷歷在目,沈笑笑喜不喜歡唐鳴,她不知道。
可唐鳴說的喜酒,許竊喝到了,請的人不是他,是另外一個男人。
一個沒有唐鳴愛沈笑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