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危機
- 殘劍刺血
- 陳延之
- 5300字
- 2019-06-30 08:02:39
“玄風道長?你就是武當掌門張玄風!?”蕭殘陽一聽面前這人就是自己苦尋的對手,登時興奮了起來。
“不錯,我就是武當派的掌門人。”張玄風見此人突然一問且言辭之中略有喜悅之色便如實回答。
“我找了你很久了,如今終于讓我碰到了。”
“哦?不知兄弟如何稱呼,找我所為何事啊?”張玄風和李暮清并排而坐,想來是他的朋友,既然是李暮清的朋友應該對自己沒有什么惡意。
“我叫做蕭殘陽,平生素愛與人切磋武藝,比試劍招,早就聽說過武當掌門神功莫測,今日便請指點一二!”蕭殘陽此話一出,說的張玄風一愣,本想此人是李暮清的朋友對自己定然無有惡意,想不到此人竟然是江湖上的有名的無情劍客,而且一開口便要與之爭斗比武,實在是沒有想到。
“原來是蕭兄啊!久仰你的大名,還有你那詭異莫測的劍法,只是我和你并沒冤枉仇,何必刀劍相向呢!”張玄風也是脾氣火爆之人,但他畢竟是一派掌門懂得顧全大局,不想與之動手破壞了今天的氣氛。
“比武過招本來就是常事,并不參雜任何恩怨,我也只是想印證一下自己的武功而已,大家可用木劍比試,這樣也傷不到對方。”話雖然這樣說,但像蕭殘陽、張玄風這樣的高手內功已致化境,他們運起功來即使摘葉飛花也能夠傷人,更不用說是木劍了。
“張道長既然不想與你比試,你一味糾纏有何意義,再說道長的神功無敵,你又豈能勝得了他!”原來是孔氏兄弟見此人如此無禮便忍不住譏諷了蕭殘陽幾句。
蕭殘陽用他冰冷的眼神望著二人:“你們是什么人?我與張道長比試礙著你們什么事了!?”
小孔道:“我們就是恒山派孔氏兄弟,道長是江湖前輩高人,你這人無理至極我們兄弟倆依理而論有何不對!”
蕭殘陽摸了摸放在桌子上的黑劍道:“依理而論?道理是在強者這邊的,江湖之中誰的武功高、誰的劍夠快誰就有道理!”
小孔冷笑一聲道:“你的武功也不一定是江湖上最高的吧!”
“確實不一定,但有一點我還是可以確定的!”
“什么事?”
“那就是我的劍一定比你們快、武功一定比你們高!”
孔氏兄弟一聽他說出此話登時大怒:“那咱們就來比試比試!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比我們武功高!”
蕭殘陽也是一聲冷笑:“我一向喜歡和武功高強、劍術高超的人比試,像在座的玄風道長、李暮清和羅英恒都在這個范圍之內,只是你們兩個似乎還達不到這個標準!”
“你說什么!”二人聽他說此話語,頓時大怒,右手均握住劍柄,躍躍欲試。
“你們兩個要是想要動手的話,我可以保證你們在十招之內就能將你們打敗!十招過后就能將你們殺死!”
“那我倒要試試!”小孔說完拔出腰間長劍刺向蕭殘陽肩膀,這一劍并不想傷他的性命,但也要他吃些苦頭。蕭殘陽右手一帶,便將桌上沒有把出鞘的黑劍握在手里,一劍刺向小孔寶劍的劍尖“叮”的一聲將小孔手中寶劍抵住,小孔只覺一股內勁順著兵器傳到自己的手掌之中,震得他的手左右搖晃,寶劍幾乎脫手,但此刻那么多人看著,若是一招就敗他也就沒臉在江湖上混了,于是便運起左掌按住劍柄,也將內勁傳了過去,二人看似在比劍,實則是比拼起了內力!但蕭殘陽畢竟是江湖上最頂尖的高手之一,小孔雖然也并不差但和他比起來,還相差許多,不出片刻便漸漸不支頭上冒起了大汗。大孔見到兄弟這幅情景,登即抽劍斜劈笑殘陽手臂,這一招下手似乎沒留余地,心想若是蕭殘陽不撤劍抵擋手臂必被其斬斷。哪知蕭殘陽將手臂猛然后縮幾寸,然后用他那黑色劍鞘側拍小孔寶劍劍身,小孔手中寶劍登時變了方向刺向大孔,剛剛與蕭殘陽對劍時運足了全身內力,所以這一劍去勢甚猛,是絕對停不下來的。寶劍轉眼間就要刺中大孔的腹部,他此刻若是不撤劍,雖然能砍斷蕭殘陽一條臂膀,但也難免要落得個腹穿身死的下場,于是回劍抵擋,砰地一聲,擋下了刺向腹部的那一劍,但也被劍上的力道震得虎口發麻。他這一招即為精妙,乃是置諸死地而后生的高招,但也需要自己有高超的內力,用劍之人也必須處變不驚,眾人張玄風等人見到他用這一招,均對其十分佩服。
“看樣子我還大大的高估了你們!你們二人如此不濟,怎能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呢?這也真是個怪事!”蕭殘陽不斷的諷刺二人,二人登時惱羞成怒,心想今天也不管什么定要將此人殺死,這才能泄心頭之恨。“今日請大家見諒,我兄弟倆要和這位蕭大俠決一勝負還請大家做個見證!”
張玄風道:“今日本身是飲宴好事,怎能變成這個樣子啊。”李暮清此時笑了笑道:“我看這樣還不夠盡興,不如大家全部參加,五個人來一場亂斗豈不痛快啊!”張玄風道:“你這小子怎么說出這種話,這不是存心亂上加亂嗎?”
孔氏兄弟二人沒有理會他的話語,雙劍齊出,宛如雙龍出海從不同方位攻擊蕭殘陽,蕭殘陽縱身一躍,穿透屋頂,二人雙劍未能擊中,見他跳上了房頂也一個跳躍跟了上去,剩下三人怕他們出事也接連跳了上去。此時清江樓的屋脊上竟站了五個人。蕭殘陽和孔氏兄弟弟對立而站,一陣冷風吹過,蕭殘陽運起手中長劍如流星劃過一般飛向二人,雙劍揮舞,砰砰砰幾聲,已經和空中的蕭殘陽對了幾招,蕭殘陽落到二人身后橫劈一劍,二人只感覺一陣劍氣襲過,均使出鷂子翻身躲閃了過去。然后使出衡山劍派獨創的一招形單影雙,兩把劍晃動著朝蕭殘陽刺去,此招雖然并不迅疾,但威力巨大,直震的房頂瓦片聳動。蕭殘陽將劍左劈又砍,似乎毫無章法可言,“叮叮叮……”三把劍對了起來,才看出剛才雜亂無章劍法的高明之處,這劍法能以一劍對抗雙劍,幾招過后孔氏兄弟身上已被游走的劍氣劃破了多處。二人登時大驚,只怕再這樣下去必要敗給此人,小孔便跳了起來站在大孔身上使出一招疊羅漢,上下夾攻蕭殘陽,蕭殘陽一個貍子打滾鉆到了二人的后面,然后發出一掌便將二人震倒,二人連忙站起來但此時蕭殘陽已經用左手勒住了二人的脖子,右手長劍橫在他倆咽喉處。
“怎么樣?現在你們服了吧?”二人經歷如此慘敗,頓覺心灰意冷,以后也無面目在江湖上立足了,二人似乎心靈相同一般將脖子向長劍抹去,但是卻被蕭殘陽緊緊地勒住。孔氏兄弟掙脫不開隨即嘆道:“算了!我二人敗了,以后也不會在江湖上出現了,你放手吧。”
張玄風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豈能因一時成敗就放棄多年來的成就,二位不必將勝負看得太重。”
蕭殘陽放開勒在二人脖子上的手臂,然后將黑劍回鞘對二人道:“其實是我輸了,你們兩位也不比這個樣子!”
大孔驚奇道:“可明明是你贏了啊?”眾人聽他說此話心里均十分不解。
蕭殘陽緩緩說道:“我之前說過在十招之內便可以打敗你們,但是我將你們制服的時候已經超過了十招,這便算是我輸了。衡山劍法卻有獨到之處。”眾人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的氣魄和胸襟,均對其大為贊賞。
“可是我們畢竟還是敗了......竟然如此,我們兩兄弟就任由你發落了,你要將我們殺了我們也絕對沒有異議。”
“既然如此那好吧!”說完拔劍向二人刺去,二人見他出劍紛紛閉目待死。張玄風等人心想這次孔氏兄弟是完了。但蕭殘陽這兩劍并沒有刺中二人,竟然落了個空。
“看樣子我的劍法也退步了,這兩招既然沒能殺得了你們,從此我們沒有什么恩怨了。”其實蕭殘陽無心殺他們所以才將這兩劍故意刺空,眾人心里都明白。
“好!李大俠饒我們一命,我等銘記于心,有什么差事盡管吩咐。”
“現在就有一件事,陪我喝幾杯酒吧!”
孔氏兄弟道:“好!我等定當奉陪。”
李暮清笑了笑道:“只是蕭兄打破了羅二爺的屋頂,害得他要對著月亮睡覺,這件可不是小事啊。”
孔氏兄弟道:“這件事有我們負責,一切賠償算咱我們兄弟的身上。”
羅英恒搖了搖頭道:“區區磚瓦,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咱們還是回去繼續喝酒吧。”
還好屋頂掉落的灰塵沒有沾到酒菜,羅英恒叫來了兩個酒店的伙計,讓他們將散落的瓦片打掃了一下,幾人便又做了下來。孔氏兄弟站起身來舉杯說道:“我二人向來自負,前幾日敗于李兄之手,今日又敗給了蕭兄,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我們敬諸位一杯,以補以往無禮之舉。”羅英恒道:“小弟近日身體有恙,就不飲酒了。我可以以茶代酒。”
眾人站起來來共飲了一杯。李暮清飲完之后笑了笑說:“聽說蕭殘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無情劍客,出手必要人命,看樣子傳言不實啊。”
蕭殘陽道:“江湖上的傳聞,本來就不可相信!我雖用劍無情,但是也是要分人的。”
“原來如此啊!”李暮清連忙點頭,但卻又忍不住笑了笑。
蕭殘陽微怒:“你這人也是可惡,玄風道長明明就在金陵城中,為何不早早告訴我,也好讓我早早領教他的絕技啊!”
李暮清道:“我從來也沒有跟你說過玄風道長不在金陵啊,你也從來都沒問過我啊。”
蕭殘陽冷哼一聲,隨后道:“蕭某一生練劍成癡、愛武成狂,就請道長和我切磋一下,也好互相印證一下武功。”
張玄風哈哈一笑道:“剛才已經見識到了蕭兄弟精妙的劍法,老道我是自愧不如啊,如果蕭兄非要比試那就先押后三天吧,等廖掌門葬禮過后,咱們再好好練練。”
蕭殘陽道:“那好!就依道長的,其實廖雪峰掌門的刀法我也是早有所聞,可惜他已經去世了,要不然我也會找他比試一下。”
張玄風道:“說道這里,羅二爺可曾知道真兇是誰。”
“我估計應該是我那不成器的三師弟英萬年了,除了他現在也沒有別人值得懷疑了。他前后已經害了多條人命,大師兄等人均是他害的,不知何時才能尋得到他。”
李暮清摸了摸面前的酒杯突然說道:“現在已經有些頭緒了,我估計三天之內便能夠擒的住他,如果真的如預料一樣的話,我一定把他帶到廖神刀的葬禮上交給你們處置。”
”哦?莫非李兄已經知道了他的藏身之處了?“羅英恒一聽竟有這賊子的消息,登時激動不已。
“啊!已經有人告訴了我他的藏身地點,只是未經證實,不好打草驚蛇。”原來李暮清已經有了這么重大的收獲,眾人萬萬沒有想到。
羅英恒道:“李兄可以將他藏身的地點告知與我,我好派神刀門弟子前去圍剿,布下天羅地網,讓他插翅也難飛。”
李暮清道:“這么做是行不通的,上次令師弟也帶了不少人但結果還是沒能抓住他,可見正是因為人多壞事,這次我自己前去,定然將他生擒,放心吧。”
羅英恒道:“如此的話就多謝了。”時間漸漸流逝,已經是深夜了,不知不覺幾人已經過了幾個時辰,桌上的菜、壇里的酒已經喝的差不多了,眾人臉上都起了醉意,羅英恒想留二人在清江樓里休息,但二人拒絕了,說不好意讓羅英恒再破費了,羅英恒愣是沒留住他們,他人互相攙扶著往原先入住的鶴鳴樓的方向去了。
李暮清笑了笑道:“想不到你也會喝醉啊,我平常見你都是酒不離口的。”蕭殘陽道:“我沒有喝醉!你只怕也沒有喝醉吧?”
李暮清道:“沒想到居然被你看出來了,哈哈哈......”
蕭殘陽道:“你真的打聽到了英萬年的下落了嗎?”
“這個是自然的了,你就拭目以待吧。”
街道上吹起了一陣夜風,帶著街市上散落的紙張漫天飛起,就在此時二人身后有一股強風襲來,強風中似乎參雜著一股雄渾無比的內力,二人畢竟也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均能感覺出來,二人左右一閃將這股強風躲過。二人轉身看去一黑衣人正伸出雙掌向二人襲來,此招如猛虎下山向二人撲來,二人連忙出掌抵御,一聲巨響,四只手掌撞在了一起,蕭殘陽李暮清覺虎口巨震忍不住向后退去,二人這黑衣人的內力竟然如此雄渾,一招就將江湖上的兩位絕世高手擊退!黑衣人一個翻身雙腳蹬向二人的小腹,二人運掌接住然后向后猛送掌力將黑衣人甩出。李暮清、蕭殘陽“唰唰”兩聲抽出腰間長劍沖了上去,二人各使一路劍招,一個氣勢磅礴、一個詭秘莫測,一個攻左、一個攻右,黑衣人左掌一出從袖子里甩出一根鐵桿握在手里,左右擺動,竟然和二人斗了三十幾招,雖然不勝、卻也不敗!要知道二人劍法在江湖上就如兩座山峰一般不可逾越,這人竟然以一根鐵桿硬接二人聯手數十招而不敗,真實讓人嘆為觀止。
李暮清仔細一看這黑衣人手中的鐵桿和那個向他偷襲的老道士一模一樣,而且武功路數也差不多,這黑衣人想必就是那老道士。
李暮清一邊御劍一邊說道:“你就是那個老道士!”蕭殘陽也曾經見過他一面,他一招擊敗金算盤至今還是記憶猶新,此人的武功可以說的上是絕世,為何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呢?當真是令人奇怪!蕭殘陽運起內力橫劈一劍,劍氣劃過空中,發出一陣響聲,這一招乃是他自創的一招霞光萬道,此招一出便如萬道霞光照射一般、令敵人避無可避,只聽嗖嗖兩聲老道士的身上黑衣被割破些許,老道見此連忙向后退去,令劍氣不能傷他性命。李暮清一眼看去只見他那塊蒙面的黑布也被削去了下端部分,露出些許胡子。二人見此時已經占了上風,登時狂使劍招,劍氣縱橫、李暮清使一招沛然有雨、蕭殘陽使一招落日余暉、黑衣人見此便晃動手腕將鐵桿旋轉,隨后猛地向下一劈,一股勁力襲來,劍氣竟然被抵消的無影無蹤了。老道士一個踏步如餓虎撲食一般沖向二人,手中鐵桿時砍、時刺、時撩、時劈使得如行云流水一般竟沒露出半點空檔。二人兵器碰到他鐵桿之時,均能感覺一股重力傳到手上,壓得虎口發痛。蕭殘陽突然向后跳出,只留李暮清一個人與這老道士對招,李暮清見蕭殘陽跳出,登時明白他的用意,連忙急運劍招,劍越使越快!將手中長劍化作了一道光芒一般,那老道也將手中鐵桿舞的如流影電光一般,此時在后面蕭殘陽仔細看了二人的對招,發現老道左肩好像露出空檔、似有可乘之機,隨即暴起一劍,疾如雷電!刺向左肩,劍已刺破皮肉,就當要穿過他肩膀的時候老道突然一個回旋躲了過去沒有使自己受太重的傷,老道在躲閃之時也沒閑著朝蕭殘陽手臂一點,蕭殘陽只覺手臂一陣發麻,連忙向后退去。李暮清見此直刺一劍,老道向上一縱,腳踩劍尖,然后又一縱越到了墻頭上,轉眼間便消失在黑夜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