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都睡著了，還有什么理由不歇會？平靈素拍拍莊洲，兩人溜出診室。

“少爺，怎么出來了？外面排著老長的隊呢。”平靈素剛出現在大廳，來福就跑過來給她一頓捏肩捶背，“您這平時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今天一下子推拿這么多患者，累壞了吧。”

“還好還好。”平靈素坐著喝了口茶，嘴角一勾邪邪地笑道：“不累，就是嘴干，估計他有點累。”

來福眼珠子一轉，見平靈素拿著莊洲的扇子一臉輕松，而扇子的主人兩邊袖子摞到肘部，一頭大汗。

平靈素突然覺得不好意思，伸長手臂把莊洲拉到自己身邊，帶著他一起扇風。

“爹那邊怎么樣了？”平靈素問道。

“病人很多，老爺剛看到三十多號，不過有件事比較奇怪。”來福湊到平靈素耳邊，神秘道：“一號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哦？”平靈素手中的扇子停下，扇沿抵在下巴上。自己親爹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問診時不得打擾更不能在一旁看。為了防止別的醫者前來偷師，平家方子上的字，只有平府幾個得力的老人看得懂，藥材中也有十幾種被磨成了粉，所以就算把藥材帶回去扒拉出來研究，打碎成粉末拌在一起，再好的鼻子也分不出各有幾味藥，分別是幾錢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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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個人咱們還見過。”來福道。

“見過，誰？”平靈素問。

“白公子，魚市街新來的那個。”

他？

平靈素抿嘴一笑，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我去瞧瞧，你先應付一下。”平靈素把莊洲推進診室的太師椅上，那對母女早已走了，平靈素拿出一條白帕子替莊洲擦汗。

“不用。”莊洲突然白臉變紅臉，結巴道：“我…我自己來…就好。”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平靈素胡亂擦了幾下，“等你和你的青鶯姑娘成了親，這活再給她做。”

“靈素。”莊洲紅著的臉突然黑了，聲音也嚴肅起來，他盯著平靈素一字一句道：“這婚，我不會結的。”

平靈素一愣，她只是隨口開個玩笑，沒想到這傻小子變臉變得這么快。

“小莊，成親有什么不好。我看那個青鶯姑娘溫柔大方，和她姐姐不是一路人。況且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你一句氣話就能說不干就不干的。”平靈素蹲在莊洲膝邊，婉言勸道，“你這個書呆子，難不成和誰私定終身了？”

“怎么可能!”莊洲大聲道，兩道濃眉皺成一團。

“男未婚女未嫁，就算這個不如意，以后相中別的姑娘再娶進門唄。大丈夫三妻四妾嘛。”平靈素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浮現出自己娶媳婦的場景，左擁右抱何其妙哉!不過很快現實就像一盆冷水倒下，打醒了她，自己終究還是女人，要和三四個女人分享一個丈夫。想到這里，一股酸楚從她的心口彌散。

“靈素，你聽著，我以后只娶一個女人，敬她愛她。絕不讓第三個人進入我們的生活。”莊洲的眼里像有一團火焰，燒得平靈素心里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