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所有人都感覺到,顧風和喬麥之間的古怪氣氛。喬麥醒著的時候,顧風絕不出現,睡著的時候,又跟賊一樣溜到喬麥床前守著,白天就到隔壁的病房辦公。
喬麥更是連提都不提顧風,雨田他們都別扭的很,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隔壁病房的低氣壓持續了一個星期,終于連貼心小助理張浩也被噴了一臉冷氣的時候,幾個人集體站在喬麥的病床前。
“夫人,您跟顧總和好吧!”雨田苦兮兮的說。
“夫人,我們實在是受不了了。”張浩說。
以前的顧風性子雖然疏離,但是也是溫潤如玉,欣賞起來也是很養眼的。現在簡直就是個的冰山,還是個會噴火的。
顧風很暴躁,就像受困的野獸,情緒波動很大。每天的工作量大,身體不舒服,這些他都可以忍受,但是,喬麥和他之間的問題才是主因。
一天不解決,他就一天不安,但是他現在又不知道怎么解決,也不敢面對喬麥,他自己都快把自己逼瘋了。
“您跟顧總談談吧,這夫妻之間不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嘛。”
最近才歸隊的封苼,是他們幾個里面唯一結婚的,他開玩笑的說。
喬麥無語的看著他們,這些人在各界,都是屬于精英中的精英,如今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有這么恐怖嗎?”
“有!”整齊的回答。
“那是顧總不在您面前發啊,他在我們面前是虎,在您面前就是貓啊。”
雨田說完這句話,還心虛的往門口看看,就怕被人聽見記仇。
“好吧,我試試看,不過,我也得能見到他不是嗎?”
喬麥這幾天休息的很不錯,有時間也在思考她和顧風之間的問題,扯不斷理還亂,她決定走一步是一步,再差不會比前世差哪里去,這一世又是差點死掉,喬麥不想在為了這事煩惱。
“這個我們安排,我們安排。”
謝天謝地,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跟往常一樣,顧風收到雨田的短信,說喬麥已經睡下了。
他走到喬麥的病房前,輕輕推開房門,側著身走了進來。
他先到衛生間打了溫水,洗了下手,又拿了塊毛巾沾了水,坐到病床前,先看了看入睡的喬麥,然后拿起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擦拭。
他擦拭的很認真,所以沒有發現喬麥的眼睛已經睜開,看著他。
“上輩子,你是怎么死的。”
突然,喬麥發出聲音,顧風緊張的站了起來,但是喬麥的目光太執著,他抿了抿嘴,到底坐了了下來。
“該死的時候,自然就死了。”
“……”
“跟我說說前世的一些事情吧。”
……
“我給父親建了一座最先進的房子,供他養老。”
“白柔腦子出現問題,進了精神病院。”
“很多世家名流對你的事情深表歉意,常年吃齋念佛。”
那么多的艷照出來,佛門凈地正好給他們提供遮羞布。
“沒了?”
顧風看著喬麥,試探的捏了捏她的手指,喬麥沒有甩開,他把她的手包了起來。
“魏家退回了洛陽。”
他最后雖然沒有和魏旭決裂,但是在魏家出現危機的時候也沒有伸出援助之手,這也變相地暗示了,顧家徹底和魏家分了。墻倒眾人推,魏老爺子一死,魏家斷層太大,只能退出京都,遷回洛陽安居一隅。
“蘇燦的孩子最終還是沒有生下來,司煜和她有沒有結婚我不知道。”
這是顧風最最痛苦的一件事,當時他才回國,準備和喬麥好好談談,他們之間出了問題。可是魏旭第二天打電話說蘇燦難產,作為從小到大護著的妹妹,他們應該去看看。
他一直知道魏旭喜歡蘇燦,他也勸過魏旭放手,可是魏旭每次都說是最后一次幫她。
這一次蘇燦難產,一腳踏進鬼門關,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過去看看也說的在理。誰知道這一別就是陰陽兩隔。
那時候他像行尸走肉一樣,飛回來,趕到醫院,一切都晚了。為了別的女人,他的妻子出了車禍,他卻不在身邊。
幽魂一樣回到屬于他們的家中,看著周媽遞上來的離婚協議書,他最終崩潰。
他傷她至深,她要離開他,他理解,可是她的離開卻是死別,連原諒的機會都不給他啊。痛徹心扉,后悔深入骨髓。
隨后一年,他發了瘋的報復,以最粗暴的方式控制了整個顧氏。把冷眼旁觀看著白柔折磨喬麥的顧氏董事長,他的父親送進了養老院。
然后把白家連根拔起,白柔進了精神病院,他天天給她開party,兩百多個國家,各種各樣的精神病人,輪流的開,她不是最喜歡開嗎,讓她開個夠。
該報復地報復了,最后他從顧氏旁支找了個男孩子,指定為下一任的顧家家主。讓風雨雷電輔佐。
在第二年,喬麥的忌日,他抱著那副三口之家的畫,靠在喬麥的墓碑上睡著,再也沒有醒過來。
醫生給出的結論是,心碎而死。所有人都非常震撼,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這樣的感情太濃烈。
喬麥看著顧風為她痛,為她哭,最后為她死,其實她已經原諒了顧風。
愛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一個人太苦,而她又因為種種誤會,誤解了顧風,所以,兩個人注定錯過。
該哭的,在夢里早就哭完了。
現在問這些,終究還是有些意難平,為難為難一下他,替自己上輩子的感情出了最后一口惡氣。
人總是要向前看,能夠重新來過,也知道上輩子兩個人之間的誤會,喬麥覺得其實也不是顧風一個人的錯。
她最后活的那么懦弱,那么的不自信,自身也要負責任。
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溝通,他們幾乎沒有,顧風最后幾次見面,都想跟她談談,是她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