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們昨夜睡的可好？”

看著自樓上走下的我與小白蓮，小狐貍迎上來笑意盈盈道。

我微微一點頭，她在靠近我的時候幾不可查地撞了我一下，頭頂的茶碗只微微晃了晃沒有搖下來，又扭過頭笑道：“客人請坐下吃早飯。”

我摸了摸懷中，與小白蓮入了座，整間客棧靜悄悄的，只有我與小白蓮安靜吃飯時不小心碗筷碰撞的聲音，小狐貍安分地站在角落里，鼠族掌柜打著算盤算著賬目，昨日那一伙獸人族也住在這客棧，卻都還未下來。

“上去以后關好門窗，注意安全，等我回來。”見小白蓮心滿意足地放下碗筷，我也松下了筷子，低聲囑咐他。

“嗯，知道了大人。”小白蓮認真地點了點頭，跳下板凳上了樓。

我又掃了一眼角落里一動不動的小狐貍，算盤的聲音有一瞬間空落，我起身走出了客棧。

在長街上繞了幾圈，不動聲色地甩去尾隨我的小尾巴，我終于在一個小巷停下，就一個破廢的小攤堵著的小巷里從懷中取出小狐貍偷偷放入進來的紙條。

紙條上用炭灰描摹出痕跡，一個四方框、之間是狐貍腦袋頂著茶碗的簡單圖畫，貨幣的圖案，中間以一條橫線隔開。

而與之對應的下方，狐貍頂茶碗的圖畫下是幾個蹩腳的字：……手木區[一個四方四正的圖案，之間是朵小花]生契，換……貝貝？

我細細看著那蹩腳的字與圖畫，分辨小狐貍的意思，掌……掌柜？契約？貨幣是交易？

掌柜……契約換酬勞？

這是封求救信？

我鎖眉思索，小狐貍的意思是拿到契約嗎？這契約……她在顧忌什么，又為什么選擇我來幫助她？

我將紙條塞回懷中，往四周看了幾眼，放下心走出了巷子。

余府前空了大片的地方，不知何時設立了一個結界，我的手指方一挨上，又被麻痹了一下。

“夢靈，出來。”

我有些氣笑了，竟需要做到如此地步來阻止我見余凊？

一只匍匐在草叢里的“人”探出腦袋來，好心對我說道：“這夢靈頑固得很，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我被突然出現的她嚇了一跳，看著眼前的結界有些郁悶，又戳了幾下，心道，罷了，明日最后再來一次。

若真是沒有相見的緣分，便不再強求。

許是看到我眸中黯然，那“人”也嘆了口氣：“這夢靈脾氣大的很，我看形形色色的人來，也沒一個進去的，你要找余長老若要通過她絕無可能，反正都沒人從她手底下進去過，消消氣。”

我看著她半遮掩在草叢里的身形，點了點頭，只得如來時那般默默離開了。

那“人”嘻嘻笑過后，傳來草木摩擦的聲音，回首一望那草叢已經空無一物。

回到客棧，已是午時，獸人一行已經都下了來，圍著一個大桌子夾著豐富的餐食狼吞虎咽，見我回來，也沒多留意。

客棧里還有幾桌客人吃著飯，小狐貍輕輕地穿梭其中，除卻上菜收拾并不多言。

倒是鼠族掌柜收起了算盤，正喂食著幾只白色的小老鼠，見我回來，和善地對我笑了笑。